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墮魔
「不不不不不！！！！！！！！！」
日御已經不在正午了！
也就是說即使越過了龍門，也無法徹底凈化體內的怨孽了！
說實話，真正意義上凈化怨孽的力量是不存在的，除非產生怨孽的主人肯原諒它。（但憎恨到誕生怨孽這種程度的，基本別想原諒了，殺父奪妻之仇也不過如此）
所謂的凈化，其實就是消滅。
世間能徹底消滅怨孽的力量有很多，金烏的太陽真火就是其中之一。
同時也是最容易搞到的，只要你不斷的靠近太陽就行了，差不多到一定距離就會受到太陽真火的烘烤。
然而除了仙人，誰又能飛到靠近太陽的程度呢？
更別說金烏身邊有羲和女神在，尋常之輩敢靠近？
也就只有龍門，正午時分躍龍門才能靠近日御，同時也能完全承受太陽真火的烘烤。
這樣不僅能消滅體內的全部怨孽，還能獲得類似太陽真火的神通，真龍之身和魂都會染上金烏之力！
然而這些————
都沒了！！！！！！！！
鰲玄的面容頃刻間變得宛若邪魔，極度的恐懼、憤怒與不甘佔據了它的內心，與體內龐大的怨孽產生了共鳴。
這份共鳴正在扭曲著它的肉體，讓它逐漸失去龍型，身上的氣息也開始向某種更恐怖的生物變化。
「天魔？」風玉秀有些意外。
鰲玄產生變化后的氣息有點像之前他秒殺的那隻天魔，但比那位天魔更劣質一些。
「嗷嗷嗷嗷啊啊啊————嘎！！！！」
如被激怒的野獸般咆嚎的鰲玄突然像被掐住脖子的鴨子般，發出尖銳的叫聲。
危！
龍屍……已經來到他身邊了。
更多的怨孽，更精粹的怨孽在不斷的灌入它的體內！
「滾啊！！滾啊！！！你給我滾啊！！！！」
鰲玄驚恐扭曲的聲音在天河的第三層不斷的回蕩著，同時它……
想要逃離這裡？！
「我……真的是，看錯了。」風玉秀捂著頭，在他的預想中，鰲玄在如此驚恐與憤怒的情況下，應該會孤注一擲的沖向龍門，化為真龍后呼喚來其他真龍報復他們。
結果沒想到……
它竟然連這點魄力都沒有！
原以為是個賭大牌的梟雄，結果一看，竟是頭膽小如鼠的狗熊！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龍屍旋轉著盤上鰲玄，將它死死的捆住，同時九隻利爪深深的扎進鰲玄扭曲蠕動的身體，越來越多的怨孽隨著利爪灌入鰲玄的體內。
——————！！！！
看著近在咫尺的龍首，空洞的雙目彷彿湧出了無窮無盡的怨憎，讓鰲玄感覺呼吸都變得極為艱難。
隨後它看到了龍屍額頭處的那道光，以及那道光中的魂魄。
「鍾勇！！！！！！！」
【以人之魂，驅使龍身】
「龍王……哦不，蚩泥鰍，你在迫使我妻女獻為祭品時，就該想到有這一天！」
（註：蚩，本義是蟲名；引申為醜陋、無知。）
隨後龍屍之首張開血盆大口，排排利齒分泌出散發著惡臭的灰色粘液。
那本是無上的龍蜒，現在卻被怨孽污染成了世間絕無僅有的猛毒！
那一口，幾乎將鰲玄的脖子咬斷！
「不不不不……我不要墮為魔！！我不要……我要成為真龍的……自由於世間的真龍……我不……嗚嘔！」
灌入它體內的怨孽開始不斷的溢出，從它的口、鼻、目、耳中，直到將它那面目全非的臉徹底裹住。
隨著龍屍的束縛越來越緊，鰲玄抽動的身體也逐漸無力，最後徹底沒了動靜。
「唉……全都不按劇本來，真是沒話說了。」看到這一幕的風玉秀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岸邊。
面前那從天河之上墜落的鰲玄已經是一條死泥鰍了……
不，扭曲成那樣，別說是泥鰍了，連生物都算不上了吧。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此時，讓風玉秀意想不到的是，原本死去的鰲玄屍體居然開始瘋狂的蠕動起來，怨孽之力化作的黑色液體不斷的吸入它的體內。
「太虛仙人————————！！！！！！」
帶著無盡的憎恨與怨怒的聲音從那團黑色的物質中傳出，風玉秀一看就知道它做了什麼。
「之前把怨孽融入體內的操作，我就覺得你很瘋狂了。現在竟然讓自己的魂魄徹底與怨孽融為一體，墮為魂魔，這般模樣……連之前大啖真龍血肉的你都不如。」
雖然更強了，但鰲玄以魂魄出現的時候，就能發現它已經失去了作為生物的形體。
為人，魂魄亦為人，為狐，魂魄亦為狐。
即使是異獸或者山川草木化身，魂魄也都是它們本來的面貌。
可墮為魔，就連活物都算不上了，除了擁有思考和意識以及力量之外，魔在這個世界……
就跟毫無靈性的土石一樣，隨手打造的器具一樣，是死物，是毫無價值的腌臢。
因此除了天生為魔的怪物，基本有點腦子的都不會想墮魔。
「太虛仙人————————！！！！！！」
鰲玄徹底失去了理智，它在被龍屍盤上身體的那個瞬間，想了很多。
日御突然偏移出正午，不是它突然加速，而是之前它在進入正午時，時刻已經過了午時！
可時刻乃是天理，是不可侵犯的！縱使是有老天爺默許，也得承受天譴！
即使是金烏那般的存在也是難以承受的。
越是偏離位置，就越要承受天譴，那麼不可能是它突然加快，而是減慢了。
減慢之後，再回到原來的時刻點，就不需要承受天譴。
然而剛才攀天河的過程中，它未見有天譴降臨，最多只有龍門剛出現的時候，對於它強開龍門的天譴出現。
至於太虛仙人使神通掩蔽日御的位置？
那就更不可能了，天河之下看天軌是絕對不會受到蒙蔽的。
所以答案只有一個……
太虛仙人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掩蓋了天機！蒙蔽了老天爺的眼！並讓日御減慢了速度！
一切……一切都是因為他！！！！
「死————！！！！！」
「嘶——」面對攜帶著龐大怨孽的鰲玄，風玉秀深吸了口氣。
對著迎面而來的鰲玄輕輕吹了一口。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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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