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因為緊張，她下意識地把手緊握住，接著就聽到葯研的痛呼聲。＂飛紅！妳幹什麼！＂

  她愣了愣，才在葯研咬牙切齒的注視下，發覺自己的手……正捏在葯研的腰上。

  嘶——感覺好疼。她摸了摸鼻子，默默把手拿開。

  也就是這麼個小插曲的時間，溯行軍已經先他們一步發動攻擊。

  一見喪失先機，葯研咬著牙衝上前去，卻仍不忘用眼神示意飛紅緊跟著自己。

  飛紅點點頭才要跟上藥研的腳步，卻突然被一道銀光給懾得停下。

  這大約零點零幾秒的時間，待她反應過來，只覺得鼻尖一涼。順手摸上去，竟然帶起了些微的刺痛感。

  她後知後覺地回過頭，眼中只有那把筆直戳進自己身邊樹榦的刀。

  回頭望去，視線對上了那把不該存在的敵太刀。

  似乎，好像，她並沒有看錯——那把刀，真他媽是在針對她啊！

  左右張望了下，這才發覺自己身邊已經沒有隊友，其餘五人已經面對溯行軍分身乏術。

  當即嚇得面色蒼白的她，看著緩緩朝自己走來的敵人，腦子在面臨危機的情形下高速運轉，最終終於頭也不回地朝外跑去。

  ＂飛紅！＂葯研一見飛紅拖離了隊伍，原先想跟上去，卻被硬生生地攔住。眼見此刻竟無人能夠追上去，他的內心也越發不安。

  ＂呼、呼、呼……＂她從來沒想過自己能跑得那麼快，更沒想過一把太刀能追上身為短刀的自己的速度。

  每每回頭看著那把離自己不近但也不遠的太刀，她就完全不敢再多想什麼，只知道不斷地跑。

  不知道這樣追逐了多久，時間也許很短、但對她來說已經足夠折磨了，那把太刀終於朝著她開口。

  ＂如果不想讓他們死，妳最好停下腳步喔，小姑娘。＂

  ＂……！＂她幾乎無法控制自己顫抖的身子，為了他的威脅、為了他的悉知，以及……那股讓她恐懼至極的、莫名的孰悉感。

  止住自己的腳步，她明知不該回頭，但就是無法控制自己想弄清楚那讓她害怕的感覺究竟從何而來。

  緩緩回過頭去，後方的腳步聲逐漸放慢，最終停在她的面前。

  ＂真乖。＂

  那聲音猶帶笑意，她幾乎能從中聽出對方的輕蔑、嘲諷。

  如此的高傲，她不敢再多想，逼迫著自己抬頭望向對方的眼睛。

  ＂你、你要幹什麼？＂話說出口，她才發覺自己的聲音是多麼不穩。

  對方沒有說話，但她卻從那雙眼中讀出了笑意。

  一陣寒風掃來，她下意識地提起刀。

  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後背一疼，雙手被震得發麻，還伴隨著身子劇烈如撕裂的疼痛。

  ＂妳說——一把刀的性命，跟五把刀的性命，妳選擇哪個呢？＂

  對方的語尾落下的同時，她才回過神來，只見自己手中的短刀，刃上一條清晰可見的裂痕。

  她沒空去思考對方的話語，耳中迴盪的只有自己的心跳聲。

  這一刻，她終於真正對於死亡感到恐懼。

  會死。

  她真的會死。

  眼看著對方那漫不經心的神色，她是如此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