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慘重損失，匈奴議退
當襲擊匈奴營地的眾騎兵繞了一圈返回張掖城中時，鐵木真也召集麾下眾將再次商討接下來的行動。
這一次的損失實在太大了，但最可怕的並不是損失，而是敵軍兵力的補充。
「知道對方是哪一支漢軍了嗎？」
鐵木真將視線轉到一旁，一名匈奴將領負責探聽敵情，雖然這一次沒能得到敵人援軍到來的消息，算是極為嚴重的失職。但鐵木真並不打算在這個時候追究對方的責任，現在戰事緊急，能多一份力量也是好的。
至於在未來自己會怎麼處置對方，就不是現在應該思考的問題。
「敵軍身著黑色甲胄，主用弩箭，並不是大漢制式。關鍵是有人告知，奇襲營地的騎兵之中，領頭者乃是王犇。」
「王犇……這麼說莫不是西域秦正？」
鐵木真皺眉道。
「大概就是秦正。」
這名將領誠惶誠恐，但還是儘力擺出一份認真思考的模樣。
「秦正不是去益州鎮壓羌人了嗎？他們怎麼會回來得如此迅速，我們都計算好了，對方不會在兩月之內回返，因此才制定的相關戰略！」
木華黎憤憤出聲。
「不管他們如何做到，但他們及時支援已經成為了事實。」
速不台呼出一口濁氣，淡淡道。
「這樣一來，之前的既定戰略全部泡湯，我們也應該考慮一下接下來的應對了。」
鐵木真點點頭，他與秦正打過幾次交道，知曉對方麾下士兵戰鬥力頗高，加上以守待攻，戰爭進行下去他們沒有什麼優勢。
「如今我軍僅剩餘十數日口糧，六萬餘兵力，可以說，與漢軍對戰雖不說劣勢，卻絕對討不到什麼便宜。」
「是戰是撤，你們有什麼建議嗎？」
鐵木真環視眾人，聲音沉穩。
雖然這一戰戰敗，卻沒有亂了分寸，經歷了短暫的憤怒之後重新恢復理智，由此看出，這場戰爭讓鐵木真成長了太多太多。
「我認為我們應當戰。」
屠倫木傑在匈奴軍中一直以勇猛好戰著稱，在眾人看來，他說出這條提議很正常。
「戰？我們拿什麼戰？敵軍只要能夠守城十日，我軍必然會斷糧，難道，還能讓將士們食戰馬不成？」
速不台冷哼一聲，嘲笑道。
「雖然我軍沒有糧草，但敵軍必定有充足的補給，只要我們在糧草耗盡之前破城，就可以繼續作戰。」
屠倫木傑瞥了一眼速不台，繼續訴說著自己的計劃。
「而此戰我們若勝，那麼可以再次重創漢軍，這一次他們不會再有援軍來到，我們便可以襲略整個涼州，甚至可以東進長安。」
「長安之富，想來不用我多說了吧？」
屠倫木傑此言一出，一些將領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他們出兵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掠奪大漢豐富的資源，土地對他們來說意義不大。倘若能夠進入長安，就算付出再大的犧牲，在他們看來也是值得的。
「戰勝他們，我們拿什麼戰勝？之前的教訓還不夠嗎？」
速不台不明白為什麼屠倫木傑還能對己方戰鬥力保持這麼大的信心。己方明明十萬大軍浩浩蕩蕩侵略涼州，到現在為止損失已經接近半數，而漢軍滿打滿算也就損失了一萬多人，如此巨大差距，應該沒有理由看不到才對。
漢軍那名叫做項明的主將，還有李儒，哪一個是等閑之輩？更不要說現在還加上了秦正與不知數量的精兵，他們想贏，談何容易？
不說項明等人已經在這次戰爭中證明了他們的能力，就是秦正，數年來在西域也對他們匈奴形成了巨大威脅。鐵木真與阿提拉聯手之時還曾經考慮過徹底掃平西域，但正是以為忌憚秦正的能力，才沒有貿然行動。
如今兩方會師，漢軍的戰鬥力必將會達到一個可怕的程度，己方軍隊再想攻佔張掖，幾乎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呢？我們此次雖也奪回不少資源，但相比於我們的損失還是不夠，現在撤軍，我不甘心。」
屠倫木傑憤憤道，一言說出引起了眾人的符合。
他們因利出兵，此時入不敷出，撤軍是他們從心底里抵觸的事情。
「我們不撤，不進，化整為零，入侵涼州各地村莊小城，以戰養戰，補充資源。」
速不台眼神兇狠，這是匈奴入侵大漢的慣用手段，雖然風險極大，回報也相對驚人。
但因為鐵木真在發起這一次戰爭前便決定攻佔城池，為了防止計劃出現變數，他給匈奴留下一條退路，否決了這個作戰方式。
如今被逼到絕境，不得不直接放棄退路，或許只有這樣，才能有降低損失的希望。
屠倫木傑點點頭，他也想到了這條計劃的所有優點與缺點，但這條速不台的計劃還是打動了他，獲得了他的贊同。
「我建議直接撤軍。」
就在眾人將要達成一致的時候，木華黎站了出來，提出了反對的觀點。
「我們此前只顧及糧草，卻沒有考慮其他的資源，我剛才讓人統計了一下其他的損失情況，營帳被燒毀上百頂，而儲存弓箭的箭倉也被毀掉了兩個。」
未能眾人質疑，他便解釋道。
「嘶——」
現場可以清晰地聽到眾人的吸氣聲，營帳少了擠一擠也就過去了，但若是箭矢不足，對於他們的打擊將會是致命的。
匈奴軍之所以戰鬥力能夠如此強大，與其過硬的騎射實力有著很大的關聯，若少了騎射，就如同虎失爪牙，雖仍可撲擊，卻威力大減。
匈奴全營中，箭倉共有五個，每一個箭倉中存放了超過二十萬支的箭矢，如今被毀兩個箭倉，意味著至少失去五十萬支箭矢，對於他們來說，便少了數日的作戰能力。
而漢軍也是有騎兵存在的，數量還不在少數，趁己方兵力分散之時分批剿滅，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眾人頭頂都滲出滴滴冷汗，還好方才並沒有決定分散出兵，否則除了被逐一擊破以外再無可能。
「那麼，我們商討一下撤退？」
速不台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