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一五一十
NO.30:一五一十
晚上，李果在被窩裡看書。手機咚咚信息又來了。她看到信息是汝國的，點開竟然是轉賬，金額是1510。李果不明白，為什麼汝國會轉那麼多錢來，一千多對於她這個普通大學生可是大數目。她不敢貿然點收，想著，汝國是不是太忙了，忙昏了頭，轉錯人了。
李果還在疑惑，汝國又一條信息，而且是語音:「果子，收下。」
李果確實聽到汝國的聲音，才發了個疑問的表情，表示，為什麼要收下。
汝國:「果子，在未上繳財產給老婆前提下，不能吃軟飯。等他日，財政大權落實到夫人手中，為夫就向夫人討錢花，」
李果無言以對，他是怕她沒錢花，畢竟那一大箱子東西是她大手筆花錢的證據。
為什麼他既能看出她心底所有疑問，又能知曉她荷包不足。
以他的才華，知天文地理，不足為奇。可是，天文地理，不代表她的一切。
李果這下便不知如何是好了。她給他們買東西，就是想為他做點什麼。現在面對他的「巨額」轉賬，不知如何是好。
最後思前想後，便發一句:「那些東西五百元都不到，我有錢。」
她這話是說得又心酸又有骨氣。
卻沒有料到汝國回復:「果子，收下，這不是金，是我的心。1510，其實與你買的東西無關。這是我的保證，保證日後凡事都要一五一十對你稟報。無論是高興的事，還是不高興的事，都一五一十告知你。『坦白從寬』，坦誠相待。」
李果的心酸不知不覺竟成了甜，心都甜成蜜糖，全天然無公害的甜食。而那些骨氣被他追愛的志氣，吹散了，再也不成形了。
汝國的情話總不按常理出牌，以往亦真亦假，而後猝不及防，如今又無法抗拒。別人都是發什麼520，我愛你。或是1314，一生一世。他竟然另開天闢地，來個1510，一五一十。
李果手顫抖地點收了他的保證書。最後她發了1314的金額給汝國。
誰知汝國來一句:「我比較貪心，和你，不要一生一世，也不要生生世世。只要你，愛我，一時一刻都知足。」
李果覺得自己談的不是男朋友，他說起情話不像人，也不是大神，他比神厲害。神，時常出現在有玄幻心的人口中，而他，幾乎不存在，倘若在，也是只在生活的杜撰里。
李果最後就發了個520的金額，接著打上文字:「我愛你。有一時，有一刻，有永生。」
汝國這次點取了李果發的金額，看著李果的情話反擊。在辦公室看著手機，一直抿嘴笑。
而後走出辦公室說，今晚早點下班，又盯著手機抿嘴笑。賴茂問他今晚是否和他們回宿舍睡，也都置之不理，盯著手機抿嘴笑完，又情不自禁咧開嘴笑。
賴茂最後批評一句:「熱戀中的人智商為零。果不其然，看老四笑容，跟個大傻子一樣。完美詮釋什麼叫做傻笑和傻樂。」
賴茂甚至還偷拍了汝國痴痴醉笑的照片，發到307群里。
二:「@四嫂，你對老四做了什麼，笑得跟個大傻子一樣。」
二:「老四，說一下有什麼好事，讓我們也樂一樂。」
老大:「四哥，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白遼總會跟著賴茂起熱鬧。
李果最後無奈發了個偷笑的表情。其實她是想發大笑的表情的。看賴茂發來的照片，汝國的確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傻樂。不過，他的傻樂依然俊朗非凡，顛倒眾生。
賴茂和白遼還想繼續追擊，結果發現信息發不出去了。被汝國弄到了黑名單。
賴茂和白遼兩人相互擁抱，表示受到了汝國的欺凌。
張勇武透過窗，看看辦公室里的汝國，轉而對著賴茂和白遼潑一句冷水:「別人談情說愛，你們插一腳，合適嗎。傻的，是你們倆，無藥可救。」
賴茂和白遼兩人抱的更緊了。這是來自單身狗被虐到的痛苦姿態。
——
汝國公司歡騰的氣氛，被李果點燃了一次又一次。
這次李果送禮的主人翁不是汝國，是白遼。當麵包店的店員送了蛋糕，還有粵式西餅。白遼這身份證上的十八歲生日才公諸於世。白遼自覺得他期盼已久的十八歲被四嫂送來的禮物頓然生龍活虎。
白遼趕緊讓汝國給視頻通話李果。汝國總會預先發信息給李果。
汝國:「果子，在上課？」
李果很快回復:「嗯。」
汝國便告知白遼，你四嫂上課不方便視頻。
白遼便拍了蛋糕的照片，發到公司群里，還有307群里，生怕李果看不到他的感激。他和賴茂之前被汝國禁言，也解除了。白遼在兩個群都@李果，表示感謝。
李果便在公司群里發了條信息:「大師兄，別客氣，蛋糕是我選的，錢是你四哥付的。生日快樂！我還在上課，撤了。」
李果偷偷發完一條信息，便放好手機，認真聽課。她全然不知道群里一下熱火朝天。
大師兄:「四哥四嫂，你們真是一對璧人。」
二師兄:「什麼情況，大師兄，四嫂對你也太好了。前不久還聲討我，說你生日就要在公司加班，我就溜回學校。現在我要進去考試，你竟然有蛋糕吃。天地不容。」
老五:「大師兄，好好考你的試。再掛科，不是天地不容你。而是你在公司無容身之地。」
大師兄:「五哥教訓的對。我進去考試了。大師兄，西餅留點給我。」
其他的人，有的在聲討，為什麼大師兄生日就有蛋糕，他們什麼都沒有。還有的就在稱讚李果，什麼心地善良，什麼人美心甜，什麼賢良淑德，什麼德才兼備……美好的詞語通通誇過便。
最後，讓全公司歡騰起來，久久未平，就是汝國的一個決議。
老四:「從今日起，公司在職員工逢年生日，到老五那領個紅包。支出入我個人。」
緊接著大家都退出線上，改為實體聊天，對著汝國鞠躬，七嘴八舌。
「謝謝老闆。」
「多謝老闆，老闆娘。」
「四哥四嫂真是天作之合。」
「四哥，敢問，紅包金額。」
「實在。」
老四:「二百五……」
大家哭笑不得。
白遼:「四哥，這個金額夠別緻，能不能改一下，二百八，或者三百五，又或者四百六。」
老四:「不滿意，就一百二。」
大家被汝國正兒八經的話，又再次噎到了。討價還價失敗了，趕緊認慫。
「二百五就兩百五十。」
「250，愛你了，也挺不錯的。」
「對對，下個月我生日，下個月加班都有動力了。」
……
白遼面對大家這麼快就倒戈相向，不得不佩服汝國的領導能力。
最後感嘆白遼:「四哥，你還真懂人性。」
汝國淡然道:「過獎過獎。曾有偉人說，如果你想要在房子開一扇窗，人肯定不讓。倘若你說要掀開房頂，估計大家會勸你開扇窗。人性同理。」
此時，張勇武還真的找了二百五十元，遞給白遼。
張勇武:「老大，二百五。」
白遼哭笑不得接過，引的大家哈哈大笑。最後白遼還不忘埋怨一句:「那個偉人教老四的餿主意。」
尹徵回應:「魯迅先生。」
白遼笑道:「周樹人大哥！服氣。」
不得不感嘆，何為文學巨匠，魯迅先生的話，放到當代社會都受用。而且這至理名言，全然不過時。
白遼最後便邀大家吃蛋糕。他今天可總算甩掉小屁孩這個包袱了。身份證十八歲，終於成年了。犯法都不能用受未成年保護法庇護了這一說法了。
成年了，更多是承擔。承擔你自己的人生。
李果本來也不知道今天是白遼生日。就昨天晚上，他們又在307群里開聊。
其實是白遼這塑膠兄弟趁著加班喝口水的空隙，來聲討賴茂。他們在公司加班，賴茂昨天就已經回學校了。白遼還怨氣道，明天就是他生日。他還有在公司辛苦勞作。而賴茂又在學校養尊處優。
賴茂高喊冤枉，他明天是補考，不是攤在學校享受什麼青春陽光。
李果昨晚便想著要給白遼的生日禮送什麼禮物。畢竟是汝國「出生入死」的兄弟之一。
其實她也以為白遼的生日早過了。因為每回賴茂懟白遼，都說他還差兩個月就成年。其實這個兩就是暗搓搓地說白遼差個「二」就成年，用來開白遼玩笑。
李果思前想後，什麼禮物還不及一個生日形式蛋糕。畢竟他生日要在加班和那些密密麻麻的方程式度過。給點甜食他，讓他的多巴胺活躍些，工作也更有動力。
於是，昨晚便上網訂了蛋糕。蛋糕是水果蛋糕，內容就是白遼，十八歲生日快樂，卡片都省了。
大家都在享受著蛋糕。汝國也端著一小塊進辦公室。
私信給李果發了個金額為520的紅包。
李果上完課看到信息，盯著汝國轉來的金額。她又感慨萬千，她何曾不是秉承視錢財如糞土的高尚情操，看來這高尚的情操是她這一窮二白的自我安慰，現在找了多金的他，真想膚淺地炫耀一番什麼是揮霍無度。
不過，李果沒有收。這次李果貌似想到他轉錢給她的含義了。
其實她說了給白遼訂蛋糕是他付的，雖然是李果下單付的款，可是也是用他之前一五一十的金額，所以他出錢，她還要了情。因此現在這個我愛你，她拒絕。
她回信息道:「我拿了你的一五一十保證，我愛你，別在大師兄生日的時候對我說。留著我生日的時候說。」
李果就這樣輕鬆拒絕了汝國的轉賬。
汝國看到信息，又開顏歡笑。看著手機發信息給李果:「遵命，夫人。」
然後又發問話:「果子，大師兄生日你一大早送驚喜。我生日，你可想好給我什麼意外驚喜？」
李果想了想，貌似她不知道他生日。然後就回到:「蛋糕。」
汝國:「我不吃蛋糕。」
李果又問:「那你要吃什麼。」
汝國簡便:「果子。」
李果並不知其中含義:「那我就給你送一籃子果子，之前你也送過水果籃。禮尚往來。」
汝國沉思，也不知道李果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還是他嘴上的輕佻又再次讓她驚恐萬狀。然而，他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李果不明白，他就道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然而狡黠地語音說道:「此果非彼果。果子，我要吃的果子，是你。」
走在校道的李果，把手機放進耳朵，聽著汝國的語音。
她手機差點被嚇得粉身碎骨。還好她定住了被他堅定而又讓人發燙的言語驚嚇到的手，手上的手機才得以倖存。
李果思前想後，就給汝國發了一句語音:「官人胃口真大。」
在辦公室的汝國聽著李果的聲音，朗朗開懷，然後說道:「不大，只能容下你一人。」
李果這次是牢牢抓緊手機，生怕他又說出什麼「駭人聽聞」的話。
果不其然，她又被他撩到了。
然後發了文字:「我到食堂，不說了，吃飯。」
李果覺得自己是懦弱的，她就喜歡當逃兵，因為他的火真的太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