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好笑的望著他,「不是酒店是在哪兒?」
「你還想去哪兒?」
蘇離聽著他低沉好聽的嗓音,帶著些調侃的意味,又想起剛剛自己看見的東西,耳朵忍不住紅了。
「你臉怎麼紅了?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沒有。」
蘇離深呼吸了一口氣,把腦袋裡奇怪的想法全都趕了出去,淡定了回答道。
「你要是不想住酒店,下次我帶你回家。」
還有下次?
蘇離愣了一下。
「嗯,好。」
「對了,」景容靖忽然變得面無表情起來,語氣裡帶著寒意,「昨天易演怎麼把你帶到網吧了?裡面有沒有人欺負你?易演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這冰冰冷冷的質問三連,像極了來查崗的。
「我們就是……一起打遊戲來著。」
蘇離愣了一瞬,因為易演雖然討厭,但景容靖這明顯是一副打算讓他從中這個世界上消失的表情,有點可怕。
畢竟易演身上還有一縷喬弦的精神力,她必須得保護好他。
她不由自主帶上了些命令式的語氣:「就是一起打遊戲了,昨天沒發生其他什麼,你不準做過分的事情,知道嗎!」
「……」
景容靖看著她,眸子危險的眯了眯,很是不爽。
「這麼維護他?」
蘇離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這孩子的腦迴路怎麼這麼清奇,連忙矢口否認,「沒有,我真的和他沒什麼嘛,再說了,我的戰鬥力多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麼可能欺負得了我。」
一口氣說這麼多話,蘇離有點口渴。
剛好一杯水遞到了她的唇邊,蘇離碰著水杯喝了一口。
繼續語重心長地說道,「你要是真的不開心,可以把他裝進麻袋打一頓,不過不要下死手,他還是個孩子。」
景容靖默不作聲地把手收了回來,把水杯放在床頭柜上。
看到她的表情,眸色暗了暗。
「呵,所以你只想著他會不會受傷,都不關心我的手會不會痛。」
蘇離很無語。
以前覺得景容靖有與他這個年紀不相附和的成熟,現在他說這麼幼稚的話,完全對她卸下偽裝,真實的他還是個孩子。
某人慵懶的扯了扯嘴角,渾身散發著一股冰冷的氣息,眼中充滿了不屑。
「打他,髒了我的手。放心,我會用不見血的方式讓他付出代價。」
「不可以針對他。」
蘇離鳳眸微抬,語氣透露出一抹命令,「聽到了嗎?」
「原因?」
景容靖很不爽,蘇離昨天被他抱了,還被他拐到了網吧里,裡面著火他還拋下蘇離跑了,這種人不打,留著過年嗎?
這能有原因,難道蘇離要說喬弦的精神力在易演體內。
說了景容靖還可能以為她是瘋了。
她抿了抿唇,一字一句道,「因為我不想你再為這些不相干的人和事生氣。你心臟的疾病還沒有完全好,要是情緒有太大的波動很容易引起毒素的蔓延。」
景容靖眸色黑沉沉的,聽完蘇離的話后,他懸著的心,慢慢落了下來,唇角微揚,眸子里浮現半點星光。
他就知道,蘇離還是關心他的。
什麼易演,在他面前根本沒有競爭力。
「你最好了。」
她抬頭看向雙手環胸,一臉淡然坐在床邊的男人,後者神情寡淡,一雙微微上挑的鳳眸,輪廓清絕。
「蘇離,你最好了。」
「……」
要命了,總裁大佬竟然開始撒嬌了。
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蘇離不禁一陣頭皮發麻。
景容靖清冽的眼神落在少女那剛睡醒,臉上還未洗漱,髮絲有些凌亂,表情帶著些平時不易見到的呆萌。
他無聲的扯了扯嘴角,唇線輕勾,有種說不出的寵溺。
「早飯,在床上吃還是餐廳?」
蘇離實在不習慣在床上吃飯的行為,況且她又沒有受很重的傷。
搖搖頭,道,「在餐廳吃就行了。」
她光腳踩在地板上,冰涼的觸感從腳底蔓延到全身。
「等一下。」
景容突然出聲。
蘇離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呆站在原地,沒有動,因為地涼的緣故,一隻腳輕輕搭在另一隻腳上。
景容靖從門口把她的鞋襪拎了過來。
「坐會兒。」
蘇離不明所以地重新坐回床上,景容靖把他她的鞋子放在腳邊,自己拖過來一個小凳子坐在她面前。
「喂……你……」
景容靖神色淡定地一隻手抓著她的腳踝,把她的腳放在自己膝蓋上,另一隻手則拿起了她的襪子,動作溫柔嫻熟地幫她穿在腳上。
景容靖的手指帶著幾分薄繭,掌心溫暖乾燥。
目光從她白皙小巧的腳丫子上掠過,不動神色地收回。
穿好一隻腳后,輕輕拍了拍她的腳面。
嗓音悅耳好聽,「另一隻腳。」
說完,又把蘇離另一隻腳拿了上來,給她穿好襪子套上鞋子。
一看就是經常幫別人穿鞋子。
蘇離纖長的睫毛微微一顫,沒有說話,悶悶地想:不是說安悅跟他有娃娃親么,肯定經常為她服務吧。
有些不太開心地說,「我又不是收了很重的傷,其實你不用這樣。」
景容靖盯著她的臉看里幾秒,似乎看出來了。
」蘇離?」
「嗯。」
蘇離抬頭,看到景容靖眼裡帶著笑看著自己,唇角溢出了一抹淺笑。
「小時候我媽媽跟我講,遇到喜歡的女孩子,要主動照顧她,讓她感受到家的溫暖。這樣,她才會心甘情願地嫁給你。」
蘇離知道景容靖好像在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父母,可她一向不太會安慰人,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你知道我給誰穿過鞋子嗎?」
蘇離手撐在床上,歪了歪頭看他,「和誰?」
景容靖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伸出修長的兩根手指,「只跟你和我家老頭子穿過。」
少年眉眼異常清俊漂亮,雜著少年和成熟男人的氣質,眼中笑意很濃,明亮,像是盛著漫天的星光,就好像她在夢中見過的那樣。
緋色的薄唇一開一合,嗓音渾厚低沉。
「老頭子有時候行動不便,我就會幫助他,你不會吃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