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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紅當天就搬到那間被棄置不用的小屋去了。
她拎著自己那單薄的行李——棉被加枕頭,外加自己的刀,就在江雪與小夜擔憂的目光下笑著踏出大門。
原本左文字們是要跟著她搬過去的,但被飛紅給拒絕,理由是"房間太小,而且他們有自己該做的事情在身"。
雖然兩人不放心,但也都擔心著審神者的狀況。在宗三嘆了口氣答應自己晚點會去看著飛紅之後,兩人才終於鬆口讓她自己先過去了。
經過宗三身邊的時候,她清楚看到宗三面上嘴角一勾,她怎麼看就覺得那傾國傾城的笑容透出一股涼意,當下慫得搓了搓手,揚起討好的笑容就叫了聲"二哥"。
將屋子打理了一番之後,她便在房內正中央處坐下。
這可真說得上是家徒四壁了——她微微感嘆道。
畢竟是失修的小倉庫,別說什麼傢具了,這屋子就是個木製四面牆壁、一面地板一面天花板,簡單得可憐的空殼子。
靜靜地座在原地,她這才突然覺得渾身無力。
好久沒有這麼安靜了。
空氣寂靜得讓她幾乎覺得耳鳴。她將身子縮起,下巴輕輕靠上自己的膝蓋。
如果真的是因為自己而造成審神者的靈力流失,那她該怎麼辦?
即使現在空閒無比,她也不想去思考這個問題。
就這麼獃獃地望著窗外,不知多久之後,門外傳來一陣聲響。
回頭望去,就見宗三已經踏入屋內。
"……你在做什麼?"宗三看她一臉獃滯,忍不住抽了抽眉角。
她眨了眨眼睛,脫口而出。"發獃啊。"
"……是我白問了。"宗三十分不雅地翻了個白眼,接著就將一個布包遞給她。
她好奇地接過,還沒拆開,就聽到宗三開口。"裡面是江雪兄長給你帶著的油燈,說你會怕黑……還有這個。"又是一個布包,"小夜給你做的便當。"
她感動得痛哭流涕,"都是親哥啊!"
宗三輕輕哼了聲,卻沒反駁她。
她思索了下,轉頭望向對方。"宗三,你的呢?"
宗三一臉奇怪。"我的什麼?"
"給我的禮物啊!"
"……"宗三的太陽穴突了突,"我人都來了,還要給你帶東西?"
飛紅喃喃說了句"說得也是"。
宗三將兩人交代的事處理完之後,才在她的身邊坐下。"好了,跟我說說吧。"
在飛紅疑惑的目光下,宗三漾起笑容。
"你的過去。"
夜晚很快地就到來。
宗三已經在大約一個小時前離開,她縮著身子,手裡扒著豐盛的便當,邊望著眼前的油燈發獃。
便當能轉移她的注意力,但可惜終有吃完的時候。
她把空了的便當盒放到旁邊去,看著搖曳的燈火,終於開始緊張了。
——江雪說得不錯,她就是他媽怕黑。
——所以說,這燈什麼時候會不會被風給吹熄啊?
打了個寒顫,她開始後悔早上那會不讓左文字們跟著她搬過來了。
就在這時,門上響起一陣細碎的聲響,接著門板晃動了起來。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右手巍顛顛地拿起身邊的刀,思考著門外的是風還是野獸還是敵人或者是那啥……
而後,門打開來。
她也當即朝著門口的方向擲去自己的刀。
對方顯然沒料到她會攻擊自己,原想反身閃避,但眼看後方就是叢林,又反手將刀刃接住。
"妳謀殺啊!"他咬牙切齒地將刀丟還給對方,"要搞謀殺也別把自己的本體亂丟!"
她呆愣住。
"葯葯?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