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法海大師
劉建心裡偷著笑了,想不到還有這樣的好事,也不能怪劉建勢利,實在是負擔太重,要做個好人太難!
劉建有點難為情了,但還是壓抑著心裡的喜悅,問出了一句話:「不知這位大哥,養馬訓馬的技術具體怎麼樣?」
既然你不需要報酬願意幫我養馬,叫一聲大哥又有何妨,劉建一高興連稱呼都改了。
說到養馬訓馬,只見這位大哥渾身陡然來勁,眼神變得發亮,好似被劉建搔到了他的癢處一樣。
只見他滿臉興奮地說道:「不敢欺瞞貴人,小人祖上就是養馬的出身,從關外匈奴那裡逃回來的,因小人體格比較矮小,做不了其他重活,所以祖父就把他一身的本事傳給了在下,另外還有些他自創的,一些用於保命的馬上刀法,以期望小人能夠憑藉這些本領活下去。」
噢喲喂,這回輪到劉建吃驚,並且眼神發亮了,沒想到這個人還是個人才,真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匈奴人的逃奴,應該是有些本事的,都知道草原上征戰不休,既是奴隸,有時也要上陣,並且當炮灰使用的。
想來這個人的祖父也是個英雄人物,不但保住了自己的性命,還能從虎口裡逃出生天,真的不簡單,給個大讚!
「就是不知道這個人,到底得了其祖父的幾分真傳?」劉建不由得好奇心大起。
接著劉建就脫口而出道:「既是老英雄的後代,想來是有些真本事的,不如給我們開開眼界如何?」
肚子里有吃食下肚,也休息了一段時間,剛好又提起他感興趣的事情,這位大哥激動地站了起來,並且活動了一下身子骨,感覺渾身的力氣又回來了。
只見他走向劉建一行人所騎的馬,這個看看,那個瞧瞧,最後選了匹最壯實的馬,先是抱著馬脖子悄悄地說話,並且還不停地摸個不停。
看他這個動作,倒是個會來事的,又是看馬的牙口,又是說著聽不懂的「馬語」,他居然知道那個是好馬,而且還能快速地交成朋友,劉建有點刮目相看了。
過了一會,只見這位仁兄就像個「竄天猴」一樣,飛身上馬,動作居然比劉建這個大高個還要乾脆利落。
然後就在馬上做出各種高難度動作,一會兒整個人睡在馬上,一會又站在馬上跑,還能來個短暫的「金雞獨立」,一會兒又整個人吊在馬的邊上跑,並且左右不停地換,最後乾脆連人都看不見了。
正在大家都在找人的時候,他又突然從馬肚子下面鑽了出來,也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
看他上竄下跳的,加上又是五短身材,雙臂還比較長,騎在馬上簡直就像個大馬猴一樣,這不就是個活脫脫的「弼馬溫」嗎?
劉建曾聽別人說過,放只母猴在馬棚里,母猴的月經和尿液,所散發出的氣味,可以讓馬匹避免得瘟疫。
而且猴子喜歡活蹦亂跳,這樣做也能增強馬匹的鯰魚效應,這就是「避馬瘟」的由來,漸漸地也就演變成了「弼馬溫」的叫法。
待那個人從馬上下來,劉建不由得上前親自去扶,並且好奇地問道:「不知這位大哥,馬匹的一些常見病症會看嗎?」
劉建也就是隨口一問,也沒指望他會,他這樣已經很厲害了。
誰知這個人聽劉建一問,頗為自得地說道:「這個簡單,常見的一些疾病,找些專門對症的草藥吃些就好了,目前為止,小人還沒有遇到看不會的馬病!」
啊喲,厲害了,我的大哥,蹦嚓嚓,想不到這個人比「弼馬溫」還要牛,簡直就是個大「活寶」,劉建樂得嘴都快笑歪了,口水都不經意地流了下來。
儘管這個人長得既挫還丑,而且還禿頂,一身的破爛,隱約還有臭味傳來,但此時在劉建的眼裡,簡直比電視上演的大美女還要漂亮,都快要賽過西施、貂蟬了!
只見劉建擦了擦嘴角流下的口水,一把就拽著那位仁兄,今天務必要把他帶回去,這回就是你不想跟我走,用繩子綁也得把你綁走。
劉建的舉動,倒把這位仁兄嚇了一大跳,手腕被拽住,掙又掙不脫,奈何劉建的力氣太大。
縱使他的大餅臉漲得通紅,也無濟於事,最後只得開口求饒道:「恩公,先放一放手,你這拽得人手腕子太疼。」
劉建這才警醒過來,自己心太急了,把這位老兄給嚇著了。
為了掩蓋自己的尷尬,劉建放開了他的手腕,並且好言安慰道:「這位大哥,現在跟吾回府,從此保證你吃得飽,而且吃得好,還不時有新衣服穿!」
聽到有貴人的保證,其他的倒沒在意,尤其「吃得飽」這三個字,簡直有如之音,這對於經常挨餓的人,那是多大的誘惑啊!
那位老兄終於笑了,都快要見牙不見眼了。
看得邊上的家丁直咧嘴,心裡在議論:「你個夯貨,倒是好福氣,得蒙主公如此看重,以我們主公的財富還有為人,從此,還不把你給吃撐了走不動路!」
這還真是王八對綠豆,越看越喜歡,歡喜之餘,劉建這才想起,還沒有請教這位仁兄的名諱呢。
這倒是自己失禮了,只見劉建表情為之一肅,整了整自己的儀容和衣服,然後就是彎腰作揖道:「劉建正式拜請師傅前來助吾養馬,倒是在下疏忽了,還未請教師傅的名諱?」
疏忽是假的,眼拙倒是真的,誰能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小不點,竟然還是個「奇才」,今天真是撞上大運了。
在知道這位仁兄的本事之後,劉建就開始沒羞沒臊的,一口一個師傅叫了起來,那個親熱勁,別提有多膩味了。
之前叫師傅,還是叫的玉真子,那可是劉建正式拜的師傅,這回就是為了表示自己的尊敬之意。
要是所有有大本事的,都跑過來幫助自己,劉建不介意每個人都叫上一聲師傅,這玩意叫多了又不掉肉,怕個鎚子啊。
面對劉建如此禮貌地相請,這位仁兄倒顯得受寵若驚,滿臉通紅,渾身的不自在:吾一個快要餓死的人,能得恩公活命,並且還要加以重用,從此以後,就是把這條命賣給他也值了,況且不是恩公垂憐,料吾今天就是個必死之人!
想到這裡,這位老兄倒也光棍,趕緊雙腿一起跪下,並大聲說道:「小人倉海,得蒙恩公救命之恩還未回報,恩公還好言相請,沒得說,以後小人的一條命就是恩公的,上刀山下火海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這個名字倒還不錯,比阿貓阿狗的要強得多了,劉建點了點頭,饒有興趣地問道:「那倉海老兄今年貴庚,取字了沒有?」
倉海恭敬地說道:「小人今年30歲了,尚未取字。」
噢,劉建看著他這個禿頂,名字中還帶有個「海」字,於是想也不想就說道:那不如就叫法海吧,你看怎麼樣?
嘿嘿,這小子有福了,法海大師可是個名人啊!
聽著劉建給取的字后,只見倉海一臉的懵逼,不知所為何意?
但總歸是恩公貴人所取的,肯定是很好的,至不濟要比旺財、來福、小黑、小花等什麼的強啊!
只見倉法海俯下身,「咚咚終」就是三個響頭,並激動地說道:「多謝恩公賜字,倉海沒齒難忘恩公的情意。」
這麼大的動靜和陣勢,差點把劉建給嚇了一大跳:難道自己真有這麼大魅力嗎?是長得太帥,還是王八之氣大發,竟然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矜持,哥什麼陣勢沒見過,劉建不明白這些古人動不動就喜歡下跪磕頭,大禮參拜,但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阻止。
這個封建禮法可不大好改,劉建可沒有這個自信去挑戰,整個封建權威。
唉,時間一長,只要習慣了就好,你不讓他們下跪吧,他們還不樂意呢,以為我劉建擺駕子,拿資格,看不起人呢。
但是該做的禮節,還是要做足的,劉建只得強忍著難聞的臭味,陪他把戲演足,要說這味還挺大,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有洗過澡了。
為了不被熏倒,劉建匆忙上前扶起了倉海,並且親熱地打著招呼:「倉海大哥,地上涼,快快請起,咱們這就回劉府去,讓兄弟我好好招待你!」
看劉建這個匆忙的樣子,倉海甚是感動,一個大男人哭得稀里嘩啦的,像極了受了委屈,而梨花帶雨的小媳婦。
只見倉海哽咽著說道:「這世上除了祖父,還有吾父母大哥,再沒有人像恩公這樣對吾好了,從此以後,恩公就是小人的再生父母!」
說完這些,倉海還要再拜,這婆婆媽媽的,要把人薰死才好嗎?
可不能讓他再拜了,劉建連忙拉著他,架著他上了一個護衛的馬,要說這「好味道」要和好兄弟一起分享才對。
這個倒霉的護衛,只得苦著臉,捏著鼻子認了:剛才主公還不是被薰得輕輕皺眉,旁人沒有發現,我可是瞧得真真的,還偷偷地笑了笑,沒想到還是被主公給發現了。
看著一臉苦相的護衛,劉建心裡一陣大樂:看你剛才偷偷嘲笑我的,這就叫現世報來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