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見過，不吃肉的猛獸嗎？
對於老戈登和卡倫大公這兩位傳奇巔峰雷穆斯還是很滿意的，不過第三個…
希爾•納茲…這個名字怎麼好像有點耳熟啊…
雷穆斯皺眉想了想，緩緩說道：「希爾•納茲…是不是在安提諾米事件裡面，昏倒在了安提諾米墓穴當中的那個…貴族小子？」
黑色烏鴉點了點頭，「就是他。」
雷穆斯說道：「看來，這小子確實是在那個時候被你們吸收進混沌會的。我記得那會他應該連一個傳奇都不是，他進這個小隊的理由是什麼？」
「安提諾米脫困那會，你也不是傳奇哦，雷穆斯。」黑色烏鴉說道，「選他的理由嘛，很簡單。」
「他是雙瞳會使用者。」
雙瞳會！
又一個！
雷穆斯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有意思，能進入這個團隊和卡倫大公等人並肩，絕不是單純的雙瞳會可以做到的。這個希爾看來很是深藏不露啊，這次正好會會他。」
看到雷穆斯有些危險的眼神，黑色烏鴉思考了一下，恍然說道：「你誤會了。當初的那個貴族小隊，確實有試圖拉著因蒂一起去安提諾米墓穴。」
「不過希爾當時並不知道那個遺迹是安提諾米墓穴，他並沒有在算計你的朋友。」
雷穆斯面無表情，「就算當時沒有，進了混沌會之後呢？如果不背叛自己的貴族同學，不體現出足夠的價值，這個希爾憑什麼獲得混沌會這麼多的資源，擁有今天的實力呢？」
原來如此，又想套我話啊…
黑色烏鴉淡然說道：「混沌會和希爾的事情，與你無關。你只要知道，他沒有去傷害你的好朋友因蒂就行了。這次斬首迪克的事情很重要，你別亂來。」
沒有否認啊，也就是說他確實背叛過自己的同學咯…
雷穆斯說道：「這麼說，他多少算是有前科的。那你又怎麼能保證，他這一次不會背叛我們呢？」
「哪怕是暫時的，但是既然在同一個小隊裡面並肩作戰，至少要能放心地交託後背吧？」
黑色烏鴉：「你放心吧，希爾是個聰明人。他既然應下了這次戰鬥，他就不會背後捅刀子的。」
「他有他自己的目的不假，不過至少在喪鐘計劃，消滅惡魔這件事上，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雷穆斯笑著說道：「你可很少在除了我之外的人身上投注這麼多心思啊，我現在對這位玄武軍指揮官越來越好奇了。」
「比如，你可以告訴我，他自己的目的是什麼嗎？」
黑色烏鴉說道：「說起來有點狗血。他自己的目的，大概就是找到自己的…」
他的聲音變得有些意味深長，「…親生母親吧。」
雷穆斯的笑容一滯…
很快，黑色烏鴉離開了。
雷穆斯沉思了片刻，轉過了頭，看著身後的兩個女孩子，「艾米，可以放開她了。」
聞言，艾米輕輕挪開了一直摁著梅麗莎小嘴的手指。
「呼呼~」在梅麗莎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的時候，艾米說道：「雷穆斯，這些事情當著梅麗莎的面說出來，真的沒關係嗎？」
雷穆斯笑道：「既然你有這樣的疑惑，為什麼剛剛不問呢？」
艾米甜甜地笑著，「我相信你啊。你做事肯定有你的原因的。」
「…放心吧，不會有什麼問題的。」雷穆斯避開了艾米明亮的眼睛，看向了梅麗莎，「現在的梅麗莎一旦出現在惡魔的面前，只會被做成章魚燒吃掉，沒有人會聽她說什麼的。」
「不要小看一個惡魔大君的誘惑力啊。」
「哼！」梅麗莎有些不滿地哼了一聲，沒有反駁這件事，而是說道：「聽你們剛剛的對話，惡魔入侵主位面這件事是你們早就計劃好的？」
「主位面其實是一個陷阱，你們早已準備好了後手，而且這一切從博特萊姆魔法陣的破碎就開始了？」
雷穆斯輕輕搖頭，「這一切，從萬年之前就已經開始準備了。惡魔所看到的主位面的一切，都是人類想讓你們看到的。」
「等到足夠多的惡魔大君進入主位面的時候，便是圖窮匕見的時候。」
聞言梅麗莎獃滯了片刻，隨後鼓著臉頰，有些不滿地說道：「明明已經有了博特萊姆魔法陣了…只要能好好維持好這個魔法陣，人類和惡魔就可以各自生活在自己的位面，相安無事的…」
「為什麼一定要這樣費盡心機地算計啊…就算最後人類真的贏了，可是過程中又要付出多少的犧牲啊？」
「好好活著不好嗎？」
雷穆斯輕笑一聲，說道：「梅麗莎，現在木已成舟，我們再爭論這些已經沒有太多的意義了，更何況…」
「就算不提兩個種族之間刻骨銘心的仇恨，當惡魔把人類放進了自己食譜的時候，便註定只有一方能夠擁有活下去的權利了…」
「你見過，能夠永遠不吃肉的猛獸嗎？」
梅麗莎沉默不語。
艾米不喜歡現在這種壓抑的氣氛，指了指手中的梅麗莎說道：「雷穆斯，所以這個梅麗莎真的是我昨天見到的那個八爪惡魔大君啊，她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啊？」
雷穆斯說道：「是，也不是。」
「據我所知，八爪惡魔這個種族最大的特點就是擁有極強的生命力。在他們晉陞惡魔領主之後，體內會凝聚出一塊奇特的血肉組織，它可以在惡魔的體內任意轉移。這個組織被人類學者命名為，『源』。」
「只要『源』完好無損，無論其它的身體組織受到了多麼嚴重的傷害，他們也不會立即死去。」
「昨天，我的那招『折翼』原本應該把梅麗莎完完全全地轟成粉末的，不過在最後我留了手，放過了一小截觸腕。」
「也算梅麗莎機靈，最後關頭把自己的『源』轉移到了這截觸腕裡面，沒有立刻死去。」
「這截觸腕被我藏進了冰棺裡面，之後我再進入冰棺，用一滴我的戰天使精血施展了一個天使特權，天使侍者之印，算是保住了她這條命。」
戰天使精血…天使特權…天使侍者…這都是啥啊…
艾米聽得一愣一愣的，突然驚叫一聲，「你的戰天使精血！雷穆斯，你的意思是…」
「哦，我沒告訴過你是嗎？」雷穆斯很是平靜，理所當然地說道，「也沒什麼，我的體內有一半的戰天使血脈，而已。」
艾米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很是不可思議地說道：「所以說，雷穆斯，你是…天使的孩子？」
雷穆斯輕輕點頭，「從血緣上來說，是的。」
「我的生父是人類，抬棺者。」
「我的生母是天使，戰天使。」
「我是他們的孩子。所以嚴格來說，我的種族是…半天使。」
艾米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所以你才會有翅膀是嗎，雷穆斯！我昨天看到的你背後的翅膀…那是天使的翅膀？」
雷穆斯說道：「是。化出天使的羽翼進行飛行，這種能力被天使們稱為『展翼』。」
「大部分的半天使一生都無法『展翼』，因為這也是天使特權。」
艾米歪著腦袋，「那天使特權到底是啥意思啊？」
雷穆斯笑了笑，說道：「這些事情就說來話長了，有空再告訴你吧。」
隨後，他轉頭看著梅麗莎，「看你的樣子，好像也有問題想問？」
梅麗莎眉頭緊皺，說道：「我想知道，我現在到底算什麼？我感覺自己的記憶好像沒問題，很順暢…可是又總感覺空落落的，像是好像少了一大塊…」
雷穆斯說道：「你的記憶確實少了一大塊沒錯。你之所以會覺得自己的記憶沒問題，那是因為那是被修正過的記憶。」
「我的『折翼』蒸發了你大量的肉體，包括隱藏在肉體里的信息素。這些是你在進行『源』的轉移的時候沒有來得及轉移出來的。這是你記憶缺失的主因。」
「我的『天使侍者之印』幫你重塑身體的時候，同時對你的記憶也進行了修正…哦，這當中應該也有你的八爪惡魔自愈能力的功勞…」
「修正的結果，就是強行把你零散的記憶聯繫在了一起，讓你忘記了『我忘記了一些事情』這件事。」
「否則，任由你的記憶缺失了一大塊的話，你會因為記憶的大量缺失而產生大量的信息錯位，變得邏輯混亂，最終大概率會變成一個…瘋子。」
「失憶這種事情，比起故事書里所描繪的，要危險得多。」
雷穆斯的一長串解釋讓兩個女孩子都聽得有些迷糊，特別是梅麗莎，很快就放棄了思考大吼了一聲，「我聽不懂！」
雷穆斯輕笑一聲，說道：「簡單來說，你現在的大腦就是一張白紙，你可以重新在上面作畫了。」
梅麗莎咬牙切齒，「那和白痴有什麼區別？」
「真正的白痴永遠都是一張白紙，是沒有辦法在上面作畫的哦，梅麗莎。」輕輕地捏了捏梅麗莎的小臉，艾米在回答了這個問題之後看向了雷穆斯，「雷穆斯，那另一個問題呢，她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還算惡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