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靖眼眸深處浮現出一抹深紅,抓住手機的指節用力到泛白。
蘇離絕望又凄厲的眼神,他見過。
像是很久之前,在夢裡。
可現在,他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景少,您沒事吧?」顧梓樺在一旁擔憂地詢問。
「會議提前結束,晚上繼續。」
景容靖聲音嘶啞。
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走出辦公室。
——
「蘇離,演得很好。」
現場一片靜謐,眾人都沉浸在蘇里愛上婉轉的情緒中。
馮岩回過神來,滿意地誇獎著面前清冷疏離的少女。
一旁的助理們點了點頭,道:
「是啊!真的非常入戲!」
程辭楠彎唇一笑,露出一個小梨渦,誇讚道:
「蘇離,第一次演戲,做到這樣真的很好。」
蘇離點點頭,謙虛禮貌回應著。
傅凝看了他們一眼,冷哼一聲,一言不發地走到一邊休息去了。
傅佳眯著眸子,手指著風漓,濃妝艷抹的臉上儘是不可置信。
「你……你!」
眾人竟然只誇讚她,全然忘了傅凝這個影后的存在。
馮岩警告地瞪了傅佳一眼。
傅佳見傅凝一點表示也沒有,委屈地看了她一眼,便不說話了。
馮岩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將蘇離的手機號保存后,交代道:
「蘇離,今天暫時沒有你的戲份了,有的話到時候我會聯繫你的。」
蘇離點了點頭,與馮岩禮貌道別後,轉身向後台走去。
蘇離抬步經過傅佳身邊時,冷淡地掃了她一眼,低笑一聲,道:「我說過了,路還長,話別說的太早了。」
傅佳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蘇離看著其受挫的面部表情,聳了聳肩,走向後台。
馮岩皺眉地看著傅佳,沉聲道:「傅佳,下場就是你的戲了,調整一下狀態。」
傅佳委屈地看了馮岩一眼,不耐煩地和助理進行相關準備去了。
蘇離在後台卸完妝,取下假髮,褪去了古風服飾。再次睜開眼時,已然變成了清冷漠然的少女。
——
秦宅。
秦祁梁穿著黑色的居家服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份文件,鼻樑上架著金絲眼鏡,鏡片后的眼神深邃冰冷。
一陣輪椅滾過地面的摩擦聲傳入耳中。
「祁梁,我有事找你。」
秦祁梁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樑,聲音平穩無波,「有什麼事兒就在這裡說吧。」
禮貌中帶著疏離。
「豪兒現在還在醫院住著,打他的人去逍遙法外。你這個做二叔的就沒有什麼行動嗎?」
秦祁陽心裡窩著火,說話的語氣也毫不客氣。
「啪!」
秦祁梁把文件放在桌上,抬眸看著他,沉聲道,「大哥,該走的法律程序我都走了。這件事確實是秦豪的不對,對方有證據,有背景。硬來我們贏不了。」
「什麼叫做贏不了?你就是沒用心!」
秦祁陽大力地拍了拍輪椅扶手,情緒激動。
「對方的背景是景氏,我們繼續鬧下去。只會讓他們疑心到當年那件事。」秦祁梁的目光中帶著一絲警告。
「景,景氏?」
聽到這個姓氏,秦祁陽平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逐漸心虛閃躲。
畢竟當年的那件事,他也參與了。
「況且秦豪也不小了,老是惹是生非,秦氏以後怎麼放心交給他。這件事就當做給他買個教訓吧。」
「你,你說真的?豪兒真的有機會繼承秦氏嗎?」秦祁陽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激動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我膝下無子,以後除了秦豪誰還能繼承秦氏的產業?」
畢竟他的野心,可不只是簡簡單單的秦氏而已。
景氏,京城,乃至整個z國,他都會一步一步拿下。
秦祁陽得到了滿意的回復,推著輪椅美滋滋地離開了。
這時,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特殊的來電鈴聲,沒有署名,是內線人員。
秦祁梁接通電話,「秦總,景小姐來了。」
「讓她在地下室等我,我馬上過來。」
「是。」
秦祁梁掛掉電話,若有所思了幾秒,朝地下室走去。
他走進書房,走到書架上,找到那本被他做了特殊標記的書,向右旋轉九十度,書架從中一分為二,露出一條狹小的道路。
他謹慎地看了一眼周圍,邁步走了進去,書架也隨之關閉。
剛到地下室,一個穿著大紅連衣裙,身材姣好,搖曳著波浪卷的女人就扭著腰走了過來。
「秦總,人家等你好久了~」
景薇安一邊撒嬌一邊朝秦祁梁撲過來。
秦祁梁站在原地,微微一笑,地下室微弱的燈光給硬朗的五官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芒。
景薇安以為得到了他的默許,心下竊喜,不管不顧地撲到他身上。
「啊!」
秦祁梁伸手,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巴,深邃的眼眸中浮現出了一絲陰霾。
景薇安在他的眼裡看到了嗜血的念頭,嚇到尖叫一聲,顫顫巍巍地問,「祁梁,你這是幹什麼?」
「蠢貨!你被景容靖發現了!」
秦祁梁垂下眸,手中的力道逐漸加大,「你差點壞了我的大事!」
景薇安感覺自己的下顎骨都快脫臼了,她的手死死地抓著秦祁梁的胳膊,試圖掙脫他的桎梏。
「秦,秦少,我也不知道……他有那麼多本事……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幫你把事情辦好。」
景薇安一張臉通紅,掙扎間,胸口也露出了一大片雪白。
秦祁梁鬆開了手,眸子里的陰霾卻未減半分。
景容靖感覺自己的臉頰已經腫了,她揉了揉臉,看著秦祁梁,臉上露出討好的微笑。
「秦少,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下次我一定會小心行事的。」
秦祁梁看著她,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也不知道你這麼蠢笨的人,怎麼會有那麼精明的侄子。」
景薇安尷尬地垂下眼眸,卻不敢反駁。
「不過——」秦祁梁話鋒一轉,「你也不是全然沒有作用。」
「景容靖最近併購了一個娛樂公司,有一個電視劇正在籌劃中,我要你把他對這部劇的投資表搞到手。」
「可,景容靖的書房只有他一個能進去。」景薇安知道景容靖在書房外設立了精密的安保系統。
一隻蚊子都別想飛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