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麻煩您了，老師
艾米想了想，問道：「『外放的戰氣』…就是說，戰氣是沒有辦法外放的是嗎？」
雷穆斯點了點頭，「是的，戰氣只能附著在身體的表面，或者像我剛剛那樣附著在石子上，增加它的破壞力。」
「先不說這個了，戰氣的理論也是很複雜的。」
「先說回靈感，除了我剛剛說的感知眼和洞察眼之外，還有一種極其少見的情況。」
「左眼的感知眼和右眼的洞察眼同時開眼，這種情況，被稱之為，雙瞳會！」
「雙瞳會…」艾米想了想，說道，「就是同時擁有你剛剛說的所有的能力的情況是嗎？」
雷穆斯有些凝重地說道：「是的，但是雙瞳會的威能遠遠不僅如此。」
「雙瞳會是非常強大的天賦，能覺醒很多很強的能力。」
「舉個例子，雙瞳會特性之一，天眼。」
「這個能力能將自己的一縷靈力丟進命運長河裡面，回收的靈力會告訴你，你接下來要遇見的事情，對你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艾米張大了嘴巴，獃獃地說道：「那擁有雙瞳會的人豈不是永遠不會遇到危險？」
雷穆斯想了想，說道：「這麼說並不准確，命運是非常複雜的東西。」
「不過，擁有雙瞳會的人，命非常硬倒是真的。」
雷穆斯說道：「歷史上，曾經有學者提出過，必須要有足夠量的靈力才能開眼，獲得靈感。」
「這話其實是沒錯的。但是…」
「雙瞳會的掌控者天生就擁有著足夠開眼的靈力！」
「對他們來說，哪怕沒有經過任何靈力的修鍊，只要有足夠的契機打破體內的那把鎖，就能夠成功開眼。」
「所以，雙瞳會的掌控者是最容易『失控』的。」
「他們非常容易出現精神方面的問題，比如精神分裂、精神恍惚之類的…」
「理由嘛，你看看那些賭徒從一無所有賭到了家財萬貫的樣子就明白了。」
「這麼說其實不太準確，不過大概是這麼個道理。」
失控嗎…
艾米好像想到了什麼，面色複雜地點了點頭。
雷穆斯沒有察覺到，接著說道：「還有一點，擁有雙瞳會的人可以偽裝成單瞳感知眼使用者。」
艾米歪頭想了想，說道：「聽不太懂。」
雷穆斯笑了笑，很有耐心，「雙瞳會使用者有一個特點，一旦開啟靈感，感知眼和洞察眼會同時亮起。這樣他是雙瞳會使用者的事情就暴露了。」
「於是就有人想到了利用洞察眼特性中很少人用的一個靈感特性，偽裝。」
「偽裝的效果，簡單來說就是一旦開啟，在別人的眼中，你的右眼沒有任何金色的光芒，是沒有開眼的狀態。」
「實際上，能夠使用這個特性，當然是開啟洞察眼的狀態了。」
艾米：「聽起來好像還可以啊，這個偽裝有副作用嗎？」
雷穆斯說道：「有，開啟了偽裝之後會大大削弱洞察眼的效果。」
「這也是這個特性很少用人去用的原因，很多人說使用偽裝非常多此一舉。」
「畢竟，想偽裝成無靈力者的話，乾脆不開洞察眼就好了。開了洞察眼再使用偽裝，洞察眼的效果變得很弱，跟不開也沒有太多區別。」
「偽裝就顯得非常的雞肋了。」
艾米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雙瞳會使用者一旦開啟靈感，雙眼都會開眼，那就變得很顯眼了，容易引起敵人的警覺。」
「利用偽裝遮蔽自己的洞察眼，讓人以為自己是單純的感知眼使用者，可以示敵以弱。」
「而有必要的時候，可以在生死搏殺中解除偽裝，使用洞察眼作為底牌，出其不意。」
「這樣自己是雙瞳會使用者的情報依舊不會暴露，畢竟…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雷穆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沒錯。」
艾米說道：「那，應該要怎麼對付他們呢？」
雷穆斯：「遇到了，跑就對了。」
艾米愣住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雷穆斯會說這樣的話。
雷穆斯：「不用這樣看我，我說過雙瞳會是極其少見的，事實上你一生可能都遇不到一個擁有雙瞳會的人。」
「漫長的歷史長河裡，以百年為間隔的話，出現的雙瞳會使用者也就四五個左右罷了。」
「這些人只要不中途夭折，幾乎都能成為半神。」
「這樣的天之驕子，沒到傳奇之前，千萬別和他們交手。」
艾米點了點頭，「我記住了。」
雷穆斯的左眼紅光大放，「靈感比較實用的理論差不多就是這些了，在教你戰氣之前。你和我都是感知眼的使用者，先打一架吧，用戰鬥讓你記住，面對感知眼比自己更強的敵人，要怎麼應對。」
還是躲不過挨揍嗎…
艾米苦著臉拿出了匕首，「哦。」
一分鐘以後，雷穆斯從冰棺里拿出了一本小小的冊子，遞給了躺在地上的艾米。
鼻青臉腫的艾米接過來一看，這本書的名字有著很強的既視感。
戰氣入門…
笑了笑，艾米說道：「這本書是不是也是一銀幣一本？」
雷穆斯說道：「是的。感謝我們人類相對完整的歷史傳承吧，這東西剛剛寫出來的那段時間可是天價。」
「言歸正傳，所謂的戰氣和靈力有個地方有點像，同樣是從空氣中吸收元素，只是戰氣是將一種叫做『戰』的元素吸收到身體裡面，繼而提煉出戰氣的而已。」
「不過，提煉出戰氣非常的容易，想要掌控好戰氣卻非常的難。」
「這麼說吧，這個世界上，擁有戰氣的人，九成以上連登堂入室都算不上。」
艾米眨了眨眼，問道：「亞恆呢，他算哪種？」
雷穆斯不屑地笑了笑，「他當然也在這九成之內，他只是能使用戰氣罷了，和完美的掌控戰氣天差地別。」
「你跟我來。」
艾米掙扎著爬了起來，跟著雷穆斯走到了遠處稀稀拉拉的幾棵樹的下面。
雷穆斯找了兩棵看著相差無幾的樹，說道：「用這兩棵樹給你舉個例子。」
「這是亞恆掌握的戰氣。」他揮拳重重地砸在了樹上。
「砰！」雷穆斯收回了手。
艾米定睛看去，樹上多了一個印子，卻不是拳頭的樣子，而是顯得有些凹凸不平。
「這是我掌握的戰氣。」雷穆斯走到了另一棵樹下，輕輕打了一拳。
「轟！」只見整棵樹很快攔腰折斷，斷裂的樹榦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艾米眨了眨眼，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雷穆斯說道：「先說好，這兩次攻擊，我用的戰氣的量，一模一樣。」
艾米驚訝地說道：「所以，對於戰氣掌控能力的不同，差距這麼大嗎？」
雷穆斯點了點頭，「還是用亞恆來舉例，還記得他用脖子擋住了你的匕首嗎？」
艾米點頭，「像是刺到鋼板上一樣，他就是用了戰氣吧？」
雷穆斯：「確實，不過他用的是非常粗糙的使用方式，用厚厚的戰氣強行堆在脖子前面而已。」
「我的話，用他最多十分之一的戰氣量，就能達到同樣的效果。」
艾米想了想，說道：「所以，戰氣本身是一樣的，區別只是在對於戰氣的掌控能力上面？」
雷穆斯：「是的。比如你聽到有人說一句話，甲的戰氣比乙的強，就是說甲的戰氣掌控能力在乙之上。」
「化成刀劍的時候更加鋒利，化成盾牌的時候更加堅固，就這麼簡單。」
「就好像，同樣是一張紙一隻筆。」
「普通人只能畫出幾個難看的火柴人。」
「畫家卻能畫出一副栩栩如生的山水大作。」
艾米拿起了那本《戰氣入門》，說道：「也就是說，我現在要拿著這本書學習怎麼從空氣中吸收『戰』元素了？」
雷穆斯點了點頭，「是的，我會在旁邊指導你。不過，在那之前，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和亞恆的對話我聽見了，你在調查害死你哥哥的貴族是嗎？」
艾米默默點了點頭，做好了被訓斥的準備。
雷穆斯並沒有訓斥的意思，平靜地說道：「因為有一件事情很快就會發生，所以我現在有些趕時間，我給你兩個選擇。」
「一，半個月的時間之內，我會全力教導你戰氣的知識，剩下的就靠你自己，因為之後我就要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二，我帶著你去查出那個貴族是誰，然後我替你殺了他。因為是正事，我會全力出手，不可能讓你親手復仇了。」
「選一個吧。」
艾米驚訝地看著雷穆斯，「你願意幫我報仇？」
雷穆斯笑了笑，「你是我的學生啊。做老師的，幫自己的學生報個仇，很奇怪嗎？」
艾米長出了一口氣，語氣非常堅定，「我選二。夜長夢多，我不想讓這個人有病死或者老死的機會。」
「我沒有什麼親手報仇的執念，只要能夠殺死他就行了。」
「麻煩您了，老師。」
艾米看著雷穆斯，深深鞠了一躬。
雷穆斯抓著艾米的手把她拉了起來，踏空而起，「那我們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