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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姥切的眼神似是不經意地飄過她的臉，隨後便朝著三日月說了聲＂我知道了＂就往屋內走去。

  場面剩下三日月與飛紅兩人，一度有些尷尬。

  三日月面帶笑意地望著她，飛紅被他看得渾身發毛，半句話也不敢說。

  最終還是三日月先開口。＂待會也跟著過來吧。反正終該知道的。＂

  ……媽耶，她的心裡越來越沒底了。

  因為緊張的緣故，她覺得堀川來得特別快，快得她都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堀川一看見她在三日月身邊，有些詫異地看著三日月。＂咦？要讓飛紅？＂

  ＂嘛、早晚該面對，提早知道總比當下面對突如其來的現實來得好。＂三日月淡淡地回道。

  堀川聽到他這麼說，回頭看了眼飛紅，卻什麼也再沒多說。

  山姥切從頭到尾緊蹙著眉頭一言不發地，幾度看著飛紅欲言又止。

  飛紅被他們的反應弄得越發不安，好幾次不自覺地瞥向三日月，但他依舊是那般雲淡風輕的樣子。

  三日月平靜地啜了口茶，才輕聲開口。＂堀川，這附近已經沒有殘餘靈力充足的本丸了嗎？＂

  ＂是。＂堀川點點頭，＂本來有被時之政府保留下來的本丸就不多了，現在這個本丸已經是我找到殘留最多靈力的地方。＂

  他輕輕笑了聲，＂果然早有預備是好事。＂

  ＂你們要那麼多靈力幹什麼？＂飛紅忍不住插嘴問道。

  三日月勾著嘴角，＂我自有用途。＂

  ＂又是這句話……＂

  三日月對於飛紅的埋怨毫無感覺，繼續道，＂那麼，目前的情勢可有改變。＂

  堀川回道，＂依照目前的觀察，確實還是一樣的結果。＂

  堀川的下一句話讓飛紅的內心瞬間沉到谷底。

  ＂——靈力最強大的現任審神者，果然還是青檀。＂

  ＂鏗啷！＂

  她一直拿在手中把玩著的茶杯落地而碎。

  ＂你們……要做什麼？＂飛紅幾乎不敢大聲詢問，深怕那個她所恐懼的答案會應驗。

  三日月漾起最為美麗的笑容。

  ＂小姑娘，妳可知道我們當初選擇送妳去那邊的原因？＂

  ＂因為，那是靈力最充沛的地方。＂

  在她看來，那笑容是如此毒辣。

  ＂待我有所需，便是奪為我所用的第一選擇。＂

  ＂你答應我的——＂她幾乎是嗚咽著出聲，＂放過他們，你答應我的……＂

  ＂小姑娘，妳可能忘了妳當初說的話。＂三日月依舊微笑著。＂妳說＂就這一次＂，所以我答應妳了。＂

  飛紅的臉瞬間慘白，白得近乎透明。

  山姥切的眉頭蹙得更緊了，＂找個靈力第二高的也可以吧？＂

  ＂不行。＂堀川搖頭，笑得純良。＂青檀的體質特殊，體內蘊含的靈力是常人的百倍有餘，這是百年難得一見的。＂

  ＂山姥切，你的同情心快淹死人了。＂三日月哼笑道。

  他的身子一頓，＂……我只是擔心她會因此發揮失常。＂

  三日月對此不置可否。

  飛紅已經聽不到後來他們說了些什麼。她只覺得自己似乎漂浮在半空中，全世界都在旋轉著。

  ＂飛紅。＂堀川拍了拍她的肩，待她回過頭時，朝著她笑道，＂出去走一圈吧，心情會好點喔？＂

  飛紅僵硬地扯起嘴角，露出一個慘笑。

  太天方夜譚了。她此刻的心情怎麼可能好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