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回到酒店,第一件事就是把剛才記住的地域名查找出來。
一個外地的地址,最後活躍的地方是一個藝術集訓學校。
蘇離眸色暗了暗,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
景氏總裁辦公室內。
「那通電話是蘇離打的?」
景宏峰穿戴著整齊的中山裝,端起桌前的茶杯,淺洽了一口。
「是的,聽景少身邊的人說,那通電話來的極為詭異,幾乎在歹徒出現的瞬間,她的電話就進來了,並且她還知道會展中心安全門的位置,還能操作爆破彈炸門。」
辦公桌前,一個身穿便服的中年男子正自習彙報著。
「哦?她這麼厲害?」
景宏峰蔣手中的茶杯置在桌上,看不出眼裡的情緒。
「總裁,我們要不要繼續查下去?」
景宏峰思索了兩秒,搖搖頭。
「既然她有這麼大的本事,想隱藏自己的身份自然也是易如反掌。對了,阿森,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組織,影盟。」
阿森愣了兩秒,反應過來,眼裡划著一抹驚訝。
「您是說,那個由世界各地能人異士組成的影盟?」
「是的,我懷疑那丫頭可能和影盟的人有關係,如果能找到影盟,或許容靖的病就有救了。」說到這,景宏峰的眼中露出一抹深深的愧疚之情。
當年景容靖的父母死於空難,不久后,景容靖也被人下毒,危在旦夕。
當年的事,景宏峰雖有疑心,卻沒有深究。
這也成了他們爺孫兩心中最深的一根刺。
「就連宋神醫都沒辦法解決的毒,影盟的人能行嗎?況且,影盟還只是傳說中的存在,並沒有人真正見過他們。」阿森頷首,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不,我相信那是存在的。」
景宏峰臉色沉了下來,回想起十多年前的那一幕。
「若不是親眼見過,我也不會相信。不過那姑娘確實有過人之處,你派人盯著,離遠點,不要驚動她。」
景宏峰吩咐道。
「是。」
——
「景少,那兩個歹徒是襲擊保安后混進來的,由於他們都走的監控死角,看不出任何與他們身份有關的信息。」顧梓樺垂著頭,將警察局得到的消息彙報給辦公桌后的人。
辦公室內靜悄悄的,沒開燈,景容靖不緊不慢地打開煙盒,抽出一根煙在指間點燃。
橘黃色的火光襯得他眼底嗜血的情緒更深了幾分。
「徐勇,倒是有點本事。」
「嘭!」
景容靖漫不經心地將桌上的材料扔了出去,白色的紙張漫天飛舞,旋轉,最後落在地毯上。
「景少,您既然知道是徐勇,今天為何不直接拆穿他。」顧梓樺心下一驚。
「一個小小的徐勇能有多大本事,憑他的實力能請得動賞金獵人?我想要的是,他背後的人。」景容靖眸色深沉,眼裡翻滾著暴戾的情緒。
「景少你指的是……」
顧梓樺欲言又止,十指漸漸收緊,臉上露出憤怒的神情,「可你您畢竟是大小姐的親人啊!」
「親人?」
景容靖冷冷一笑,「為了利益。她連親哥嫂都可以犧牲,親人在她心裡又有多大分量。」
「嘟……」
辦公桌上那一台黑屏的電腦突然響了一聲。
景容靖淡淡地朝他揚了揚下巴。
顧梓樺連忙輸入密碼點了進去。
他緊緊盯著屏幕,「景少,那個叫『li』的黑客,又發了一條郵件過來。」
景容靖揉了揉眉心,「什麼內容?」
「是徐勇和賞金獵人的交易記錄。」顧梓樺遞上去一份材料,語氣有些激動,「這個『li』未免也太厲害了,我們正愁找不到證據起訴徐勇,沒想到她竟然找到了!」
窗外的一縷月光落在景容靖身上,勾勒出他出眾的身形,如鵲驚枝頭,驚艷無比。
景容靖精緻的眉眼染上了一抹柔光,嘴角勾了勾,笑意直達眼底,「確實,很厲害。」
「那景少,要不要乾脆直接查下去,就算把京城翻個底朝天,只要能找到這位高手,也是十分值得的。」
顧梓樺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他實在想知道,這位「li「是何方神聖。
景容靖嘴角微揚,單手撐著額頭,漆黑的眼底少了幾分暴戾,道,「不急,該出現的時候,就會出現的。」
不知為何,顧梓樺感覺景容靖壓抑著的暴怒情緒,放鬆了許多,辦公室內壓抑的氣氛也緩和了。
他暗暗鬆了一口氣。
「咚咚咚。」
有人敲響了辦公室的門,一道戲謔的聲音傳來,「景少,今天該不會是被嚇到了吧?」
是宋澤野。
顧梓樺快步走了過去,給他開門。
宋澤野看著漆黑一片的辦公室,輕嘖了一聲,「黑燈瞎火,和誰私會呢?」然後不經他同意「啪嗒」一聲,打開了燈。
「坐。」
景容靖揉了揉太陽穴,面無表情。
宋澤野悠然自得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語氣輕鬆,「今天的事我看新聞了,你沒事吧?」
「一切都好。」
「那看來是我多慮了。」宋澤野將一個藥瓶從上衣口袋裡拿了出來,拋給一旁站著的顧梓樺。
「讓我看看,你的心臟最近怎麼樣?」宋澤野站起身,走到景容靖身旁,食指中指輕扣在手腕上,低頭把脈。
片刻后,他眼裡劃過一抹驚異。
「這幾天你沒有吃我的葯,可你的毒,竟然抑製得比以前更好了。」
「是么?」
景容靖眸色沉沉,長睫掠過細碎星光的瞳孔,半低著頭,看不出情緒,卻讓人明顯感覺到他臉上一絲的笑意。
「難道,這世界上還有人比我的醫術還厲害?但這是不可能。」
宋澤野自問自答。
他的醫術可以來自一個活了四百年的傢伙,繼往開來,推陳出新,他也是z國最厲害的神醫。
「除非那個人使用的不是醫術,而是,妖術。」
話畢,宋澤野的眼睛眯了眯,調侃的語氣,「說吧,景少最近又被哪個小妖精迷住了?」
景容靖沒有理他,一隻手撫在胸膛上,微微出神。
「迷住我的,始終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