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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堀川這麼保證,飛紅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他說不會插手她的事情,但誰知道呢?
對於堀川她有著不亞於三日月的警惕心,俗話說得好,面帶微笑的人最可怕。
但她也不能說什麼,只能點點頭,便告訴堀川自己是時候該做訓練了。
堀川應了聲,飛紅就往手合場的方向走去。
待她走到那裡,只見山姥切已經在那邊等待。
山姥切的面色這幾天都不是很好,與飛紅前陣子培養出來的輕鬆氛圍也不復存在。
兩人都知道原因,但沒有人想要表達些什麼。
於是,他們的手合過程是一片寂靜。
唯一不一樣的地方,是山姥切感覺飛紅這幾天的揮刀力度與速度都提升了一大截,但他沒有太過在意,只當她是將對他的憤恨藉此發泄。
這麼想著的山姥切越發不想對她過度認真,但這樣的態度卻讓飛紅停下動作。
「山姥切,為什麼放水?」飛紅沉著一張臉問道。
山姥切皺了皺眉,沒有答話。
見他不打算回答,飛紅深吸了口氣。「我去找堀川。」
語罷,轉身便要朝著堀川待著的方向走去。
這時,突然一陣拉力從她的腕處傳來。
她回過頭去,山姥切那有些焦急卻欲言又止的表情映入她的眼中。
「山姥切。」她眨了眨眼,「做人不能太貪心。」
她感覺握住自己手腕的那隻手一頓。
「你不可能又想達成你的目的,又希望能照顧到我的感受。」
她靜靜地看著山姥切,「你在矛盾中,但對你來說,真正重要的是你想達成的那件事,不是嗎?」
「……」山姥切無法反駁,但手卻死死地抓著她。
她甩了幾次也沒能甩開對方,最終嘆了口氣。「我能問個問題嗎?」
見他沒有反應,她繼續道,「為什麼這麼在乎我的感受跟安危?」
如果只是對於她感到憐憫,就算再如何,能夠讓他們墮化的那件事肯定是非常重要、重要得使他們偏執,所以,像三日月那般「佛擋殺佛,神擋殺神」才是最為正常的反應——縱使以三日月為例有點過激。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
她靜靜地看著眼前那雙充滿了複雜心情的雙眼,等待著他的答案。
「……飛紅,妳有時候真的很像。」山姥切抿脣道,「很像她。」
很像那個,給予他溫暖、讓他覺得自己的存在有所值,並且引以為傲的人。
很像他的、他曾經的審神者。
一開始還沒有察覺,但剛開始對於飛紅的「憐憫」促使他對飛紅釋出善意。
因此,開始跟他有所接觸的飛紅逐漸放鬆,也讓他越發地感受到相似。
——不論是個性還是言行舉止,時不時他都會將她與之重疊。
飛紅蹙眉道,「但我不是她。」
「我知道。」山姥切的神色帶著哀戚。「她已經死了,在我的眼前咽氣的。所以我知道。」
「那你還……」
「不是替代。」山姥切低下頭。「只是……」
只是太過溫暖了。
縱使這個溫暖的來源與他的願望背道而馳,他還是忍不住去親近。
多久沒有感受到了呢,這樣的溫暖。
飛紅突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們身上背負的東西太過沉重,也不願意跟她說。
山姥切的這番話,估計是她聽到最貼近他們過去的事情了。
ㄧ想到他們也許有著痛苦的過去,她那天下的決心差點就要潰提。
然而也只是差點。
好險。她鬆了口氣。好不容易決定的事情,不能因為什麼事而變動。
這時候她似乎能夠理解三日月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