第十二章：變故
時間轉瞬即逝，酒過三巡的他們也是吃飽喝足，林立離開火鍋店時還不忘對店長稱讚道：「味道不錯，以後有機會再來。」
「暢快！」林立深吸一口寒冬冷氣，這種冰火灌頂的感覺十分舒適。
「既然天色已晚，不如換個地方活動？」也許是店內空氣太悶，蕭悅青紅潤的臉上紅暈一片，分不清醉意。
「可以，那今天就這樣吧，一會還是老地方，不見不散。」林立相視一笑。
「行，那就老地方見。」蕭悅青表示贊同。
「那就一會見咯。」
道別之後，蕭悅青的身影朝著街頭走去，恍惚之餘消失在擁擠的人群之中。
半月高掛，位於鬧事區中央的龍庭小區每家每戶依舊燈火通明，每當入夜時看著萬家燈火明，林立總是心中陣陣感慨。這座城市雖沒有屬於他的一席之地，但看著他人在夜繁華的一角，那麼的開心，放肆，林立總會感到心安。
享受周圍夜景的他正悠閑地散步，一陣猝不及防的陌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路，也不知為何，這通電話讓他預感到不安的事情即將發生。
手機上方顯示著陌生的號碼，林立習慣性的接通了電話：「喂，你好.……」
「小立！趕快到漢城市人民醫院來一趟！你爸他.……你爸暈倒了！」電話另一頭搶先打斷開口，林立立刻分辨出母親的聲線，只是焦急不安的語氣不斷的從手機里傳出。
「怎麼回事？我爸他好端端的怎麼會暈倒？」他腦中突然一片空白，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難以置信，昨天還和自己愉快的聊天怎麼就進了醫院。
只是一切都來得那麼突然，電話另一端頻繁的催促聲讓他不得不接受現實，來不及細想便急促的掛斷電話，他沒來得及收拾行李便朝著車站一路跑去，但有時候事與願違，晚間早已買不上高鐵票了，他也顧不了多少，一狠心招下路邊的計程車，現在可不是省錢的時候！
而這八百多公里的路程猶如行走在地獄路一般讓人煎熬，一路的奔波讓他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就像一個夢一般纏繞著他，迷糊中睡著后再等他再醒來時這一切又不得不變成現實。
當他趕到醫院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林立的父親被送往了當地市內的三甲醫院，向前台詢問了房間號過後便馬不停蹄的爬起了樓梯。當他趕到病房外時，屋內的床已經聚集不少的人。
「我爸怎麼樣了？」還未來及歇氣，林立一眼便看到床榻上父親插著大小不一呼吸管道，而那憔悴的發白面容更是讓他心裡一陣絞痛。
「你爸的舊病複發了.……」說話的正是林立的大伯，除林立的母親之外他是第一個先行趕到醫院的親戚，住院大大小小的瑣事都是他在忙乎。
「不用太過於擔心，你爸已經平安度過危險期，目前已經平復下來了。」
林立稍微鬆了口氣，要是因為自己沒能及時趕到醫院見到父親，他可能一輩子都只能活在遺憾當中。
「你爸本就身體不好，這次突發心臟病，多半是積勞成多造成的。」大伯搖了搖頭，嘆氣的說道。
「我父親身體不好多半是因為我的原因吧。」林立眼閃過一絲黯淡，他想將這一切歸根於自己的原因。
「小林，不要這麼自責，這也不是你的錯，你爸的病誰也說不準。」一旁母親走過去拉著他的手安慰道。對她來說，這孩子就是太過於懂事才會如此。
看著父親平安無事，林立調整好自己的心情，示意自己並無大礙。招呼好自己的親戚后，林立則安靜的坐在父親的身旁。
良久，待周圍親戚朋友散去不久，門外的樓道里便響起一陣腳步聲，很快，腳步聲靠向門外。
「請問誰是病人的家屬，我有些話必須要跟他談一下。」病房外一名戴著黑色鏡框的醫生向房間里詢問道。
「有什麼事和我說吧，我是病人的兒子。」林立先行起身，隨後示意母親坐下先行走了出去，有些事他要先去了解一番。
主治醫生點頭，示意讓林立跟在自己身後，長廊雖短，可此刻的林立內心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情更是充斥全身。
「綜合病情經診斷，你父親的病屬於冠狀動脈多支病變，也就是常說的心臟病，導致這種病情的原因是由於身體的虛弱加上長期的氣血不足造成的心機不夠強勁造成的心臟病。」等林立坐下時，醫生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嚴肅。
「那以我父親目前身體上的情況上來看是否嚴重？」林立眉頭緊蹙，雙手有些不自覺的握緊。
「不瞞你說，病人的狀況並不是很好，醫院這邊建議儘早對其進行治療，不可耽誤病情。」
「再考慮到你父親的情況，我們的建議最好是準備六十萬以上的治療費用，你們做家屬最好是準備足夠的費用以免錯過最佳的治療時期。」醫生接著說道。
「六十萬左右嗎.……」這無疑是給他當頭一棒,林立雖然表現得很冷靜，可沒人知道他內心深處究竟掀起怎樣的波濤巨浪，看似鎮定的外表內心卻早已心神不定，擔憂、焦躁的心情在他心中浮起，他無法相信電視中常見的狗血劇情竟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這可是六十多萬啊，一個普通家庭十幾年的積蓄！
「這還只是保守估計，希望你們有個心理準備。」醫生也是略帶同情的語氣說道。他見過太多這樣的家庭被天價的醫療費給摧垮，畢竟這世界上最難治的莫過於窮病了吧。
「醫生，還是儘快安排他的手術吧，醫療費這事兒我會儘快想辦法去籌齊，我父親的病可不能再拖了。」林立心中雖說有些擔憂，可即使這費用再高，再怎麼困難他也要想方設法去籌齊，這可涉及到他父親的生命安全。
「那這段時間可要麻煩你了。」林立起身朝向醫生握手道。
「這是我應該做的。」醫生點頭回應道。
回到病房，在母親的一再追問下也是道出了事實，當林立說出治療費用時，病房內明顯平靜了許多。高昂的醫療費如同一塊巨石壓在每個人的心中讓人窒息。
林立視線落在病床上的父親，曾經何時，這個一次又一次撐起整個家庭的男人竟在此刻顯得那麼的脆弱，他知道，這時候自己必須做點什麼，而不是在此無所作為。
「媽，照顧好我爸，錢的事兒不用操心，我會想辦法解決的。」林立率先開口打破沉寂，他安慰著母親，這個時候他必須站出來，畢竟事情還沒到絕望之時，不能就此放棄。
沒等母親說話，林立轉身便走出了房間內，儘管雙腳有些踉蹌。
「六十萬嗎.……」
站在醫院樓下的林立暗自嘀咕了一句，隨後默默的坐在醫院門外的台階上，眼中目視著過往的人群，清晨的微風拂過他的後背脊樑，似乎讓這向來堅強的男人產生了一絲動搖，混亂、無助的內心想要借煙消愁，一雙微微顫抖的手想要將火機湊近香煙跟前時，竟發現怎麼也做不到。
良久，林立緩緩站起，紅潤的眼中多了一絲剛毅，彷彿是決定了什麼朝著市區的電競館中走去。
城市裡不再設有網吧，從盛世興起的同時，也就代表著VR時代的到來，電競館也是逐漸取代了網吧及遊戲廳，當林立踏進一家VR社電競館時，一場變動似乎正悄然來臨。
「給我一間獨立的VR設備房，直接刷臉。」林立走進一家電競館，語氣有些冷漠的說道。吧台的小姑娘也是見怪不怪，她只是為人服務，沒必要追求客人的態度。
「二號房，上樓直接左拐。」小姑娘禮貌的說道。
說了一句『謝謝』后便順著工作人員所指的方向找到了房間，燈光，VR設備，專屬平台，一切都是那麼的附有科技感，與此相比，他家裡的那套設備顯得又是那麼的不堪。但此刻的林立卻並沒有心思觀賞它，而是匆匆忙忙的登上了賬號。
炎王朝的大地展台上，那位久居第二的劍士石像也是緩緩的散發著熒光，這標誌著『沐風塵』號主的上線。
飛劍落地，身著白衣的林立再度上線，與往常不同的是，深邃的眼中沒有了之前的流光煥采，取而代之是一雙深沉的雙眼，他來到那高聳如雲的石像面前，凝視眺望著長期霸佔第一的『持青『，清瘦的臉上多了一絲堅毅。
林立想要挑戰封神榜上的第一，不為別的，只為讓自己的賬號變得更有價值。
他明白，想要再短時間內籌齊醫療費只能選擇賣掉自己的賬號『沐風塵』。如今的局面已經是他能想出來的唯一辦法，而從他目前估算來看，賬號總值大概在五十幾萬左右，也就是說為了拍出高價，他必須戰勝榜上的霸主站在這封神榜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