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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紅……?」葯研見她似是失了魂般,擔心地問道。
飛紅被他這麼一喚,才勐然回神。
她勾起僵硬的嘴角朝著狐之助問道,「過去的事有這麼重要嗎?」
「依平常來說是不重要的。」狐之助眯著的眼中有著犀利的光芒,「重點是,你還記得嗎?」
飛紅倒抽了口氣。
此時,一期以委婉的語氣質問道,「狐之助殿,您為什麼要這樣咄咄逼人?」
「自然是飛紅左文字有著成為敵人的可能了。」狐之助雲淡風輕。
江雪差點沒忍住就拔刀朝著狐之助砍去,卻被一期給攔住。
「狐之助殿。」一期正色道,「就算真的如您所言,飛紅的「本體」是由溯行軍所造,但他的靈魂卻不是。」
「一期一振,你就這麼相信他嗎?」狐之助的雙眼如同一把利刃,直直逼向飛紅。「他原本可能不是敵人,但既然他的身上已經開始有溯行軍的氣味,就代表他已經逐漸被其同化了。」
「那是你的臆測!」一期怒極,甚至連稱謂也再顧不上。
「是不是臆測,我正在證實。」狐之助又將話題轉回來,「飛紅左文字,你是否遺忘了你過去的事?」
飛紅茫然無措地看向江雪。
大俱利沉沉地開口,「忘了又怎樣?」
坐在他身邊的光忠聞言詫異地瞄了眼對方,但很快地就將目光收回。
狐之助偏頭回答,「那代表他的思緒已經被侵蝕了,不久之後終將變為敵人。」
「哼。」大俱利冷冷地笑了聲,「忘了過去就是敵人?那你要不要說骨喰也是我們的敵人?」
被點名的骨喰這次卻也點了點頭。
「那不一樣。」狐之助耐心地回答著,「你們是明白的,但卻被感情所束縛,不願承認事實。」
「狐之助,雖然你確實很盡心儘力地在做事,也確實是為了我們著想,但有沒有人說過你有時候真的很討人厭?」青檀終於開口。
狐之助只是一笑,「說我討人厭的,您不是第一個了。而我,只會選擇自己認為正確的方向去執行。」
「那真是可惜了,你不只跟我氣場不合,你跟我們整座本丸都合不來。」青檀豪不客氣地回道。
狐之助也不惱,笑看著飛紅,"能做到讓所有人都一心向著你,也是很成功呢。"
飛紅似乎從中聽出了諷刺的意味。
接著,狐之助再次轉向青檀,"審神者大人,如果您執意要放任下去,我是無法阻止您的。"
"但是請您記得,我已經提醒過您。"
青檀面不改色地看著牠,"說完了就回去吧。"
狐之助也不再多言,淡淡說了聲"告辭"便轉身離去。
飛紅這時才覺得自己的身子瞬間彷彿被抽空了力氣一般,渾身無力地軟倒下去,被坐在一邊時時注意著她的江雪一把接住。
飛紅感到渾身發冷,縱使狐之助已經離開,但她的內心卻無法平靜下來。
甚至該說,越來越亂。
人在極度的恐慌之下,想法只會越趨負面。
——狐之助注意到了,狐之助肯定已經知道她的真正來歷。
到時候她會如何?被"刀解"嗎?
——所以不論她怎麼選擇,最終的結果都會是滅亡嗎?
"飛紅……?"注意到飛紅的面色不對勁,江雪皺起眉擔心地喚了聲。
飛紅聞聲抬起頭,想看看江雪那雙明鏡般清澈的雙眼,卻發覺自己的視野正在晃蕩。
從雙手尖處傳來了針扎一般的刺痛,而後逐漸蔓延到雙臂、接著擴散到全身。
江雪看著飛紅那雪白的面上冷汗涔涔,呼吸也逐漸急促、視線如同失焦般,明明是看著自己的方向,眼內卻沒有自己,當即喊了葯研。
才正要讓葯研查看她的狀況,卻聽到一聲悲鳴。
江雪望著懷中的飛紅,她的面上依舊是那茫然的神色,但那帶著淡淡的絕望的聲音,卻是從她的口中發出。
這一刻,江雪內心的不安隱隱躁動了起來。
——他總有種感覺,覺得這個他已然完全當成親妹妹看待的人,正逐漸遠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