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拜爾金沃斯的陰影

  「開始處理吧。」

  格曼作為行動的管理人，但是也只是一個專職獵人，對於拜爾沃金斯的研究項目也就停留在表面和實用性上，說道具體怎麼操作是完全不懂的。

  但是對於每天就和各種研究材料打交道的拜爾金沃斯的學者們來說，這就是一件在簡單不過的小事。

  穿著咒文防化服的人負責對屍體進行解剖、抽血；然後把各種採集來的樣本交給身著長袍的學者保存到手提箱中。

  所有人都顯得有些興奮，這可是古神啊！雖然已經死了，但那時真古神啊！和墓穴里的那些眷屬完全不是同一個級別的東西，這讓他們能不興奮嗎？

  （伊比塔斯是在拜爾金沃解散后搬到亞楠時教會從伊茲古墓里挖出了的，所以科斯是獵人們真正意義上第一個見到的古神。）

  猶如過境蝗蟲，從外皮開始逐漸蠶食科斯的遺體，直到……

  一個驚呼聲響起。

  「快過來，它還活著！」

  解剖進行到一半，一個穿著防化服的學員指著科斯腹中的一個新發現——一個胎兒，大聲叫道。

  嗯，一個比成人高大的胎兒？

  身體和科斯幾乎一樣，和魷魚一樣的白色皮膚上覆蓋著一層散發著腥味的黏液，散發這特殊的氨臭味，透過胸腔能夠很明顯的看到皮膚下的畸形骨架，下肢並不像人類一般，而是繼承自科斯的密集觸手。

  也許科斯幼年的時候，就是這副樣子？

  但是或許它並不應該在這個錯誤的時候來到這個接近於錯誤的世上。

  格曼是沒客氣直接就是一刀把他腰斬了，很快這個剛出生的科斯就又死了。

  （這裡說明一下在血源詛咒里只要是上位者誕下子嗣都要自己死亡，或者藉由比他們低等生物生產比如人類。所以每一屆的蘇美魯女王都是他們的苗床知道，其中的一代想要反抗這樣的聯繫就中斷了。）

  （科斯是的子嗣是降生了在遊戲中可以在拜爾金沃斯找到，所有上位者子嗣都共有的一個東西第三臍帶。

  只要擊殺幼年的上位者都會有這個東西，梅高、妓女剩下的幼體古神都有，而在拜爾金沃斯的那個臍帶只能是屬於科斯的。

  而幼年期的古神是沒有任何的戰鬥力的，就像是在擊殺梅高的奶媽后梅高就默認被殺死了。同樣妓女生下的古神幼體同樣也是沒有任何的防禦手段的，在這裡格曼秒殺科斯的孩子也是很正常的。

  同時在遊戲中的雕像也進一步證明他們研究的科斯孩子只有一半，這就說明了當他們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它死了，在被發現后的幾秒鐘過後，發出了最後一聲怨毒的慘叫，就嗚咽著吐出了最後一口氣，失去了所有生命體征。

  隨後，也和它的生育者一樣，被學員們解剖，撞到了瓶瓶罐罐裡面，放到了手提箱中。

  那一聲慘叫的意味卻沒有什麼人在意。

  季效益看得有些心煩，轉身離開了海灘，雖然這個村子在被血洗后，已經沒有什麼再去探險的價值了，但是……總比待在這裡看一些讓人反胃的事情好。

  「嘩啦！」

  季效益在村中閑逛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個重物落入水中的聲音。

  順著聲音摸了過去，即使是傍晚，憑藉著強大的感知，季效益輕易發現了站在水井旁發獃的瑪麗亞。

  心想，這麼走過去好像也沒什麼意思，兩個人也不熟，還是當作沒看見得了。

  說不定她想自己一個人呆一會才會跑到那邊的，我就不要去吵人家了。

  季效益還想拖著拖著矇混過去，但是卻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個坑洞中，發出了聲響。

  雖然不大，但是在空曠無人的環境下，那是分外的響，更不要說瑪利亞這樣血族加獵人的感官了。

  聽到聲音后，瑪麗亞馬上把頭轉了過來。

  季效益只好尷尬的摸摸頭，向她走了過去。

  瑪麗亞低頭看著村中那口已經快要乾涸的枯井，裡面只有黑色的爛泥以及污水，散發著異樣的臭味，但是瑪麗亞好像沒有聞到一樣，就靜靜的站在枯井的旁邊。

  「怎麼了，看到屠殺很不舒服嗎？你可是一個獵人啊。」

  略有些輕佻的語氣，是季效益對此時的沉默作出的回答。但是身為一個歷練豐富的獵人居然會被一場對異類的屠殺而擾亂了意志，確實挺不可思議的。

  「你真的覺得這樣做是對的嗎？」

  逐漸提高的語氣、一字一頓的話語，無不表達著主人不平靜的內心。

  「嘛，是對是錯，我也不太懂，起碼我知道，送他們去死並沒有什麼壞處。」

  「什麼！」

  再次高八度的女聲刺痛了季效益的耳膜，讓他不由的往旁走了一步。沒有直視瑪麗亞，因為不用想也知道她現在肯定是一副要質問的表情，所以只是靠在井口的邊緣上，朝著井底努了努下巴。

  「那口井被挖掘出來后，不是為了提供新鮮的淡水。但是你覺得這些水，人能喝嗎？」

  「他們只是不在需要淡水了呢！」

  聲音還是十分的強硬，但是在季效益的耳中只是外強中乾的表現。

  「對，或許他們不需要淡水了。那麼漁村的出現是為了什麼，是人們為了更好的生活而分離出來的居住地，終究是為了更好的成為人類中的一部分，但是你覺得他們呢？人類會需要他們嗎？」

  瞥了一眼一旁似乎有些愣住的瑪麗亞，嘴賤的季效益添上了最後一把火。

  「身為該隱赫斯特的高貴血族，你估計也看不起這些劣種，所以我們對你來說估計都是一樣的吧。」

  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嘴終究是長在季效益臉上的，他想說什麼誰也攔不住他。

  「難道你就不是該隱赫斯塔的人嗎？」

  「我當然不是，你見過那個血族用斧頭的？」

  「那你怎麼會長得這個樣子？」

  「我天生麗質不行嗎？」

  「你！」

  就在季效益把瑪麗亞氣得想要從井底把落葉重新撈上來砍人的時候，一個獵人跑了過來。

  「兩位，對古神的收集處理已經完成了，格曼大人正在整隊。」

  「知道了。」X2

  兩人各走一邊，中間隔得老開，隨著那個報信的獵人返回了隊伍。

  沙灘上半點東西都沒有留下，能夠帶上的全都帶上，如果不是有一大塊被染成了血色的沙子，沒有人知道這裡發生了怎樣的一件事情。

  古神科斯就這樣死無葬身之地。

  瑪麗亞回到隊伍中一言不發的站在了格曼的身旁，格曼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拍了拍瑪麗亞的肩膀。隨後就召集了所有人，開始準備返回拜爾金沃斯。

  回去的路上，季效益依舊是吊在隊尾，雖然有很多道目光掃到季效益的身上，但是只要沒人找過來，季效益倒也落得清閑。

  他也不想去管，獵人們到底是對他的實力產生了興趣，亦或者是因為他剛才和大多數獵人的夢中情人一起歸隊而疑神疑鬼。

  一場血腥的屠殺就這樣被人拋在腦後，並不是每個獵人都有那樣這樣的多餘的同情心。

  小漁村的噩夢結束了，而拜爾金沃斯的噩夢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