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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在並不是感動的時候。
她認真地望向山姥切。"你有什麼辦法?"
山姥切斟酌著語詞,"……讓妳出去通知他們。"
她一愣。這倒是個好辦法。可是……"這個我自己來不就行了?"
"妳大概忘了我們已經遠離他們所在之處。"山姥切沉聲,"而且妳並不知道,三日月在那天之後就在門口設了結界,沒有我們的話妳是沒辦法自行通過的。"
"竟然有這種事?"她皺起眉來。三日月早就想到了她沒想到的事情?如果這個想法是她自己想出來的,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她就想往外跑的話……"碰觸到結界會怎麼樣?"
山姥切抿唇,"會受傷。"
"……"看來他並不想跟她說明。
山姥切裝作沒看到她的表情,繼續道,"我怕拖太久會被三日月發現端倪,今天晚上就行動。"
飛紅也跟著正色。"我要做什麼?"
"什麼都不用。"他撇向她,"我會破壞陣法讓妳出去,方向我也會告訴妳。"
她突然蹙眉。"那你呢?"
山姥切沒有說話。
她卻不放過這個問題。"山姥切,破壞三日月的陣法會被發現的吧?到時候你要怎麼辦?"
"我自己有辦法。"
聽到他的回答,她卻絲毫無法放心。"你有什麼辦法?"
山姥切轉而問道,"妳在擔心我嗎?"
飛紅認真地點頭。"對。"
她的回答讓他不自覺地微微勾起嘴角。"這樣就行了。"
還有人願意擔心他的安危,這樣就行了。
"什麼意思?"飛紅疑惑地問道。
他卻不再提起這件事。"只有一次機會。自己把握好。"
見他不想再多說,她也只能閉上嘴巴。
夜晚很快地到來。
在三日月離開之後,山姥切找了個藉口讓他換成自己送飛紅去房間。堀川笑了笑,沒有多問就答應了。
跟在山姥切的腳步后,飛紅有些緊張。
她自己也摸不清自己緊張的究竟是這次的行動失敗與否,還是成功之後即將見到他們。
——她所珍惜的、她所離開的人們。
山姥切抽出刀來,背對著她不知道朝著地面上的什麼擊去,瞬間發出一陣清脆的破裂聲。
她似乎還感覺到空氣震盪了下。
……原來是真的。雖然她不覺得山姥切有必要跟她說謊,但親眼看到三日月所佈的陣,她還是有些悚然。
連山姥切都不願意細說的碰觸到結界的後果會是如何呢?
此時山姥切已經收起刀,朝著她快步走來,接著往她背後一推。
"快點離開。方向在東南三十五度角,一直過去就會看到。"
她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只是順著他的手勢朝外飛奔而去。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那一端,他才終於舒了口氣。
"……兄弟,你幹了大事業啊。"
他沒有意外地回頭,平靜地望著堀川。
堀川頭一次面上沒有笑容,只有深深的凝重。"三日月會生氣的。"
"我知道。"
堀川沉默著看了他半晌,而後開口。"飛紅也是、你也是,為什麼願意為身外之人做這麼多?如果是主、或是同生共死的親人,我還能理解。但是你們是為什麼?"
山姥切苦笑了下。"堀川,你把感情遺忘得太過徹底。"
堀川毫不在意地笑著。"因為我必須變得強大——強大得無人能敵。"
見他還想說些什麼,堀川轉口便道,"所以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我想三日月應該很快就會過來了喔。"
山姥切抿了抿唇,沒有回答堀川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