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黃巾大敗，張角決心
秦正看不出來，但他麾下的三大戰將皆看出關張二人的狀態，心下感嘆二人勇武的同時，又為他們捏了一把汗。
「此二人固然勇武，但若是長久作戰卻不知是吉是凶。」
蒙殄策馬來到秦正面前，抱拳道。
他來，也是因為手癢，想要會會黃巾軍中的英傑。
單單一個林沖便讓他如此盡興，九人應該會更有趣一些吧……
他如是想著。
「哦？吉從何來，凶從何來？」
秦正瞥見劉備迫切的目光，當下哂然一笑，問道。
「他們的武力驚人，令人由衷敬佩，此時已經觸及到了另外一道門檻，而且此刻僅以兩人力戰九名一流武將組成的戰陣，在這樣強大的壓力之下，他們每人都有三四成可能突破到更高的層次。」
「那剩下的可能呢？」
未等秦正發話，劉備急忙問道，他已經聽出些許不對。
「只是觀他們兩人的狀態，出刀刺矛都有氣力不濟的跡象，這大概是連日作戰所導致的。」
「若是再戰鬥數十回合，他們各有五六成可能會由於疲勞傷及己身，甚至有一成可能會力竭而死。」
蒙殄沒有拿捏語句，沒有因為劉備的出言感到憤怒，他只是實話實說，用最冰冷的語氣說出他對戰局的判斷。
「這該如何是好？」
聽聞兩個弟弟有殞命的可能，劉備簡直快要急哭，他來不及思索，舉起手中雙劍，便要加入戰場。
他劉玄德固然心思深沉，可遇到這個時候必然不能袖手旁觀。
更何況，身邊還有秦正。
「劉兄且慢！」
正如劉備所想的那樣，當他轉過馬之時，秦正出言叫住了他。
「某麾下有三員大將，可助二位勇士戰勝敵將，只是……」
「秦兄但說無妨。」
見到此時秦正還在賣關子，劉備急道。
「只是若他們出手必定會幹擾到二位勇士的戰鬥感悟，因為這種級別的武將都有自己的傲氣……」
「秦兄不要說了，若有任何差池劉某一力擔下，還望秦兄下達命令。」
劉備瞬間明白了秦正的意思，情勢緊急也顧不得許多，連忙拱手懇求道。
「如劉兄所願。」
秦正一抬手，蒙殄王檢與王犇三將如同脫韁野馬一般縱馬衝出，加入戰場之後瞬間衝垮了黃巾九將的陣型。
三人驚雷一般的勢頭攪亂了戰局，蒙殄仗著馬快，順勢斬下了蕭朝貴的頭顱。
這瞬間的變化讓所有人都反應不及，戰場上的天平立刻傾斜，黃巾剩餘的八將陷入了絕對的危機。
關張二人在愣了片刻之後，皆勃然大怒，舉起手中兵器向蒙殄和王犇就招呼過來。
「不知好歹！」
蒙殄與王犇也不是良善之人，儘管有秦正的保證，但真遇上這種以怨報德的人，兩人也是怒氣上涌，直接返回身來對關張發起了進攻。
四人就這麼打了起來。
王檢心中萬般不爽，本來是五敵八分局面，變得他要一人面對黃巾八將，好在他們也不是不識時務的人，躲過蕭朝貴的屍身便敗退而走。
再待下去，怕是要全軍覆沒。
王檢見眾將逃竄，也不追擊，回過頭來看向四人的戰鬥。
蒙殄生龍活虎，對上氣力不濟的張飛還佔據幾分上風，偶爾還能騰出手來幫助一下處在劣勢的王犇。
四人就這麼僵持了下來，誰也奈何對方不得。
若是再加上一個王檢可就不一定了。
而王檢顯然不會做出此事，他提刀加入戰局的目的只是為了分開眾人。
待得劉備與秦正趕來之時，戰鬥已然結束，四人怒氣未消，但也已經被王檢分開。
「大哥，這……」
張飛見到劉備，連忙上前，長矛指點蒙殄，想要告他一狀。
關羽也縱馬湊近，想聽聽劉備的看法。
「二弟三弟，你二人連日作戰已然疲憊不堪，又面對如此多猛將，為兄擔心你們出現意外，這才懇請三位義士相助，卻不想惹惱了二位賢弟，此事真乃備的過錯！」
見到完好無損的關羽張飛，劉備這一顆心才落回胸中，急忙策馬上前，摟住張飛，眼淚撲簌簌滾落。
由於戰馬相對矮小，劉備抱著張飛的畫面頗為滑稽，但看在關羽眼中便是慈愛大兄的形象，丹鳳眼張開，滿腔怒意也化為烏有。
張飛也忍不住抹了一把涕淚。
至於蒙殄王犇完全不需要安撫，秦正治軍便是如此，為將者有自己的情緒可以，可在他的面前，一切負面情緒都要憋著。
見到主將盡數逃離，周圍的黃巾軍也悉數敗退，返回虎牢關的路上再無阻擋。至此，對秦正軍的救援算是圓滿成功。
拋開虎牢關中士氣高漲不提，黃巾營盤之中卻是愁雲慘淡。
張梁與張寶對著逃回本陣的黃巾八將大發雷霆，怒斥著他們戰敗，同時也將各州大渠罵得狗血淋頭。
由不得他們不生氣，僅一天時間，己方軍隊便傷亡逃竄二十餘萬，從最開始的八十萬大軍到現在只剩下五十萬左右，傷亡不可謂不慘重，卻依舊沒能攻破虎牢，這是徹徹底底的一次大敗。
「你們這群廢物，當真辜負大賢良師的信任，何不死於寒迫，來我黃巾何用？」
「難道真的想讓軒轅關的那些人搶佔先機？」
怒罵累了，張寶甚至陰陽怪氣地嘲諷道。
「少說兩句吧。」
一道熟悉的聲音自帳門外傳來，眾人皆起身相迎，只見大賢良師張角緩緩走了進來。
他此刻穿著自己的道袍，手持太平節，這是有重要事宣布的象徵。
他穿著冬天的衣服，在如此炎熱的天氣中卻不冒汗，足見他身體虛弱到了各種地步。
「此次雖大敗，卻不是最壞的消息。」
張角一屁股坐在張梁給他讓出的位置上，看著下首的黃巾將領，沉聲道。
「剛剛得到的消息，軒轅關方面全軍覆沒，漢朝援軍不足十日，便會來到。」
「十日後，我們便將沒有任何機會。」
張梁張寶聽到這個消息，皆擔憂地看著張角。
他們比誰都清楚大哥對攻取雒陽的渴望，如今虎牢關大敗，軒轅關更是全軍覆沒，他們怕這一系列事情打擊到張角，從而影響到他的病情。
「某沒事。」
張角察覺到兩人的眼神，笑了笑，開口道。
經過連續的打擊，他反倒看開一些東西，心態平和，倒是更不容易發病了。
「那在這十天時間我們應當如何去做？」
洪仁永遠是不顧場合的那個。
聽聞此言，張角眼中攝出兩道寒光，駭得眾人皆打一冷戰。
他高舉太平節，代表這道命令不接受任何的反駁與質疑。
「還記得小時候某給你們講的故事嗎？」
他低聲呢喃，同時看向兩個弟弟。
「您是說……」
張寶沒能領會張角的意思，張梁卻瞬間覺悟，眼中充滿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燒糧，僅存五十萬大軍五日之糧，剩下全部化為灰飛。」
張角點點頭，說出了自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