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副局打死也沒想到,高中生打架這點破事,居然會驚動陳廳長。
「他是陳廳長?」
秦夫人驚異地瞪大眼睛,語氣里還帶著些驚喜,她沒想到秦祁梁居然對她的事這麼上心,還找了一個廳長級的人物來幫她。
她完全都沒注意到林副局腿軟腳軟的心虛樣。
「陳廳長,你可算來了,趕快幫我兒子主持公道。」秦夫人滿臉熱情地迎了上去,包養得宜的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容。
蠢貨!
林副局暗自咬牙, 他真沒想到秦氏居然還有如此蠢笨的女人。
自己往槍口上撞!
陳廳長面不改色地後退了一步,微微一笑,「事情我已經清楚了,確實需要公公正正地處理。」
「你看啊,她把我兒子打成那樣,這種社會的禍害,最起碼要坐好幾年牢才能放出來吧。」
不僅蠢,還是個法盲!
林副局黑著臉,他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幫了這樣的人。
景容靖脫下外套給蘇離披在肩膀上,抿了抿唇,看向陳廳長的方向。
「傷情報告還沒出來,不好做決定啊。」
陳廳長接受到景容靖眼神的暗示,微微一笑。
「您不是廳長嗎?您權利那麼大……」秦夫人報復心切,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就開始賄賂官員。
不僅愚蠢,還沒腦子!
陳廳長立刻正色道,「這位夫人,請你不要亂說話,我們都是秉公執法的。誰犯了法,誰就應該受到法律的懲罰。」
秦夫人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的神色,點了點頭,「您,您說的對。」
幾個警員給他們搬了幾個凳子坐下,陳廳長在審訊室親自審理這件案子。
秦夫人一件得意坐在椅子上,捧著一杯茶淺淺喝著,輕蔑的眼神落在蘇離身上,「不自量力。」
「要不要先回去,這裡的事我來處理。」
景容靖看著蘇離有些蒼白的嘴唇,尋聲問道。
「沒事。」
她偏要等著,看有些人是如何打自己臉的。
不多時,陳廳長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背著手,看著大廳里烏泱泱的人群,朗聲道,「案件已經分析出來了。小李,把案件分析報告讀一遍。」
秦夫人得意洋洋地放下茶杯,抬著頭。
小李清了清嗓子,「××年××日,犯罪嫌疑人秦豪協同一眾打手在附中校門口圍堵周雅蘇離,期間秦豪欲用水果刀傷害兩人,蘇離正當防衛打傷了秦豪。」
「什麼?」
秦夫人立即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氣勢洶洶地朝他走了過來,「陳廳長,你開什麼玩笑,我兒子受了那麼重的傷!他是受害者!」
林副局早就知道秦豪不是什麼善茬子,他之前因為搶劫勒索附近的商店,早就在警局留下了案底。
「秦夫人,您冷靜一點。這時我們陳廳長,他和我的同事一起斷案,萬萬不會出錯的。」林副局生怕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立刻把她攔了下來。
「景少,我在後面會客廳等你。」陳廳長看都沒看她一眼,給景容靖打了一個招呼便離開了。
他現在這個身份屬於越級行政,不適合過多出現在這裡。
林副局一個沒留神,秦夫人就追了出去。
到達大廳時,她卻撞到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身材高大的男人。
「哎呀,閃開!」
她也不抬頭看看,不耐煩地吼道。
「大嫂?」
低沉微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秦夫人微微一愣,抬起頭,下一刻,她像找到了救世主一般,哭嚎道,「祁梁啊!你快救救你侄子啊!他現在被人打了不說,還要去坐牢!」
秦祁梁斂了斂眉,他知道肯定是秦豪的事情沒兜住,安撫道,「先進去。」
畢竟在門口哭哭鬧鬧太丟人了。
秦夫人抹了抹眼淚,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
蘇離背靠在椅子上,眼睛半眯著,景容靖看她,她躲也不躲地和他對視著,眼裡似乎裝滿了星辰大海。
片刻后,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響起。
眾人朝門口看去,一位身材偉岸,五官英朗的男子走了進來,身上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度,讓人不敢側目。
林副局看見他,腿莫名一抖,眼裡晦澀。
「哪位是蘇離小姐?」
他眼睛在大廳里極有壓迫感地巡視了一圈,最後落到角落裡的一對男女身上。
兩人看起來都像是高中生,女孩子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男士外套,皮膚冷白,五官也是少有的冷清驚艷,特別是她那雙眼睛,深邃無垠,像無底的黑洞。
「我是。」
蘇離站起身,望了過去。
只看了一眼,她便徹底楞在了原地,渾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般。
如果說之前宴會上遇到的景薇安身上有一抹宇宙掠奪者的氣息,那麼這個男人就和宇宙掠奪者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甚至她的呼吸都慢了半拍。
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很危險。
她眯了眯眼,悄悄用精神異能圍繞在他身上。果然,和她猜想得一樣,這個男人已經和宇宙掠奪者交易過了,甚至,他的身體也曾被宇宙掠奪者寄生過。
否則,一個普通人類身上,是不可能有這麼強烈的暗黑之力。
「蘇離,你怎麼了?」景容靖不悅地擰了擰眉,叫她的名字,她已經盯了這個男人好久了。
「我,沒事。」蘇離張了張嘴,過了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上一世她在地球上守了四百年都沒有發現宇宙掠奪者的蹤跡,這一世她身為普通人,竟然三番兩次和他們正面相撞。
真是造物弄人啊!
「你臉色不是很好,先回去休息吧。」景容靖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伸出手拉著她沒有受傷的胳膊往外走。
「請等一下。」
秦祁梁身後的保鏢立刻伸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我想和蘇小姐談一談,關於我侄子的事。」秦祁梁依舊是一副商人的口吻。
「有什麼事,跟我的律師談。另外……」景容靖目光沉沉地落在他身上,勾了勾唇角,「令侄已經十八歲了,可以承擔刑事責任了。」
「你哪位?」
秦祁梁意識到眼前這位少年人的身份非常不一般。
景容靖懶懶散散地挑起眉梢,語氣還是那般漫不經心,「和景薇安做交易,就沒了解了解她侄子是什麼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