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天使的羽翼
「界」當中，二先生的倒計時還在無情地繼續著…
「第九個！」
「第十個！」
和迪克不同，之後/進入主位面的這兩位惡魔大君並沒有什麼正面的愛好，所以他們很快就和阿加特一般，展開了覓食…
或者說，吃人類，就是他們的愛好…
…
奧斯洛城。一間樸素的民房當中。
一個戴著蝴蝶面具的女子靜靜地站在地上，她的手上拿著一個像是顯示器一樣的東西。
此時上面正播放著一個畫面，那是惡魔大君梅麗莎和審判軍眾人交談的畫面。
攝影師的技術看來很是不錯，畫面非常的清晰。
就是不知道是如何收的音，裡面每個人的話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一個男子站在她的對面，靜靜地看著她手中顯示器中的畫面，沉默不語。
正是雷穆斯。
他看著有些風塵僕僕的樣子。
不過也正常，他自從和戈登約定好了之後，便飛速往這裡趕。
畢竟如果他來得太晚，審判軍死得太多，他過來就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關鍵是，露西會傷心的。
順帶一提，他在來的路上就收到了戈登允諾的那三個傳奇捲軸了。
既然已經收到了報酬，他就更沒有耽擱的理由了。他本來沒打算進奧斯洛城，而是準備直接前往奧斯洛山脈的。
然而他卻看到了一隻黑色烏鴉。
那隻只負責他和教皇聯繫的黑色烏鴉。
然而，他從烏鴉口中聽到的，居然不是教皇的聲音。
這還是第一次。
於是他便跟著黑色烏鴉過來了，見到了這個帶著蝴蝶面具的女人。
有趣的是，她一言不發，只是示意雷穆斯看她手中的顯示器。
雷穆斯只等了片刻，那個一片漆黑的顯示器中就出現了畫面，從審判軍對梅麗莎的伏擊開始，直到她們所有的談話結束，雙方真正開戰，這場直播才結束…
隨著這個顯示器又變得漆黑一片，帶著蝴蝶面具的女子便將其收了起來，開口說道：「先自我介紹一下。你可以叫我…大先生。」
大先生…混沌會的大先生不就是教皇本人嗎？
不過，他還有一個身份，老闆…
能從教皇手中拿到那隻特製的黑色烏鴉來聯繫我，她應該確實是混沌會的人無疑…
也就是說，混沌會中，還有人在用大先生的身份在活動嗎？
或者說，是教皇借用了大先生的身份…
雷穆斯說道：「我想，除了我之外，所有人知道的混沌會大先生，應該都是你吧？」
大先生微笑著說道：「你確實很聰明。為了確保隱秘，和混沌會之外的人聯繫的時候，『老闆』不能使用『老闆』這個身份。」
「所以你們初見的時候，『老闆』便以『大先生』這個身份自稱。而實際上，我才是大先生。」
雷穆斯：「有意思，我一直以為立下潔白之誓的只有十六個人，沒想到是十七個。」
大先生意味難明地笑了笑，「不，立下潔白之誓的確實只有十六個人。我並沒有參與那個儀式，是後來才加入喪鐘計劃的。」
聞言，雷穆斯眯起了眼睛。
沒有立下潔白之誓，卻能參與喪鐘計劃…
而且是直接拿到了最高的大先生的位置…
或者說，這個位置其實就是給她留著的…
雷穆斯歪著頭看著大先生臉上的蝴蝶面具，笑道：「我現在倒是很好奇了，這個面具後面，究竟是何方神聖？」
大先生笑了笑，很是嫵媚，「如果不是你的靈感在制止你，你是不是想要動手把它扯掉呢？」
被說中了心思，雷穆斯面色一沉。
在他左眼的紅光當中看到的畫面：上一秒他伸手摸到了那個蝴蝶面具…
下一秒他就已經倒在了血泊當中，奄奄一息…
這個傢伙，要嘛是個洞察眼極強的傳奇巔峰乃至半神，要嘛就是那些傢伙中的一個…
算了，大戰當前，就不冒著重傷的風險試探她了。
雷穆斯：「未經允許就取下女子的面具是很失禮的行為，我當然不會這麼做。」
「敢問大先生，如此費心地把我截在奧斯洛城，又將奧斯洛山脈的事情直播給我看，是為了什麼呢？」
大先生意味深長地說道：「也沒什麼，就是想讓你看看這一幕。而且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梅麗莎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確實很喜歡看書，不過在無底深淵那個地方書籍保存不易，她能看到的書籍零零散散的不成體系，所吸收到的東西是真正的半桶水。」
「無論是對主位面的情況，還是人類和惡魔的關係等等，她都只是一知半解。她真的是來主位面旅遊的，也真的沒吃過人也不打算吃人。當然，如果可以她也很想多看看書。」
「梅麗莎是惡魔大君不假，不過她比很多的人類都純粹得多。」
沉默了片刻，雷穆斯說道：「所以呢？」
大先生：「據我所知，你之所以來到奧斯洛山脈，是應倖存者聯盟的要求，來幫助審判軍殺死梅麗莎的，對吧？」
雷穆斯：「你給我看這些，說這些，是希望我待會可以對梅麗莎手下留情，留她一命？」
大先生搖了搖頭，「不，我只是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訴你而已。一會的戰鬥要如何進行，要不要放梅麗莎一馬，還是看你自己的想法。」
話是這麼說，可是你的傾向已經很明顯了…
雷穆斯：「冒昧問一下，你和這個梅麗莎是有什麼關係嗎？」
大先生想了想，說道：「一定要說的話還真有一點關係呢。我和她，祖上大概有一點點故交吧。」
故交…
人類和惡魔在水火不容的局勢下也會產生友誼嗎…
雷穆斯輕輕嘆息著，「你好像找錯人了，我恐怕決定不了這件事。第一，我只是一個傳奇，如果想要實質性地影響半神級的戰鬥，只能毫無保留地全力出手，沒有分寸可言。」
「第二，就算我一擊即退，不趕盡殺絕，此刻估計已經開始出現傷亡的審判軍們也不可能放過她。」
「除非你強行救下她，否則今天梅麗莎絕無幸理。」
大先生：「就算你現在知道了梅麗莎是一個什麼樣的惡魔，你依舊打算對她出手。是因為她惡魔的身份嗎？」
雷穆斯面無表情，「你是混沌會的人，難道不知道喪鐘計劃的目的就是徹底滅絕惡魔嗎？」
「我相信在惡魔當中有很多像梅麗莎這樣的個體，他們沒有傷害過人類也不打算傷害人類，向他們動手好像沒有太多的道理。」
「可是現在大陸上被惡魔瘋狂屠戮著的這些人類當中，又有多少是真正該死的呢？他們的死，又有什麼道理呢？」
「人類和惡魔的爭鬥，說穿了只是兩個種族在爭奪著生存空間而已。」
「有的事情，本就沒有什麼道理。」
「梅麗莎最後一句話說的對，只是立場問題而已。我是人類，我的立場自然是人類。」
大先生看著雷穆斯的眼神有些玩味，「可是你並不是純粹的人類啊，你的體內有著一半的天使血。」
「嚴格來說，你的種族應該算是，半天使。從本質來算的話，你並沒有身為人類的立場。」
我的血脈，在混沌會當中應該只有教皇那個老頭子知道才對…
是那個老頭子告訴她的嗎？還是說…
我越來越傾向於，這個傢伙就是某個天使偽裝的了…會是哪個呢？
暗自想著，雷穆斯臉上不動聲色，「就算不提立場的問題，我此行也是答應了老戈登會除掉惡魔大君的。我所承諾的事情，必定會做到。除非…」
說著他有些危險地眯起了眼睛，看著對方露在面具之外的雙眼，「有我無法抗衡的存在用蠻力攔下了我…」
無法抗衡的存在…
大先生同樣凝視著雷穆斯的雙眼，她的眼神似乎變得愈發凌厲了起來…
「轟！」不知為何，房間那張簡樸的木桌桌腳突然斷裂，失去了著力點的桌子轟然倒塌。
過了不知道多久，眨了眨眼睛，大先生放棄了對視，嘆息道：「就這樣吧，我已經儘力了，也算是對那份故交有了一個交代了。」
看著對方逐漸鬆弛下來的身體，雷穆斯卻依舊緊繃著身軀，暗自咬牙。
剛剛雙方靈感之間僅僅有著短短一秒的交鋒，而雷穆斯卻久違地體會到了那種恐懼…
只要動手就會被對方瞬殺的恐懼…
再強的人類半神也不可能給他造成這樣的壓迫感！
這個傢伙，一定是天使！
是生命本質的問題嗎，同樣是半神級，天使居然比人類半神強這麼多…
根本不是一個層級的！
大先生對雷穆斯的緊張恍若未覺，她接著說道：「私事說完了，聊聊正事吧。」
說著她從腰間拿出了一個小東西，輕輕一彈，這個東西便朝著雷穆斯飛了過來，被他下意識地伸手接住。
雷穆斯攤開手，發現這是一個白色的耳機。
準確的說，只是一個單調的耳機頭，沒有另一半，也沒有耳機線。在上面刻有一個圖案，那是兩隻翅膀的樣子，小小的，有些Q。
雷穆斯知道這個圖案是什麼。
如果把耳機上的圖案放大來看，就是天使的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