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霸王餐

  用李也的話來說，定時聚餐可增加幫眾凝聚力，想法不錯，錢袋卻不允許，在昨日吃完羊肉火鍋后，李也竟然以恭賀孫二皮膚變白或者看著長高了一點等等為借口，連續吃了5天羊肉火鍋，以至於羊肉火鍋店掌柜每到中午便會到店門迎接李也，哈腰到：「小爺，位置給您都留著呢，樓上梅閣4桌，靠窗，景好。」

  李也趕緊抱拳回禮：「多謝掌柜。」

  「爺，您慢點，樓梯剛清掃。」掌柜哈著腰，臉上笑容不減。

  「有勞掌柜了，我等就自個上去了，熟悉著呢。您先忙去，我們自個招呼自己。」李也回道。

  掌柜這才停下腳步，回頭沖著那忙前忙后，跑來跑去的店小二喊道:」狗子，今個兒樓上李小爺的蘿蔔白菜都不要計賬上！「

  名為狗子的店小二隻是點點頭，便又忙手上的活計去了。

  掌柜見狗子不答，接著說道：「狗子不會叫，也是稀奇，一百棍都打不出個響屁來，腿腳倒勤快。「

  狗子聽見掌柜的調侃，憨憨一笑，摸了摸頭，五大三粗的大漢還有些害羞哩。

  掌柜嘴上埋汰，心中對這狗子十分滿意，來店裡做夥計沒幾天，原本半死不活的生意，竟然出乎意料的好了很多，尤其是樓上自稱小爺的財主，接連數天領著一群小兒來食。

  狗子也算是個福星，真是傻人有傻福。

  都說由儉入奢侈易，由奢入儉難，李也今朝以孫二幫主正值長身體，需葷腥為由，再次建議吃羊肉火鍋，一如既往都到幫眾支持。

  除了柳綠跟孫二兩個小鬼有些擔心，俠幫庫銀眼看就要見底，也不見仙人有啥安排，坐吃山空后，豈不是又要回到數日前乞討的日子，眼看苦盡甜來，枯木逢春，竟要被吃羊肉火鍋而將美好生活扼殺在搖籃中。

  孫二跟柳綠本想提醒仙人，口袋的銅板已不夠再付一頓羊肉錢，但見仙人興緻勃勃，皆不敢擾了興緻，大不了吃完幫店家洗碗，做點雜活以抵飯錢。

  能思慮到這些，說明柳綠跟孫二心智遠超同年齡人，其原因自然是受李也點化所致，李也金丹境界修為的醇厚靈氣，不僅滋養他二人體魄，更能蘊養心智，使心智早熟，所謂的仙人點化開竅不過如此。

  半個時辰后，李也跟俠幫眾人再次坐在了羊肉火鍋店的梅閣內，在等上菜的間隙，李也問孫二：「小二子，你長大后想做什麼？」

  小黑炭子孫二摸摸了腦袋，數息后答道：「沒想過。」

  「再想想。」李也磕著瓜子。

  「嗯。。。做大俠，跟您一樣，行走江湖，除暴安良。」孫二一本正經說道，然後抓了一把瓜子在手中，學著李也用門牙艱難的磕著。

  「好！不愧是孫二幫主，人小志氣大，就沖這，明天還得來吃一頓。」李也邊說邊鼓掌，而柳綠就在旁座捂嘴偷笑。

  還不等孫二說話，李也朝著大家揮手，輕聲說道：「弟兄們，咱俠幫錢袋子里沒一個子了，這頓飯怕是要吃霸王餐了，一會你們誰也不要講話，看小爺我發揮。」

  眾人一聽這架勢，仙人帶頭吃霸王餐，雖然有些慌，但見仙人如此淡定，也就心安了，試想，仙人總不能吃完后一走了之，留下眾人在風中飄蕩吧，那就太沒仙風道骨了。

  席間因為擔心欠錢太多，俠幫眾人，包括柳綠，孫二意外的只點青菜，白菜等便宜蔬菜，吃的那個心驚膽戰。而李也自然不會委屈自己，還招呼著大家：「咋都不吃肉，真香。」緊接著，李也將蘸著辣汁的羊肉放入口中，含糊不清地說道：「此味只因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嘗。」

  終於就餐結束，名為狗子的店小二跑上樓結賬，也不說話，拿著掌柜寫的單據遞給了李也，李也卻不看，反而驚呼：「狗子，你怎麼罵人，趕緊把掌柜的喊來，讓他給個說法。「

  狗子眨巴著眼睛，一臉迷茫加無辜，誰都知道自己不善言辭，在店裡基本不會講話，怎麼就冤枉我罵人了呢！

  「嗯？這麼可憐的看著我作甚，想說我冤枉你嗎，你不信為孫二幫主，他也聽見了。「

  孫二也沒想到李也會以這種方式逃單，不說自欺欺人，簡直是明目張胆，毫無技巧可言的吃霸王餐啊。其他人哪裡聽到狗子有什麼罵人的言語，從頭到尾都是仙人在自編自導，俠幫眾人甚至羞愧的低下了頭。

  孫二內心在幾番掙扎后，最終還是戰勝了自己的羞恥心：「是的，我也聽到你罵小爺了。「

  李也接著看向柳綠，柳綠不敢直視，也只能違背良心，紅著臉答道：「嗯。「

  因為樓下還有不少客人要伺候，掌柜見狗子上樓結賬有些時長，還未下樓，便上樓去催促，恰巧看到了李也帶頭冤枉狗子的這一幕。

  掌柜開店多年，什麼人物沒見過，這夥人明擺著要吃我霸王餐，用他的話講，他吃過的鹽比他吃過飯還多，睡過的女人比他小解的次數還多，其中是否有誇大成分也無從考證。

  於是掌柜氣沖衝上前，吃霸王餐也就罷了，還要冤枉如此憨厚的狗子，打狗還得看主人，準備上前呵斥前幾日還是人模人樣，如今卻人模狗樣的修長少年，不想李也率先動了手，狠狠一把掌打在狗子臉上，「讓你還敢罵小爺！非得給你點教訓，就是天王老子來，也攔不住我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