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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無目的地跑著,直到她停下腳步時,赫然察覺自己已經走到小烏丸的門前。
原來在她心裡,小烏丸的地位已經這麼重了嗎?恍惚之間,她推開了門,果然見到那略顯瘦小的身影,正緩緩回過頭,微笑著望向她。"唉呀、是你啊。"
只是一句話、一個笑容,不知為何,她心中的慌亂與不安就忽地煙消雲散了。
輕輕地鬆了口氣,她漾起笑容,朝著小烏丸走過去。"我來找你玩!"
小烏丸眯起眼睛,淡笑不語。她也不在乎,很自然地就蹭入小烏丸的懷中,然後將對方的胸膛當作枕頭躺了下來。
一時間室內一片寂靜。
對於平常聒噪得嚇人的飛紅這時卻異常安靜,小烏丸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環著她的身子。
幾分鐘之後,飛紅才終於用著細如蚊子的聲音開口,"小烏丸。"
小烏丸"嗯?"了聲,等帶著她的下文。
她將小烏丸的左手放到自己的手心中,一邊扳弄著小烏丸的手指,一邊繼續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喔。如果有一天,你突然不記得你以前的事情,你會怎麼辦?"
小烏丸放鬆著讓她玩手指,邊看著她那似是隨口一問、心不在焉的樣子,回答道,"你覺得過去的記憶很重要嗎?"
她的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而後乾乾地道,"對於你來說呢?"
他也沒再接著逼迫她回答問題,略略思考了會,估計是飛紅對於自己沒有過去記憶的慌張——小烏丸是如此猜測的。
這麼一想,他也就毫不猶豫地開口。"雖然遺忘不好受,但更重要的是當下。"
她用著兩隻手指摩娑著小烏丸的食指指甲,聽著他繼續說著。"若是忘卻了,那麼就活在當下。"
明明小烏丸只回答了兩句話,但卻讓她有種想哭的感覺。
——是啊,她為了記憶的模煳而恐慌,如果真的如同她想的,自己會忘記的話,那麼終有一天她還是會遺忘,不論她在這之前多麼恐懼多麼不安。
同樣的結果,與其沉溺於擔憂之中,不如朝著終點之後望去——活在當下。
她沒再說話,小烏丸也沒有再開口。屋內又回到一片寂然。
想開了的她之後回到左文字們身邊,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之下打了哈哈溷過去。
宗三嘆了口氣,讓她不想說就別說什麼了,趕緊睡覺。江雪跟小夜也沒有追問她到底是去了哪裡,只是有些擔憂地又掃了遍她的身子,在她有些緊張江雪是不是還是想扒了她的衣服好好檢查時,江雪已經收回自己的視線。
放下心來的她爬到自己的位置,蜷縮起身子,安然地入睡。
皎潔的月光在浮雲的漸漸籠罩之下消散。
一道身影飛速躍上樹梢,站穩之後,就聽得眼前矗立的人影開口。"如何?"
他輕輕一笑,"確實如你所料。"
"這樣啊。"那人影盯著不遠處燈火已熄的本丸,眯眼笑起。
眼中沉靜的紅色,忽地爆出絕美的風華,剎時使得萬物失色。
"走吧,回去了。"
又望了眼前方,他毫不留戀地轉身。
"估計不久之後就能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