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宗三的問話,葯研不知為何,有一種不想回答的衝動,但最終他還是咬著牙開口。"……是。"
宗三的表情沒什麼波動,"她不回來,對吧?"
"才沒有!"葯研激動地打斷對方,"她才沒有不回來!"
青檀被葯研突如其來的喊聲弄得一懵。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葯研情緒失控……
"不然她人在哪裡?"宗三淡淡地問著。
葯研一噎,"她、她只是……"
宗三嘆了口氣,"葯研,你不應該逃避現實。"
沉默了好一陣子之後,葯研才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抱歉。"
眼見葯研的心情平復了,青檀才小心翼翼地開口。"能說說詳細情況嗎?"
葯研頓了頓,才終於緩緩將與飛紅碰上的那一段過程道出。
安靜地聽完一切之後,宗三垂下雙眼。
最終還是變成這樣了嗎——
青檀緊蹙著眉。"這樣,宗三你……"
"主。"宗三輕輕開口,語氣卻異常堅定。"請您安排出陣。"
"可是飛紅似乎不想回來,你還去做什……"說到一半,似是弄懂了什麼,青檀突然睜大眼睛。"你不會是想!"
宗三面無表情地點頭,接著又重複了一次。"主,請您安排出陣。"
這時也弄明白他意思的葯研不淡定了。"宗三、她是你的妹妹!"
"是,我知道。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一定要親自去。"
宗三才剛起身,立刻就被葯研攔住去路。"她肯定有她的不得已,她肯定不想跟你刀刃相向,你為什麼……!"
宗三一頓,望向葯研的雙眼。"……當初,飛紅曾經問過我,如果有一天我的親近之人成為敵人,我會怎麼做。我的回答是——"他的嘴角一勾,又是那樣的傾國笑容,但卻隱隱夾雜著無奈與殘敗。"如果會危及這個本丸任何一條生命,我也會將我的刀鋒指向他。"
他掠過僵直了身子的葯研,逕自往外走去。
"我到要去看看,是她一直藏在心底不願讓我們知曉的"秘密"、還是我的命更重要一些……"
隨著人影漸遠,他的聲音也逐漸縹緲。
"亦或是她選擇滅亡……"
葯研愣愣地看著宗三的背影消失在盡頭,喃喃地說著。"瘋了……"
瘋了。
都瘋了。
不論是飛紅、是他自己,還是宗三……他以為自己已經夠沒理智,沒想到宗三看似與平常一般無二,一動作起來卻比任何人都瘋狂。
病已入膏肓。
那一瞬間,他沒來由地有些茫然。
不知是對於過去現在還是未來,也不知是為了自己還是他人。
青檀按了按眉心,舒緩這幾天下來勞心造成的頭疼。"葯研,幫我傳令下去……"
她的聲音十分疲憊,甚至可說是有些滄桑。"三日月、一期、小烏丸、鶴丸與葯研,隊長宗三,準備出陣。"
葯研聽到這個安排,遲疑地開口。"大將,這個安排……"
"敵人太強大,論速度就連你們也無法與之相比。所以與其期盼那一丁點的速度,不如讓生存能力較高的太刀做為主力。"青檀正色道,"記住,我只要你們平安歸來。不論如何。"
葯研認真地點頭,轉身朝外走去。
徒留下坐在原地、又沉沉嘆了口氣的青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