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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紅面上露出笑容,在此刻雖然顯得有些勉強,但她的眼中卻流露出一股堅毅。
「被我抓到了吧?」飛紅哼笑了聲,左手死死抓住苦無的刀刃,鮮血如同流水般嘩啦啦地灑在地上,她卻視而不見。
苦無掙扎著想要脫離她的制伏,但她卻更死命地握住手中的刀刃。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戰爭是如此直觀而殘酷的現實。
所以,為了讓自己能活下去,人類什麼都做得到。
飛紅勐地一拉,將苦無拽向自己。
接著在對方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腳屈起奮力朝上一擊,硬生生用膝擊將苦無的刀刃給折斷。
隨著刀刃破碎而消失,被鐵片劃破的膝蓋仍然是那般猩紅點點。
雖然疼痛,但比起肩上的傷,似乎也沒什麼了。
她喘著氣蹭著腳步朝著自己的刀刃所在之處走去,才剛要撿起,餘角突然閃過一道銀光。
她內心喊糟,連跳開的時間也沒來得及,才想著自己這次是真的得重傷了,藍色的身影便飄然落下。
那如同殺神般、神情輕鬆卻動作狠戾的月光,眼中只有無盡的冷漠。
他背對著她,什麼也沒說,只是一刀將對方刺穿。
直到他緩緩轉過身來,她第一件注意到的,是他身上的潔淨。
沒錯,她親眼看著他沖入戰場中,但不說傷痕了,他此刻的衣物整潔得如此突兀。
——與這個戰場格格不入、似乎只是途經此地的,高高在上的神仙。
不知為何,她突然平靜了下來。
三日月難得地面無表情,淡漠地看著她。
而她也難得地沒有迴避他的視線,靜靜地看著對方。
片刻后,三日月眯起眼來。"太弱了。"
她嘆了口氣,"才第一天,你是想要我多強?"
聞言,三日月笑了聲。"我做出來的刀刃,即使是第一天出戰,也該凱旋而歸。"
"……那還真是讓你失望了呢。"
他緩緩將刀刃直指向她,但她卻只是平靜地詢問。
"所以對你來說我沒有用處了?"
"這可不好說。"三日月笑著用刀尖挑掉黏在她肩上傷口的衣物。
這麼高難度的動作被他行雲流水般地完成,飛紅有些懷疑她是不是眼花了。
包丁突然之間動作一頓,朝著右後方望去。
"怎麼了?"一期停在他的身邊問道。
包丁直直盯著那個方向,神情變得認真。"我總覺得那邊有什麼……"
"有什麼?"
一期還沒問完,卻只見包丁飛速衝出。
"包丁!"
"快追上去。"
螢丸愣了愣,回頭望向眾人,"我們誰跟得上他的速度?"
現場突然陷入一片沉默。
他總覺得,那邊傳來了非常熟悉的氣息。
包丁小心翼翼地不發出聲響,朝著那個方向奔去。
距離那個地方越來越近,他也終於能夠正確地感知到一切。
——有人,而且不只一個。
空氣中傳來淡淡的血腥味,他知道這邊方才歷經了場大戰。
"該起來了。"
說話聲逐漸變得清晰。
"……你小力點,我怕疼。"
"放心,以後疼的機會多得是。"
"你這樣很可怕。"
"嗯?我有讓妳覺得不可怕的時候?"
"你真有自知之明,確實沒有。"
包丁呼吸一窒。
這個聲音……好孰悉。
他躍上樹,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
雖然只看得到模煳的景象,但他卻能夠確定對方的身分。
——那頭紅色的長髮,不是飛紅,還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