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凌酌將煙推入煙盒:「沈小姐氣性高,但別忘了欠我人情這回事。」
她抬眼看他:「紀總若要討人情,何不去跟田芬討,她可是眼巴巴的想湊上去幫您還,反觀我手上還真沒什麼東西可以還您。」
「和田芬討有什麼意思,她這樣的女人百鍊成精,太市儈,不過給我送幾個女人,她覺得討好了我還嫌俗氣。」
沈清吟聽著總覺得他在射影著什麼:「是你先去她那兒玩,她才以為送你女人是投其所好,你自己給別人造成了這種印象,又怎麼能嫌她俗氣。」
他笑她:「牙尖嘴利。」
沈清吟說不清什麼情緒,自己情緒過於激動,倒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過了半晌,她又問:「那不如我請您吃飯?」
他說:「現在沒想好,先欠著,如何?」
她說:「我能還的情也不過是一頓飯,您還指望我做什麼?」
「放心,也不會讓你為我上刀山下火海的,不過僅僅一頓飯便扯清的話,我這生意豈不虧本了?」他看她的眸中有深意:「況且那日在辦公室,你不用那般求人的模樣看著我,讓我心生憐惜,今日我也未必會幫這個忙。」
沈清吟嘴硬:「紀總看花眼了,我沒想求你。」
紀凌酌笑了幾聲,未點破,這笑聲傳入沈清吟耳旁讓她多少有些惱意。
助理此時從醫院跑了出來,提著幾袋子東西,打開副駕駛座坐了上去,窗外立馬帶進來一陣冷氣,氣喘吁吁的對紀凌酌彙報:「唐小姐的胃藥買好了。」
紀凌酌在那一大袋子瞥了一眼,問:「這麼多?」
助理揉了揉鼻子,搓手:「我還多買了點含片,天冷了,我嗓子有點癢。」
紀凌酌說:「拿一盒出來。」
助理愣了愣,見紀凌酌如此說,半晌才反應過來,用手在塑料袋裡撥弄一陣后才將一盒含片摸出來遞給紀凌酌:「您也感冒了?」
紀凌酌說:「給她。」
助理這才看向沈清吟,眼光有些別樣,沈清吟拒絕:「我不用。」
紀凌酌看了她一眼:「你有鼻音。」
沈清吟說不清心裡什麼感覺,其實他說對了,她這兩天的確有點感冒,不過不嚴重,就是晨起會咳幾嗓子罷了,她想著自己能好加上工作也忙,就忘了開藥了,喬琛這幾日沒回家也沒有發現。
見沈清吟不為所動,那助理也是個會看眼色的,將含片塞到沈清吟懷裡:「我們紀總讓你拿著你就拿著,我這葯也不便宜呢。」
沈清吟手中多了一盒被硬塞進來的含片。
隨後,司機轉動鑰匙似乎是要發動,她心中一凜,將臉轉向紀凌酌:「我不坐你的車回去,讓我下車。」
紀凌酌未語,沈清吟有些急切的去開著車門,可是卻開不開,紀凌酌伸出修長的手臂探到沈清吟右腰側,觸到她身體,她身子一緊,他身上淡淡的茶香味混雜著一點兒煙草味直接灌進了她的鼻腔,那冰涼的手觸感也透過她不厚的衣服傳到她腰側。
她猛的一顫。
他薄唇擦在她耳畔,笑意甚濃:「沈小姐好敏感。」
沈清吟正要咬牙罵他流氓並且推開他時,又聽到他說了一句:「別動,袖口掛到了傘了。」
沈清吟偏頭,的確看到袖口上纏出來的線絲確掛到了放在後邊的傘上。
助理因為他倆這句話回過頭來:「哎呀,你看看我,之前把傘直接收到後邊了,是我的錯我的錯!」
說罷,助理便想來幫沈清吟解,紀凌酌看了他一眼,助理馬上悟過來道:「哎呀,這絲線看著多啊,我去小賣部看看有沒有剪刀買!」說罷,便下了車。
沈清吟便借著路燈的光開始解,可卻因為光線暗越解越亂,可卻像繞在了一起似的完全解不開。
紀凌酌旁觀許久,伸手觸到了她的袖口,因為觸碰感讓沈清吟心裡一急,下意識的就要強扯開走,卻被他控制住:「我說過了,別動。」
他離她很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聲與她交織在一起,眼眸不管往哪看都是他那張儒雅流暢的側臉,她看著有些坐立不安。
儘管光線很暗,但她還是勉強看著那絲線在紀凌酌纖長的手上突而變得靈巧起來,他笑著:「沈小姐每次面對我都裝作很緊張正經的模樣,心裡算盤卻打的響亮。」
沈清吟面色微變:「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應該認識我的車。」
她面不改色,心卻跳快了幾下。
「那天來喬氏,我將車停在那麼顯眼的地方,你只要是從大門進來的就必然看到,而我因為和喬琛有合作,所以來這裡只可能找他,你可別告訴我,你是無意間闖進來的。」
沈清吟輕嗤:「你想太多了,我還真不知道你那天在他辦公室,上來純粹是因為……」
「不承認也沒有關係,你知道我對你有點興趣,所以會利用我對你的興趣達成你的一些小目的,很聰明。」紀凌酌說罷,抬眼靜靜的打量著她,唇邊的笑意愈漸變濃,特別是看到她變得有些發白的臉龐,語氣更加溫柔道:「只是不知道喬少知不知道你對我耍這樣的小聰明。」
他的話就像小石子敲打水面一樣敲擊著她的心內,漣漪和水花一圈圈散開。
被他挑開,她也懶得裝了,勾唇冷笑:「之前只覺得紀總做事厲害,沒想到心也這麼細。」
紀凌酌說:「身居高位,心不得不細,況且沈小姐長得風情萬種,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安分。」
她正想反駁回去,他的手卻已經像蛇信子一樣攀到她臉頰處,將她下顎一挑,大拇指在她眼角上輕撫:「你男人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眼尾這顆痣,生的很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