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吟知道眼前人是誰,也不抬頭,只是捏著雪,手都被雪染的冰涼了,卻一點知覺也沒有。
他伸手,抬起她下巴,細細的打量她。
她別開臉:「全東城,再算上北城,最壞的壞人不都站在我面前了嗎。」
他垂眸細細的端詳她,捕捉到了什麼:「沈小姐的脖子什麼時候又添彩了。」
沈清吟被刺激到痛處,抓雪的手指猛的一僵,惡狠狠的瞪他:「罪魁禍首不就在我面前?沒有你,我脖子能成這樣?」
紀凌酌蹲下身:「所以我不是給你將功折罪來了嗎。」
沈清吟只見他拿出了盒藥膏,打開蓋子,用食指碰了點便往她脖頸上沾去。
她避開:「假惺惺。」
紀凌酌掰正她下巴,讓她直視他,她越被強制越逆反,撇開她的手起身就走,他將她一拽,又扯了回來,一個踉蹌被他固定住身子,半脅迫道:「我倒是不介意去酒店裡幫你塗,你知道我這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所以不要反抗。」
沈清吟冷笑一聲:「你簡直就是當代法治社會行走的強盜。」
她嘴硬著,人卻安分了下來,她真怕他大半夜像前幾回一樣用什麼手段刷的她團團轉,她精疲力盡,經不起這樣的折磨了。
她一安分,他上藥便快了,那藥膏好清香,塗在脖頸上還覺得涼涼的,一下子散開,立即就不痛了。
可即便如此,她看了紀凌酌那張臉還是生氣,腦海中不自覺的就跳出某些場景,明明天寒地凍的,她腦上卻發熱。
他倒是沒注意,而是突然問:「剛才在橋上,為什麼跑。」
她想也沒想:「不想看到你那張臉。」
他聽罷后指間用了力,她臉色一白:「痛!」
剎那間他纖長的手攬住她脖子往前攏了攏,讓她對上他的眸底:「我看你是心虛。」
「神經病。」
他根本不在意她如何罵他,微微輕放:「我倒是覺得和沈小姐挺有緣分的。」
「那也是孽緣。」
他食指剛塗完脖頸,瞧見下邊也是紅痕累累,便稍再多沾了些藥膏:「孽緣有什麼不好,很多事情,都是從孽緣開始的。」
她一閃神,便忘了說話。
許久,她脖頸處全部充滿了涼意,她才反應過來他們這樣的舉動太過於曖昧,突然將他一推。
他似乎早就意料到她有此舉,完全讓她推空,隨後利落的便站起身來。
沈清吟也將身上的外套裹的更緊,一句話都沒說轉頭就走。
可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什麼,又回頭幾步到他身邊,一字一句道:「紀凌酌,這幾次的事我念自己欠你人情全忍了下來,但現在我們倆就此劃清,從此再無關聯,以後不要再招惹我,更不要試圖利用我達成什麼目的。」
她說罷,去打量他的神情,卻根本打量不出什麼,咬著牙再也不回頭的走進了酒店。
身後人見此,只是笑了一聲,碾碎一片晶瑩剔透的雪花,轉身。
沈清吟回到酒店后,才想起自己出門太急忘了帶房卡,不免暗咒自己蠢,將渾身上下都搜羅了一遍后,意外的摸出一張別的房間的房卡。
喬琛在七樓,而那間房在十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