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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檀抵達之後,對於飛紅的狀況也毫無辦法。
最終,飛紅在眾人的焦頭爛額之時,於江雪的懷中沉沉睡去。
雖然不見好轉,但好歹能夠不繼續清醒著痛苦,也算是好的了吧?
他們心中這麼想著。
而且這個狀況似曾相識。
就好像當初那般,飛紅一覺就是以天計算。
會不會就這樣睡個幾天,她就又突然恢復了呢?
抱持著這淼小得讓他們自己都覺得可笑的希望,他們盼望著飛紅能夠就這麼在哪天早晨,平安無事地爬起來。
然而這也只是美好的想像。
從第二天開始,輪流照顧她的幾人就開始察覺不對勁——
飛紅的身子變得有些透明。
一開始還能夠當成是自己的眼睛出問題,但接連幾個人都出現同樣的"錯覺",那就不可能是錯覺了。
更不用說她的"顏色"變得越來越淡,似乎什麼時候就要消失。
——飛紅該不會真的就這樣消失了吧?
他們的內心都有著同樣的恐懼,但卻沒有人言明。
深怕只要一說出來,就會成為事實。
這樣的情況就連青檀也不知所措。
縱使葯研不顧反對地出門尋找被他視為罪魁禍首的三日月的蹤跡,卻沒有任何收穫。
據跟著他出門的小夜所言,三日月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再沒有任何蹤跡。
左文字們幾夜不曾闔眼過,只是靜靜地待在飛紅身邊看著她。
好不容易才鬆懈下來的本丸,氣氛再次變得沉重。
唯一不同的,是這次本丸中充斥的氣息,只有無人願意承認的哀傷與無助。
——即使知道飛紅並不是真的是把刀,但對他們來說,她就是他們的"同伴"。
如果飛紅最終真的消失,那是不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答案是肯定的。
沒有人想面對這樣的情況。
但也沒有人有辦法消去這逐漸增大的可能性。
葯研不相信三個活生生的付喪神可以突然之間消失得如此徹底,他執著地認為只要是人,就會留下一丁點痕迹,因此每天都一大早就出門,直到深夜才回到本丸。
一期雖然勸過葯研幾次,但葯研卻彷彿什麼都沒聽到一般,固執地去尋找線索。
最終一期只能妥協,對葯研的唯一要求就是一定要回來。
但即使如此,飛紅的事情卻不見半點進展。
眼見她透明得都能看見床榻的紋路,江雪已經忍不住每隔三分鐘就碰觸一次她的臉,確認她還有形體存在。
宗三的面色慘白如鬼,面上半點血色也沒有,就連替飛紅拉起被子的手都有些發顫。
時間來到第七天,青檀終於走出房間,語氣虛弱得幾乎聽不見。
"放棄吧。"
但卻沒有人漏聽這三個字。
這一瞬間,本丸陷入一片死寂當中。
沒有人跳起來大喊"一定有辦法的!"或是"我們不可能放棄!"這種話。
所有的希望已經在時間的流逝之間磨滅。
就在這樣沉重的氣氛當中,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來訪。
聽到包丁的報備,青檀皺起眉頭。
"狐之助?牠來幹什麼?"
才剛提出問句,她又無力地笑了聲。"也對。飛紅左文字如牠所願要沒了,牠很開心對吧?"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騷動。
"等等、主還沒讓你進去……喂!"
清光的聲音似乎阻止不了來者。
只見狐之助逕自大搖大擺地走進屋內,在青檀的跟前停下腳步。
牠朝著青檀露出笑容。
"並非如此,審神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