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威脅
崔月看了一眼,收回視線,扭頭問林江。
“你不過去看看嗎?”有人在偷窺,這事看著挺瘮的慌。
崔月覺得這男人和高秀芬挺認識,這個時候去幫忙也應該的。
林江道,“我不過去更好。”
崔月有些明白了,點點頭。
高秀芬一個人生活,有個男人站出來幫她出頭,被人看到了確實會多想,這樣看來那女人該是高秀芬的什麽人。
這時,隻見高秀芬家隔壁的門打開了,徐老太太從裏麵探出頭來,看到這一幕,崔月眉頭緊緊擰在一起,“徐老太太嘴最毒,有她在準沒好事。”
果然,遠遠的隻看到原本偷窺的於母扭頭往徐老太太那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麽,於母起身去了徐老太太身前。
崔月現在都有些擔心高秀芬了,雖然隻想識幾天,可高秀芬看著本份又善良,又同是從農村裏出來的,兩人在一起時沒有聽她提起過家裏,又獨自在外麵買房,崔月雖然沒有問過,確也知道定是有什麽苦衷,不然這樣的年月,一個女人在外麵無依無靠的日子有多難過,崔月最是明白。
她憂心的看了一眼仍舊站在原地的林江,想著她總歸是個外人,也不好多說,隻能回身進了店裏。
眼角的餘光注意到她轉身後,門口男人也轉身進了屋,崔月神情頓了頓,沒想到他真的沒有管。
而在胡同那邊,於母熱絡的和徐老太太搭著話,“大娘,你家就在這住啊?”
徐老太太看她說話時還壓著聲音,眼皮往隔壁撇了一下,慢聲慢語回道,“我家不住這,我在這幹什麽?”
於母熱臉貼了冷屁、股,臉上的笑僵了下,可她有求於人,還是擠著笑,“大娘,你家隔壁你認識吧?”
徐老太太淡淡的嗯了一聲,一臉老太的問,“你認識隔壁新來的女人?”
於母沒回答,眼睛先亮了,徐老太太洋洋得意,“那個女人可不正經。”
“大娘,你知道什麽事?”於母搓著手,她今天過來就是想打聽高秀芬的情況,聽到‘不正經’,對她來說自然是好事,她又怕嚇到對方,見對方不說了,咬咬牙,假意傷心的抹了抹眼角,又長長歎口氣,“大娘,不瞞你說,住你家隔壁的是我前兒媳婦,和我兒子離婚了,我兒子一直放心不下,總想把人找回去,我也是希望兩個孩子好好過日子,可這些日子一直尋不到人,這不是才聽說人在這裏住,所以才過來打聽一下她過的怎麽樣。”
於母撇了滿臉皺紋的老太太一眼,剛剛一番話說完,又擔心眼前這老太太見她嘴裏說在乎高秀芬而在不說實情,於是又委婉道,“大娘,你剛剛說她不正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說這兩孩子日子過的好好的,突然有一天我兒子回家就說秀芬提出離婚了,當時我是嚇到了,趕過去攔著也沒將人攔下,這些天還在家裏反醒是不是我家這邊做的不好,可怎麽想也找不出不對的地方。你說我兒子城裏人,返城之後就帶她從鄉下來了城裏,我兒子在廠子那邊又是副廠長,還分了公房,你說說這好條件去哪裏找,對秀芬這孩子也好,我就不明白她怎麽就提離婚了呢。”
徐老太太眼睛冒著精光,“一男一女沒關係住在一起,誰知道怎麽回事。”
丟下一句引人猜疑的話,徐老太太直接將門甩上。
得到的消息雖然隻有這一句話,卻足夠於母用了,於母眸光閃了閃,輕輕一笑,步子輕快的往齒輪廠去了。
於大海剛在車間裏給工人開過會,從車間裏出來就見有人說他母親來了,於大海笑著道謝,轉身往廠子門口走,身邊沒有人臉上的笑就沒了。
他的預感沒有錯,人剛到廠子門口,於母遠遠的就大叫喊了起來,“大海,你這傻孩子,還等著接秀芬回來享福,她已經在外麵跟別人過上了。”
一大早的保衛科的十多個人站成一排正在開會,於母一句話將這十多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廠子裏的人誰不知道高秀芬就因為怕自己的事而影響到於大海而選擇離婚,足以見得高秀芬有多在乎於大海。
現在聽說高秀芬和別人過上了,無疑六月看到了飛雪,誰也不相信是真的。
於大海身子一晃,差點摔倒,剩下最後幾步,他步子亂了,三步並兩步小跑過來,用力的拉過於母往外麵走,同時咬牙小聲道,“媽,你別亂說行不行?這有多少人你沒看到嗎?”
於母可不管那個,為了兒子明正言順的擺脫掉高秀芬,又可以保持住好名聲,這樣的機會她豈會鬆手,她身子往後坐,於大海拉了幾次也沒有拉動,母子兩個就停在了半路。
“大海,這可不是我說的,上次我看到秀芬和個男人親蜜的同進同出,我當時也沒有多想,想著秀芬為了你主動離婚,她怎麽可能前腳從你這邊離開,後腳就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呢,今天一大早我又去打聽一下,住在隔壁的鄰居和我說的,兩人在一起生活了。”
於大海一個手慢,想攔住母親的話也晚了,於母嘴快的像吐珠子一樣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想到高秀芬警告過他不要壞她的名聲,於大海的頭都大了。
“媽,你亂說什麽,秀芬不是那樣的人。”於大海全身的力氣都使了出來,咬牙拉著母親往外走,也顧不上手上的勁道大不大,會不會弄疼母親了。
他後悔了,剛剛他就不該顧忌那些,他本就明白母親不是個消停的人,她找到廠子來怎麽可能有好事。
手腕似要斷了一般,疼的於母倒吸冷氣,“大海。”
她疼的拔高聲音,“媽知道你接受不了這樣的真相,媽都明白秀芬為你做的付出,哪怕她現在和別人過,媽也不怨她。”
“大海,你別生氣,媽知道你心裏難受。”看著保衛科的十多個大小夥子還在往這邊看,於母強忍著手上的疼,將戲做完。
出了廠子,到了廠子對麵的馬路上,於母才低呼出聲,“手要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