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只求念頭通達
就這樣，雲州事了。
雖然導致運河異變的罪魁禍首已經死去，龍宮再次恢復了清靜（贏憐：大飽口福），但云州卻有一段時間沒法恢復往常的安寧了。
監察司的五人將此次異變中被鰲玄蠱惑的那些豪強士紳紛紛抄家充公，參與裹挾百姓者全部斬首示眾，還有那些『起鬨』污衊狐族使用妖法的修行之人們也都被抓了起來。
每人一顆歸凡丹，數十年的苦修瞬間化為烏有，全都得從頭開始修鍊。
五人的行動非常順利，敢反抗的也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分分鐘被五人全部殲滅。
完事總用時不過兩天。
然而之後幾天姒雲的表現越發的不妙起來，自從親眼見證鍾勇在玄狐懷中死去后，他整個人就像自閉了一樣，一天下來嘴裡甚至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四人也看出姒雲與鍾勇認識，甚至有可能是曾經的至交好友，不然他不會因為鍾勇的死，而有如此反應。
可他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生怕一不小心刺激到姒雲。
而在風玉秀的眼中，現在的姒雲簡直就像到點了打開網抑雲聽歌，整個人的氣氛都變得極度『抑鬱』了起來。
靠近他三步的範圍就能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酸楚感，一種彷彿做錯事似的後悔與難過。
這個世界的從軍之人都會培養所謂的【氣場】，能夠影響戰場『風水』與士兵的『精氣神』，修行高深者一聲大喝之下甚至能讓敵人被嚇得肝膽俱裂而死！
宣威軍出身的陸苑也有修鍊，他之前在妖物群中橫衝直撞的時候就用過。
雖然姒雲的【氣場】沒有達到非常高深的程度，但他確實影響了一小片區域的氣氛。
「若是自責鍾勇之死，你大可不必，他先前便有了死志，但被龍血控制死也死不得，你那一顆歸凡丹倒是成全了他。」風玉秀坐到姒雲的身邊，嘆息一聲說。
他的這句話讓姒雲無神的雙眼有了些許光彩。
「我對這位鍾府主的了解程度不深，但我與他初見之時，縱使是被龍血操控也顯【中正】之像，是少有的坐到一州之主位置還不忘初心的良官。」
從最初支持義軍的縣令到現在的雲州府府主，近二十年的時間，他未曾辜負過這雲州的千萬百姓。
也正因為如此，縱使他被龍血操控，導致雲州逐漸紛亂起來也沒有人願意去懷疑他墮落，甚至百姓被豪強士紳們裹挾也沒人去罵鍾勇一句，人心如此……
可贊可嘆。
「仙人……俺……俺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他不該死的……是俺……俺餵了他歸凡丹還踢碎了他的膝蓋……還想把他鑄成銅像跪在將軍廟前……俺……俺……俺沒臉去見將軍啊！」聽到風玉秀評價鍾勇為『良官』時，姒雲終於綳不住了，放聲大哭了起來。
「誒……世道如今，已不是過去那般單純了，如今大周風雨飄搖，因果與緣開始紊亂、糾纏不清，若是過去發生這般事情，定是府主與妖邪勾結無錯，只因天理如此。」
要是在大周『和平』的時期，發生這種事情基本都是府主和妖邪相互勾結的，因為但凡那位府主有一點不願意，那老天爺就會降罰於妖邪，當場劈死都是好的。
嚴重的甚至還會被老天爺叫來的『臨時工』抓走，去給大周打工個千百年，事後還不會給半分工錢（功德）。
那才是最慘的。
「據我調查，那鍾勇在府衙全軍覆沒后，依然沒有屈服，但也無力抵抗，這雲州內無宗無派，只有零散的修行團體，求人還不如求己。」
「之後他偷偷前往狐鄉請求狐妖們施法穩定運河，並派出數個心腹從不同的方向逃出雲州前往京城通風報信，並暗中聯繫那些修行團體，若是心腹失敗了，就由他們逃出雲州去報信。」
「然而鍾勇沒料想到那些修行之人早就被對方的妖物迷惑，同時被派出去的心腹也在數日後以【無頭怨鬼】的形象出現，並在運河周圍的村鎮中大肆殺戮，還毀掉了數個漕運口……」
「他幾乎拼盡全力才將那幾個【無頭怨鬼】消滅。」
「即使如此，他也未絕望，依舊想要以一人之力撐起雲州，想要用那微薄之力去對抗……結果在狐族施法穩定運河的當天，他的妻子被獻祭給了運河龍王，而且正好趕在狐族施法完成的那個時候……」
「獻祭后『那些人』發現運河浪濤平復了，所以『順手』將他的子女也……」
砰——————！！！！
「他們怎麼敢？！！！」姒雲當即怒髮衝冠一巴掌將桌子拍碎，面色漲紅氣喘如狂牛，原本抑鬱的氣氛逐漸變得狂躁。
右手握住刀把，似是要出去拔刀殺人。
「你殺了那些人也沒用，只會平白無故擔上罪業。」風玉秀抬手按下姒雲，嘆了口氣說：「他是在獻祭后的下午才知道這件事的，悲哀至極之下方寸大亂，被藏在暗處的妖物偷襲，心脈被注入了一滴……龍血。」
「在你喂下那歸凡丹后，他其實還處於被控制的『神志不清』狀態。直到他完全化為凡人，與常人花甲之年無二時，才真正的恢復神志，但也萬念俱灰……若是沒有我引玄狐下凡，當夜他就已經在府衙中留下那封絕筆信后自殺了。」
「咕……」姒雲死死咬著牙，淚水不斷的從眼眶中溢出。
「如今也算是讓他圓滿了，雖最後還是沒能完成夙願，但在最愛之人的懷中死去，也算是不壞的結局了。」說到這裡，風玉秀頓了頓，「幽冥那我為他打點一二了，轉生雖不能再為人，但必有化龍之姿，且必定再一次去躍那龍門，另外還可保留前世與玄狐的緣，魂魄中殘存的記憶我也保留了下來，你大可放心。」
姒雲猛地抬頭看向風玉秀，紅紅的眼睛里透露著不敢置信，隨後……
「哇啊！！！！！俺的……仙人呀————！！！」姒雲抱住了風玉秀的大腿，嘴裡哭嚎，不斷的說著感謝他的話語。
「不過是看不過眼，求得念頭通達罷了。」
是啊，只為念頭通達，甚至不惜讓日御的速度減慢，讓大周皇帝施法掩蓋天機，除此之外還有很多『見不得人』的後手……
「我可是非常任性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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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保底四更！絕對的！說到做到！
姒云：啊~！風玉秀……我的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