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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三面無表情地轉回頭,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傷口不深,應該不用修復很久。"
說完,他對飛紅伸出手。"刀拿來吧。"
"嗯?"飛紅反應無能。
宗三無言地看著她,"修復是連同本體一起。"
她恍然大悟。原來刀跟肉體都要治療啊!
明白過來的飛紅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刀從腰上解下來交給宗三。
待她終於從手入室解脫的時候,天色已晚。
小夜為了安撫飛紅,在回本丸的路上應下了飛紅"想吃魚排"這個願望。於是身為今日主廚的燭台切光忠,被小夜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眼盯到最後,終於開口詢問對方有什麼事。
在聽到小夜說希望今晚能做點魚排時,光忠有些苦惱地道,"可是沒有食材——"
一隻長七十公分左右的不知名品種魚類出現在光忠面前。
"還有很多。"小夜面不改色。
光忠隨風凌亂。
在光忠答應之後,小夜身邊閃著四角小星星、面不改色地闔上了門。
"……左文字一家都這麼弟控?"光忠吶吶地說著。
一旁的歌仙木著臉當作什麼都沒聽到。
飯菜終於上桌,飛紅流著口水狼吞虎嚥著,待自己碗中已經沒有絲毫肉屑,便虎視眈眈地盯著飯桌中央的那盤魚排。
看不下去的左文字們默默將自己碗中的魚排夾入飛紅碗中。
等到飛紅吃飽之後,她起身說了句"我出去找人一下!"之後,沒給左文字們反應時間,直接就跑了出去。
"……她不會再跑出本丸了吧?"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
當然,飛紅並沒有跑遠。她只是想再去找人。
找誰呢——
"爹!"
她大吼一聲,朝著對方的後背飛撲過去。
小烏丸穩住身子,轉頭笑道,"唉呀唉呀、怎麼了嗎?"
她淚眼汪汪,"我來訴苦我來撒嬌我來求安慰。"
小烏丸笑容絲毫不減,拍了拍她的頭。"什麼事?說來為父聽聽吧。"
在小烏丸輕柔的安撫下,她眨了眨眼睛。"我今天……砍了一把刀。"
小烏丸沒有回答,靜靜地等待她的下文。
"那種感覺……不是很好。"她懨懨地垂下腦袋,"把一條生命消滅掉的感覺好可怕。"
"如若不那麼做,被消滅的會是你啊,孩子。"小烏丸輕輕地道。
"我知道。"她更加懨了,"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我當下砍刀的時候不會害怕。可是——"
可是,那樣一條生命,就消失在她手中了。
"我也想活下去,我知道不是我死就是它亡,我想成為一把刀,可是我做不到。"
在吃飯途中,她反覆思考著自己的將來,最終得出一個結論:她要想生存下去,真的必須成為一把刀。
但是身為刀的代價——她彷彿還能感覺到,手中之刃沒入對方骨中的感覺。
看著她委屈之中含著滿滿懊惱的雙眼,小烏丸抱住她。"不,沒有做不到喔。"
"為父知道,你很努力了喔。"
她疲憊地靠在小烏丸胸前,抿著嘴。"……小烏丸,你好瘦。"
對於自己的問題發言,她悲哀地想著,果然她正經沒辦法超過十分鐘,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