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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來人,三日月十分自然地鬆開手,回過頭朝著兩人笑道,"你們來了啊。"
山老切與堀川雖然對於方才那個划面感到困惑,但也沒有過問。
三日月看著她半晌,繞到她的身後,替她將為紮起的凌亂髮絲梳理好,隨後順手地位她紮起了辮子。
"真是可惜了。"他輕嘆了聲。
飛紅不用想也知道他在感嘆什麼——自己那柔順的長發只剩下即背的長度,試想一下江雪如果突然剪了短髮……她也會扼腕死。
"小姑娘,妳想留在這裡吧?"
三日月突然開口。
飛紅回過頭看著他朝自己露出溫和的笑容。"我會讓它實現。"
只要是妳所願。她聽到三日月對她這麼說。
太過溫和的月光,讓她有些愧疚。
雖然可能會將事情搞砸,但她還是忍不住開口。"三日月,我不是阿枋。"
她不是阿枋,所以不用對她這麼好,不用想著補償她、更不用因此什麼都順著她。
她不是阿枋,她是飛紅。
三日月沒有因此而惱怒,而是朝著她漾起笑容。"妳是飛紅。"
"既然如此,你就不用這麼做了。"她垂下眼帘。
她的心情很複雜,有對於三日月這無法實現的感情的心酸,但更多的是被對方當成其他人的心堵。
即使三日月現在這麼說,但她卻越發肯定三日月已經將她當成是那個"阿枋"。
三日月輕笑了聲,還是那般自我。"我想做什麼是我的事。"
她沉默了一瞬,然後看著眼前那雙不再晦暗的紅月,輕聲開口。"為什麼你要這樣?"
「妳想知道嗎?」三日月只是這麼反問道。
她想知道嗎?
三日月的問句打在她的心上。
其實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開,比如阿枋到底怎麼死的。比如三日月為何態度轉變得如此快。比如自己理智上明白這個男人做了多少過分的事、她卻仍然無法制止地起了「心疼」的感覺……
再比如,她對於「蘇木」的叶音為何這般熟悉。
她不想知道、或者該說,她不敢知道。
事件的真相已經近在咫尺,只要此刻自己一點頭,三日月肯定就會將一切都告訴她,甚至或許她自己稍微細想一下就能明白。
然而她不敢。
大腦即使想去思考,也被心底的某種聲音不斷地阻止。
似乎她若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她將會因此而崩潰。
三日月雖然沒得到她的回答,但看著她的表情也知道答案,當下便笑了笑,轉過頭去對著堀川與山姥切開口。
「準備回去吧。」
兩人對於三日月突如其來的決定也沒有任何質疑。
在三日月再次拿出水晶收回靈力之後,兩人一動也不動地站在他的身後。
堀川只開口問了一句「要去把刀收回來嗎?」,得到三日月的搖頭之後也沒再說話。
三日月擺了擺手,「回去吧。」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戰就這麼如同鬧劇般收場了。
這是飛紅想都沒有想到的。
三日月笑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緩步離去。
山姥切與堀川愣了愣,視線在她與三日月之間來回好幾輪,但最終什麼也沒說,就沉默地追上三日月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