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豫州戰局，對峙雙方
自攻佔陽羨后，項明與韓言以陽羨城為根據地，開始向四周擴散勢力。一月時間，先後佔據了故鄣、永安兩縣，麾下聚集四千悍卒，兵鋒直指溧陽。
而此時的揚州大渠方臘才在豫州聽聞方傑死訊，悲傷得當場昏厥了過去。
當他醒來的時候，決定回師揚州為方傑報仇，卻遭到了麾下人的一致反對。
尤其是他的頭號心腹石寶，詳細分析了當前的戰況與形勢，勸了他兩三個時辰，終於讓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那麼，豫州戰場的戰況究竟如何？我們可以從頭說起：
自從張角舉旗以來，黃巾如同野火燎原一般侵蝕著大漢的疆土。
各州大渠謹遵大賢良師張角在巨鹿會議上設定的戰略目標，率先迅速佔領一州之州府，等到各州大致穩定之後，匯聚成南北兩大方面軍，同時向雒陽進發。
但是，為了保證行軍進程，各州大渠只是草草攻陷自己州境中的兩三個郡便匆匆動身前往會師。
其中，揚州大渠方臘，僅僅攻佔了丹陽郡與廬江郡，便立即動身與同樣只攻佔了南陽與江夏兩郡的荊州大渠陳舍會師戈陽，最終和從下邳起兵向西進發的徐州大渠黃巢聚集在汝南。
可以說，這三路黃巾佔領的地盤連各州的三分之一都沒有到，就將主力全部撤走，只留下幾名渠帥完成對各州的攻堅。
這也是項明為何能夠輕鬆擾亂揚州黃巾後方的原因，揚州黃巾兵力再強，也全被拖在了豫州戰場。
本來，荊揚徐三路黃巾聚集汝南是準備和已經打通穎川通道的豫州黃巾會師，再翻越穎川直叩轘轅關，兵壓雒陽。
然而，豫州戰場的情形卻不太順利，導致四州黃巾所組成的南方黃巾被拖在了汝陰郡，竟是一步都不能寸進。
漢軍方面，驃騎將軍皇甫嵩與車騎將軍朱儁奉漢帝劉宏之命掃清豫州黃巾，兩人一路招兵買馬，而後兵分兩路，皇甫嵩帶著十萬大軍鎮守穎川郡，抵禦李闖的豫州黃巾主力，而朱儁攜七萬大軍東進，攻打佔領陳留的豫州副大渠吳省吳三桂。
且不提朱儁麾下人才濟濟，皇甫嵩麾下便有無數良謀猛將，首當其衝的便是當年立五色棒棒殺蹇圖，威震雒陽，現今被拜為騎都尉的曹操曹孟德。
曹操年少成名，當年杖殺蹇圖，被蹇碩彈劾，歸入黨錮之列，被罷五年，知道黨錮之禁解除才被皇甫嵩重用。
有道是一尊曹操半三國，儘管他此時還略顯青澀，但依舊錶現出超常的軍事頭腦。
同時，曹操的邀請下，穎川荀家也派出他們家族的後起之秀，荀彧荀文若為漢軍出謀劃策。
穎川荀家，傳承自戰國荀子，在穎川就是首屈一指的世家，荀家八龍的名號傳遍大漢，如今，他們的後輩也開始登上了歷史的舞台。
除他們之外，另有雒陽騎郎將長孫無忌，步兵校尉狄青等英傑輔助。這些英傑把穎川變成了一個鐵桶，滴水不漏。
豫州黃巾先鋒官波才受李自成之命進攻穎川，卻被曹操設計擒拿，殲滅或俘虜了其麾下五萬黃巾大軍，並加以收編整頓。自此，皇甫嵩軍的規模擴大到十二萬之眾。
與此同時，朱儁聽從麾下軍師姚忠姚廣孝建議，連續五天詐攻陳留城，暗地裡派兵收集黃巾軍頭上黃巾。第六天半夜分兵偽裝作張獻忠部支援，一把大火將偌大陳留城燒成一片白地。朱儁本人則領兵在陳留城四門堵截，全殲豫州副大渠吳三桂部屬，更是將吳三桂當場擒殺。
殺了吳三桂的朱儁損失也不算小，剩餘兵力滿打滿算也不到五萬。於是不敢向南深入，轉而向西，與皇甫嵩軍在穎川匯合。
兩軍兵力加起來有將近二十萬之眾，與屯兵汝南的李自成成對峙之勢，正準備一路推進，消滅豫州黃巾主力，此時，荊州大渠陳舍的到來讓皇甫嵩放棄了這個機會。
又過了數日，揚州大渠方臘和徐州大渠黃巢陸續到來。四州黃巾加起來共有將近百萬大軍，集結在汝南與穎川的邊界上，更是讓皇甫嵩不敢冒進一步。
然而黃巾軍中也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問題，首當其衝的便是糧草。
古語有言∶三軍未動，糧草先行。而黃巾眾烏泱泱百萬人，每天消耗的糧草都以天文數字記，就算他們將四州之地所有能夠調用的糧草統統堆積到汝南，也只夠百萬大軍支持半月時間，可以說，這還是省吃儉用的計算。
別忘了，他們只打下了四州不到一半的土地，補給無論是數量還是速度都遠遠及不上消耗。
其次便是權力問題，糧草的問題可以通過攻城掠地，打家劫舍獲得，但四州大渠有四個人，皆是當世豪傑，自然是誰也不服誰。
本來大賢良師張角想到了這一點，對此做過安排，在豫州的地盤上讓豫州大渠李闖指揮戰鬥，但他李自成既沒有打通豫州的通道，又損兵折將，更是折了豫州副渠吳三桂，這就不能使其他三位大渠安心聽從調遣。
說到底，他們就是不服李闖的領導，不就是跟著大賢良師當了幾年護道嗎，還不是一個莽夫，有什麼資格領導我們。
這三名大渠一合計，領導者是誰都行，就不能是李闖。
於是，沒有了一個統一的領導，南方黃巾軍對於穎川的攻勢便放緩了許多。
而無巧不成書，方傑的死訊恰恰在此時傳到了汝南，方臘聽聞方傑死訊，陽羨淪陷的消息后也確實動了返回揚州的想法，但卻被石寶死命勸阻。
一想到在此重要的關頭回去可能會造成的損失之後，方臘毅然放棄了這個想法。
儘管方傑是方臘之侄，但人都是自私的，在南方黃巾總統領和為侄子報仇之間作出選擇，方臘無疑會選擇自己的前途。
一旦方臘成為了四州總渠帥，完成了張角交給他們的任務，日後黃巾起義成功，張角稱帝，他最起碼還有競爭大將軍的資格，不然只有可能當各州刺史。
而現在的自己，和揚州刺史並沒有什麼區別。
這是一條利益鏈，並非方臘殘酷，這確實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都會做出的選擇。
爭出一個統領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四州大渠經過兩天的商量，最後達成了共識。
他們一邊快馬加鞭地傳書給身在巨鹿，等待會師的張角，一邊與皇甫嵩朱儁軍團展開戰鬥。
為了避免軍令不一的麻煩，他們決定輪流戰鬥，一州軍團戰鬥三日，接下來換下一州軍團，誰能拿下皇甫嵩誰就能獨領軍功。在大賢良師命令到來之前，那個人便是南方黃巾的領導者。
這無疑給了皇甫嵩一個喘息的機會，雖然這些黃巾都是烏合之眾，但也架不住人海攻勢的衝擊。
如此一來，雖然每日都需要戰鬥，但也避免了被敵人直接殲滅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