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檢測與結果
翌日一早。
豫海二中的校門前，就停著約十多輛組成的大巴車隊，這些大巴車身上印著豫海二中的校徽。
其中一輛大巴中，尹小乙與陳定習慣性地坐在後排。眼下尹小乙正捧著一本書，聚精會神地看著。
「學校這一大早就讓我們坐大巴車，你說這是要帶我們去哪裡？」陳定用手肘擠了擠尹小乙的胳膊，疑惑地問道。
「昨天不是說了嗎？」尹小乙合上書，應聲道:「不是說了今天要去體檢和體測，看這架勢應該是送我們去體檢的地方。」
話音剛落，便看見老劉站在這大巴車的通道間，正一臉正色地大聲說道:「等會兒大巴車送你們到目的地去進行體檢，希望你們體檢的時候維持好紀律，切記不要大聲喧嘩。」
等待了幾分鐘之後。
這數十輛大巴車出發了，一路上倒是很平穩，見其行駛路線來看，並不是往市區方向，而是往郊區方向行駛。
在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車途后，大巴車整齊地駛進了一處大院，當車輛駛過大院門口的時候，尹小乙看見大門口處設有崗位，崗亭內是個持槍的年輕軍人。
當尹小乙下車之後，才知道這個大院實際上是豫海地區軍方的附屬醫院，一般情況下，只針對軍人開放。
在老劉的組織下，一群人跟隨著醫院方的護士，來到了這些孩子今天上午進行體檢的地點。
尹小乙隨著人群進入了眼前的大樓，與地方醫院不同的是，在這裡幾乎聽不到什麼喧囂聲。
來到這裡之後，每個人都收到了一份今天的體檢清單，在護士的提醒下，每個人在這份清單的上面填上了自己的個人信息。
「小乙，今天上午需要檢查的項目不少呀！在加上我們今天這麼多學生，一上午能檢查完嗎？」陳定對著身旁的尹小乙小聲道。
「其實你想一下就知道了，我們顯然不是第一批來這兒的學生了，你沒看見這些護士沒一個手忙腳亂的。」尹小乙指著不遠處的護士們，「而且瞧他們有條不紊地樣子，應該等會給我們體驗的效率一定不會慢。」
關於這次體檢的項目，大致分為了三類，外科、內科以及輔助功能性的一些檢查，針對此次檢查的結果，對檢查人員做一個全面性健康指數的評估。
尹小乙並不知道，通過這些體檢之後，會從中挑出身體健康指數出眾的一些學生進入實驗班，而體測的目的也是一樣，從中挑出身體天賦出眾的學生，只要身體健康指數達到合格標準，同樣也能進入實驗班。
在護士的帶領下，全體學生開始了各個項目的檢查。如尹小乙所料，體檢的速度很快，一切都顯得井然有序。
……
中午，醫院的公共食堂。
「沒想到做完體檢，醫院還提供午飯，這是知道我們早上沒吃，真的是太貼心了。」陳定大口地吃著醫院提供的這份午餐，一邊對著尹小乙含糊不清地說道。
「行了吧！趕緊吃你的。」尹小乙笑著道。
「沒想到下午的體測也在這裡進行，也不知道到底要測試什麼內容。」陳定呵呵一笑，繼續說道。
尹小乙突然想起昨晚去研究所取的葯，說道:「對了，胖子你等會把昨天晚上我帶你去取的那個藥用了，我保證你一定能通過的。」
「你不說我還忘記了。」
眾人吃完午飯之後，尹小乙和陳定便跟隨著大部隊前去事先準備好的體息室。期間偷偷地溜進了衛生間，從背包中取出事先放好的葯，在陳定服下了葯之後，便又回到了體息室。
一晃時間又到了下午。
兩點多，一眾學生被帶到了一處訓練場，看模樣和學校的操場沒什麼區別。
關於這次體測的項目很簡單，除了身高體重之外，還有關於反應速度、力量、協調性以及一些田徑內容的測試。
在兩人完成一系列的體測之後。
「你知道剛剛我百米跑了多少嗎？」陳定坐在地上得意地對著身邊的尹小乙說道。
「多少？11秒？」
「沒那麼快，12秒1。對了你跑了多少？」
「就10秒9而已。」
「我就不該在你面前得瑟。」
兩人談笑著，直到老師們召集眾人，在一番短暫地集合下，眾人回到了大巴車上。
又是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一眾學生盡皆回到了學校，然後在各班班主任的叮嚀囑咐下，宣布了放學。
……
尹小乙和陳定回到家后。
也許是用藥后的副作用發作了，陳定此時打不起一絲精神，整個人渾身發軟，眼下只想躺到床上體息。
「小乙，你別說這葯的副作用還真大，現在我感覺全身使不出一丁點力氣。」陳定躺在床上悶聲說道。
「我不是說過了嗎？吃了之後會讓你萎靡不振兩天，現在我們已經為了進實驗班而努力過了，希望一切如願，能夠進入實驗班。」
「嗯。那我先睡會兒。」
見陳定已經躺下休息，尹小乙便坐到了沙發上，百無聊賴地拿起手機刷起了新聞。
……
接下來一連三天，都風平浪靜，沒有聽到半點關於此次體檢和體測結果的風聲。
尹小乙有些著急了，眼看十一月就快結束了，據他推測的詭異奪命的日子也只剩下五個多月的時間了。他不想時間浪費在等待之中，但也不是沒有好兆頭，他的身體在這些天里已經完全吸收了α-(1)的全部藥力，於體檢結束后的第二天就開始了服用α系列的第二瓶藥劑。
服用了第二瓶α系列的藥劑之後，他對自身的感知比第一次服用階段更加明顯，使自身的身體素質又得到了更顯著地提升，若把之前的自己比作一條溝渠，那麼現在就是一條小河，至於何時能化為大江大河，他也不清楚，但他感覺這一天也許離他不遠，只要他能在詭異奪命中活下來。
直到體檢后的第四天，也就是周五，臨放學前尹小乙和陳定才得到了關於此事後續的信息。
而這個結果也如二人所願，他們得到了進入實驗班的機會，兩人從老劉那裡得知，進入實驗班的一共有26人，是從全校6000多的學生中兩項檢測中擇優錄取的。
體檢和體測的結果並沒有公開，只有那些通過的人才得到了相關的信息，而大部分人還在等待著。
當然，這一切的結果將會在實驗班成立的那一天而公之於眾。
當兩人回到家中，陳定還沉浸在老劉告訴他通過了實驗班的初選拔這則消息的喜悅之中。
還沒怎麼好好慶祝，就被尹小乙所說的一句話給澆上了冷水。只見尹小乙這般對陳定說道:「胖子，我倆都不是憑著自己的先天天賦進入的實驗班，要想能在實驗班裡真正留下來，我們真的需要努力了。」
「我最近已經在努力減重了，我體重已經掉下兩百了，這兩周我都減掉了二十斤。」陳定嘟囔著說道。
「這還不夠，我憑藉著α系列的效果，最起碼能在實驗班當六個月的天才學員，而你如果再不正視自己的話，或許我幫你進實驗班就是個錯誤。」尹小乙有史以來第一次在認真的情況下，對陳定這樣說道。
房間內在一瞬間變得尤外安靜，過了好一會兒，陳定的面容間出現只有在和那看不懂的代碼相處時的表情，無比嚴肅地看著尹小乙說道:「我不想成為失敗者，我不想在這個危機四伏的時代當一個庸人，我不想在危險降臨時，無法保護我身邊的親人朋友，更不想像現在這樣，我最好的朋友身陷詭異，甚至有可能喪命的情況下，我無能為力，只能眼巴巴看著他服用α系列，與那身後的詭異進行殊死一搏。」
陳定說著，他的聲音愈發高亢，帶著一往無前虎山行地語氣繼續說道:「我不想我將來在內疚中殘度餘生，我想保護他們，為了我自己，哪怕流盡身上最後一滴血，我也願意。我陳定以命起誓，我不會放棄實驗班這個機會，我會努力學習如何打開基因枷鎖，不再荒度時光。」
尹小乙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形容詞來形容當下陳定的這種狀態，他了解陳定，但他不是陳定，他明白對方的想法，卻也無法完全明白對方所思。
陳定的這番話讓他生出了許多相互矛盾的情緒，就如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陳定的狀態一樣，他也不知怎麼形容自己當下的情緒。
良久，尹小乙攥緊了拳頭，面對著陳定，將拳頭懸在了空中。陳定見狀，也是如此，兩隻拳頭在空中對碰。
看似簡單的碰拳，卻是他們自幼以來，相互打氣的一種方式。對於他人而言，這似乎是很簡單的一個舉動，對於他們而言，卻不一般。
生活也許就是這樣，凡事都需要些動力，不然也許會四肢退化，淪為一介廢人。當然，這也是一個假設，凡事也有例外。
往常的周末對於陳定而言，自然是休息為主，不然為什麼叫做雙休日，而這個周末，他卻改掉了往日的生活習慣。
甚至是與尹小乙一同進行鍛煉，按照尹小乙之前擬定的那個訓練計劃實施，相比於之前僅僅是在尹小乙鍛煉身體時在跑步機上慢跑來看，現在他的訓練量大概與尹小乙剛服用α系列時持平。
眼下正在陳定家別墅的健身房內，原本這間健身房在陳定他爸出國談生意之後，就少有人問津，除了前來打掃的雇傭阿姨，似乎也沒其他人進來。
當然，這一切在尹小乙服用完α系列之後，尹小乙便成為這間空置的健身房的常客。
陳定用手擦了擦額間的汗珠，由於剛從跑步機上下來，他喘著粗氣對身旁做著卧推的尹小乙說道:「這α系列真管用啊！你比上周卧推的重量翻了一倍還不止，這都170公斤了，你現在完全就是個怪力咖。要不是α系列那致命的副作用，我都想買一份試試了，眼下也只能踏踏實實訓練了。」
「算了，你還是放棄這種危險的想法，我是以命搏命，你要是服用α系列，我就懷疑你是想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