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豬隊友
NO.6:豬隊友
校園八卦網詐了，甚至還有人強烈要求計算機系出手相助，把這位神秘的同學揪出水面。
「老二，你這正楷是不是寫得特別彆扭。」白遼看出字跡，信封上的字是賴茂寫的。
賴茂這個八卦之友，早晨起來，常有興緻刷校園八卦。他們三人真的懷疑賴茂的高考成績是作弊的，要麼就是賄賂了洛南大學的高層。洛南大學竟然有這號人物，實在不敢恭維。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現在老四，有理說不清了。」張勇武唉聲嘆氣，恨鐵不成鋼。
「我就是怕老四的便條吹跑了，就問店家要個信封裝進去。」賴茂憋屈。
「那也不用在信封上留署名。還用大頭水性筆寫。這個時候，你倒不發揮你那些龍飛鳳舞的讓教授火冒三丈的草書，竟然寫正楷。」張勇武苦笑。
「我再匿名寫個文章，交代事情的來龍去脈。」賴茂認錯。
「老二，你還是別弄了，越弄越複雜。最近新聞都是老四，竟然沒有明理什麼事。你才是八卦新聞製造者的鼻祖吧。」白遼樂道。
……
面對他們三人的你一言，我一語。林汝國睜眼平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不搭一句。
不是他生病未痊癒，而是他素來就這個性子，冷淡，不苟言笑，還惜字如金，很多人這樣覺得的。
男生宿舍格局與女生別無詫異。只是女生比男生的整潔。不過，因為307有林汝國和張勇武，他們宿舍整潔程度能甩一些女生好幾條街。
林汝國是爸，偶爾會掃地拖地。一旦誰把垃圾丟下地面，一個眼神殺死你。
張勇武是媽，自從有了他，他們壓根不會存在千年內褲，萬年襪子。他天天苦口婆心，把賴茂和白遼的內褲勸下來洗。而且當天清潔。
倘若沒有這嚴父慈母，估計他們垃圾能遠投中垃圾桶，就遠投，堅決不挪步。哪怕不中，步子也依舊不邁，就隨它們待在地上。等宿舍阿姨來查再說。至於內褲嘛，肯定是正面穿一天，反面穿一天，換出來的衣物絕對一周洗一次。襪子內褲絕對放一起洗。
所幸，在「爸媽」的軟硬兼施下，他們生活也過得精緻了許多。
林汝國是被賴茂那些咿呀鬼叫的震驚吵醒的。他睜眼定睛看著天花板。
天花不亂墜，身體也似乎有感覺了。這病毒真的毫無任性，所幸真的走了。
昨天輸液后，燒退了，回來宿舍喝了粥，便躺床上，一躺不想天明了，不過還是被賴茂這個二貨蠢醒了。
他也以為昨天賴茂自告奮勇在校園網上匿名寫了事情的真相。這惡作劇，沒兩天就散了。沒有想到，誠心道個歉。竟然被賴茂畫蛇添足。現在真的，剪不斷理還亂。無論怎麼解釋，童李果莫名其妙和他成為了捆綁式。
解釋水果籃是道歉，他們都人肉不到的人，他林汝國知道名字。說不認識，誰信。說沒有關係，又怎麼會知道她名字。
……
林汝國腦袋一閃，想起他手上還拿著別人的借書卡。這就更說不清了。
他起身，彎下身，拿起掛在電腦桌牆上的書包。在第一層小袋拿出一張卡，是童李果的借書證件。
果真是南陽大學，童李果，看日期這是大一時候辦的，那麼照片也是大一時候的。與現在也別無異樣。甚至連髮型都不變，剛剛披肩，然後紮起半丸子頭。和昨天一模一樣的髮型。端詳五官，鼻子，就是這個鼻子，他還用手指嘗試擦了擦，疤痕，不是借書證舊損。定睛細看她的照片，還挺好看的。原來的確有耐看型的臉。
「都九點十多分了，估計飯堂也沒有什麼早餐了，我出外面打。」張勇武告知賴茂。
「老大，趕緊。」催促白遼。
「老四，你起來動動身。」媽媽的溫柔。
他也不用問他們要什麼，反正他是媽，他說了算。況且相處了三年之久，他們的口味完全掌握。
林汝國自律強，即便張勇武不囑咐，他也會這樣做。他下意識把手裡的借書證收好，對著張勇武點點頭。
他起床動作利索，顯然是病好了。
賴茂大喜望著林汝國。
「流言止於智者。」林汝國對著賴茂說道。
賴茂心裡抓狂呀，這是什麼對策，他還以為汝國會告知他計謀，封了這流言。畢竟童李果是無辜的。
賴茂是不懂林汝國的意思。況且林汝國也別無他法，童李果無緣無故被推至風口浪尖，拿她全然不知的學歷，樣貌，家勢，來評頭論足。他也深感內疚，可是倘若他出面說什麼，想必這輿論更猛。倒不如置之不理罷了。學校的學生也算是高材生，流言說說，估計也散的快。就像當年他和校花一起，然後兩個月恢復單身。話題還不是會銷聲匿跡的。
賴茂看著校園網的新聞，聽著洗澡間的水聲。既然當事人沒有說下一步策略，還是不理會了。免得又幫倒忙。他在307就沒有好日子了。
林汝國覺得身膩膩的，估計是汗出多了。洗澡間的直花灑噴出水，還是熱水，熱水淋身，身體的熱度掀起了昨天發燒的熱度，熱氣縈繞腦海，腦海出現他低頭親吻童李果的場景。還以為病得迷糊會記不住，沒有想到，腦海里，那個女孩的被驚嚇瞳孔放大都記得。
他快速抹了沐浴露，沖洗便出來了。身體輕鬆了許多。昨天真的是沉甸甸的。
張勇武和白遼很快把早餐打包回來。林汝國吃完后，便在陽台上打沙包。張勇武去了圖書館還書，白遼就去上理論課了。賴茂就拿著手機玩遊戲。最近一款比較火的手游。
賴茂並不知道，這款遊戲，主策劃之一就是林汝國。這款遊戲是他和師兄們攜手誕生的。最後遊戲得到此公司青睞。那幾位師兄都如願以償進了總部，待遇還不錯。師兄們大展拳腳，緊接著又開發一款全民熱潮的遊戲。
而林汝國雖然只是大三的學生，不過貴公司還是有意把他也簽了。只是他回絕了。他的目標是獨自創立公司，遊戲核心技術開發，還有網路安全系統開發。後續的正義感，主要來源於老林口中那個引以為豪的法官大人。
第一學期和師兄研發的遊戲讓他擁有了自己的第一桶金，然後加上老林慷慨解囊入股，在大三暑假便開始著手新公司。
目前公司初步格局已經形成了，員工呢，就他，張勇武，白遼。
張勇武農村出來的，碼農實至名歸。關鍵是他吃苦耐勞，一頂兩，那個老闆不高興呀。
而白遼就大有作為，日後網路安全系統開發這一塊，他可是頭兒了。
至於賴茂，他現在忙著補考，這科掛了，那科還掛兩次。所以他們一致認為，他高考是找搶手的。現在大學實考，露餡了。不過，林汝國在公司還是留了個崗位給他。賴茂也不是一無是處，日後公司軟體實操測試這項給他，數據肯定精準。
自大三第二學年起，學校公司兩邊跑，林汝國已經夠疲憊的了。沒有想到賴茂這個二逼青年，還給他整出這些有的沒的閑事來。又豐富了他的校園生活。
豬隊友，神助攻……
他們陽台地方大，便弄了個沙包，方便在宿舍也運動運動。而且陽台望去是教學區的操場，視野極為廣闊。賴茂就喜歡打打沙包，眺望操場，然後看到校花一二三號人物，或者系花，就向裡面三個玩著電腦的IT男報告。結果，沒有一個人理會他。
林汝國停下小憩，無意間望去操場。在圍著株老榕樹下的石崗岩花基上，坐著一個人。那裡時常坐人，有時候座無虛席。
這次看到只有一個人坐在那裡，而且其他樹下的人，對著那個煢煢孑立的身影，意味深長，甚至指指點點。林汝國才留心一看。
是她，童李果。
賴茂這個傢伙的威力真的大，新聞熱點走到那裡都是熱搜式存在。
——
熱搜，童李果是千個不想上，萬個不想上的心情呢。
早上依依帶她去圖書館，安頓她就去上課了。圖書館星零的人，李果還倍感上蒼親切。在大學，倘若看到圖書館座無虛席，那就是考試來臨了。還好，現在圖書館人少，她這個熱搜體能夠歇歇。耳邊一直罵她是三兒，她也怕自己爆血管的。
複習一段時間，她才幡然醒悟，真的不能心軟蒼天，蒼天饒過誰呀。耳邊又來七嘴八舌，
洪水猛獸般湧來。
「聽說林汝國師兄分手，是因為她的介入。」
「看她樣子沒有這魅力。」
「男人嘛，肉吃多了，改點素的。」
……
一傳十，十傳百，百個故事變成千個橋段。
她冤枉呀，第三者這頭銜真的能讓人壓爆血管。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此地不宜久留。李果火速離開圖書館。
艷陽高照，這天氣好，上天作弄她，笑得可開心。感謝太陽的燦爛，十點多紫外線就那麼猛。
然後操場便沒有什麼人影。李果就在一棵樹下坐下。她找棵大的，就是座位可以讓她盤腿坐。本想著可以舒服一下，結果操場星散的人的目光很密集，都不約而同朝她方向看去。最後，只有一招了，閉目塞聽。她只能拿出手機，戴上耳機，閉著眼睛，專心聽小文幫她下載的四級課程。
直到依依電話找她，她才拔掉耳機，和依依匯合。
有個伴，心裡都踏實些。依依上的一節選修課是國畫歷史學。美術課，閱漫畫無數的李果還挺喜歡的。所以當時才會說跟依依去聽選修課。也可以熏陶一下洛南教授的教授。
從依依口中，李果知道，美術系的副教授是林汝國他爸。書香門第，難怪一些女人要把她吃了那樣咬牙切齒了。要是攀上林府，那可是祖宗燒了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