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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話也差不多聊完了。」三日月眼睛一眯,「我可不像他們這般好對付。」
才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經掠過小烏丸,湊到另一個三日月的面前,朝著與自己相同容貌的男人露出笑容。
「不得不說,真是讓人有些嫉妒啊。」
三日月還來不及細想他這句話的涵義,殺招已至。
三日月根本無法閃躲,這時突然一陣推力傳來,直接將他推出對方的攻擊範圍。
他踉蹌了兩步,站穩之後才看清擋在自己面前的是葯研。
「別以為你能定奪一切……!」
葯研強撐著笑容,假裝沒聽見那些許破碎的聲音。
一期卻無法對之視而不見。
那不斷擴大的、葯研刃上的裂痕,是如此刺眼,讓他疼得彷佛全身的筋脈都被扭曲一般,痛苦得無法言喻。
三日月只是笑看著葯研,什麼話也沒有說,便將攻勢轉往他。
一期顧不上更多,衝上去緊緊地把葯研護在身後。
鶴丸的面色也不是很好,他這下才終於看清對方的三日月到底有多強——僅僅一擊,就能讓出門修行回來的葯研差點斷刃……
「這下不得了了啊……果然還是先撤退吧?」
審神者可是說了要讓他們平安回去的啊……
小烏丸與三日月已經加入戰局,而宗三默默地站在一旁似是在想些什麼,鶴丸深深覺得此刻的自己愁得頭髮都要白了——不,真的愁白了頭髮好像也看不出來。
飛紅渾身劇烈地顫抖著。
三日月不像山姥切會手下留情,也不像山姥切會維護她。
此時她若是出頭,保不准她會被十分乾脆地拋棄、然後再一起被消滅。
但若是這個情形持續下去——
他們會死的,絕對。
山姥切皺著眉低聲在她耳邊道,「等等忍耐點,會有點疼。」
還沒來得及回應,她只覺得背後突然一冷,而後呼吸變得異常急促,甚至可說是換氣過度的程度。
山姥切見她面色慘白,才開口喊住三日月。
三日月面上不見任何錶情地回頭,在看到被山姥切攙扶住、半跪坐在地的飛紅時,毫不猶豫地收起自己的刀,走到飛紅的身邊。
他上前摸了摸飛紅的額頭,嘴角噙起一抹笑意。「靈力怎麼沒了?」
他伸出手貼上她的眉間,片刻后,飛紅才覺得渾身的疼痛消散。
看著眼前似笑非笑的男人,她抿了抿嘴。「三日月……」
「只要扯上這些人,妳就要出點岔子嗎?那他們可真是禍害了。」
「三日月,一次就好。」她緊緊抓著三日月的袖子,「放過他們。」
三日月盯著她看了半晌,而後面上恢復那雲淡風輕的笑容。
「可以。」
飛紅這才完全放心下來。
順著他的動作,飛紅被他從大腿處抱了起來,她也十分自然地環住對方的頸部。
被飛紅方才那一幕給驚住的眾人,在看到對方帶著飛紅就要離開,這才回過神來。
「飛紅。」
小烏丸的聲音自三日月的背後傳來。
她不敢抬頭去看小烏丸——那個給予她安全感與無限包容的人。
見她將自己的臉埋入三日月懷中,小烏丸不再言語。
六人就這麼默默注視著他們離開。
直到再也看不見人影,一期才首先打破沉默。
「先回去吧,葯研傷得很重。」
語罷,再無一人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