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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秘密

  突然有人介面,眾人紛紛抬眼去看,齊風定雖然素日里沒個正形,毛病又多,好端端個年輕俊傑非每天披頭散髮招搖過市,頂著人傑榜第一的名頭非但沒有半點年輕一輩領軍人物的風範,反而對於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表現得極為狂熱。

  齊風定占著第一的位置也有兩年了,當初此人以散修的身份挑戰上一任人傑榜第一,十招得勝,一時風頭無兩,眾世家對於這個武功高強的年輕散修多生歡喜,紛紛伸出橄欖枝欲招為客卿,年紀輕輕有如此成就,換誰都會覺得意氣風發,但偏偏這個就是個另類,打贏了對手之後一點都不歡喜,打了個呵欠轉身就走,他的對手覺得他沒出全力,倍感羞辱,羞憤之下遠走,發誓終有一日還會回來,自此那位少年人傑消失在眾人眼中,也不知去了哪裡。

  當時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少年人狂得沒邊了,再細查底細,原是「笑閻羅」薛臨義的弟子,薛臨義的名聲在大晉絕對算不得好,江湖門閥世家雖血腥不少,但薛臨義可是曾經血洗西北道的凶人,萬萬是打交道不得的,如此之後,本來想招攬齊風定的紛紛歇了心思,再後來,才發覺這個少年不是狂,而是他對於武道的興趣並不大,相比之下他更喜歡把自己綁在大風箏上嘗試讓自己飛起來。

  個性散漫,好奇心強,這大約是最不像高手的一個高手。據說,就連去挑戰前任人傑榜榜首,也是他師父逼他去的,他自己本是不大樂意的。

  但無論齊風定性格如何奇特,他那丹心九劫的實力是實打實的,穩坐人傑榜榜首這兩年,挑戰者寥寥無幾,人傑榜第二的「探雲手」林玄機身為道門一脈最年輕也最具天賦的弟子,硬生生被壓製得無法冒頭。

  齊風定是人傑榜前十內其他人追逐的目標,而對於前十之後的人來說,那就不是他該考慮的事情。

  本來因為齊風定的出席,其他人多多少少心頭鬱結,來群英會的年輕人有一半是沖著彩頭來的,生怕爭奪起來與他碰頭,結果他卻選了一個雞肋的風雲冊,倒令不少人鬆了一口氣。

  宸王也深知年輕一輩齊風定為榜首,故而選擇直接贈與,誰知現在半路殺出一個人來。

  眾人循聲望去,說話的是一個年輕公子,著一身錦蘭交領長袍,外罩月色玄邊大氅,發束金冠,方面虎目,劍眉入鬢,儀錶不凡,人站在五樓的圍欄旁邊,寬大的袖子下是一把三尺闊劍。

  年輕公子朝著宸王的方向拱手一禮,正色道:「殿下,此風雲冊於在下有大用,可否請殿下允許在下與齊公子比試一場?」

  年輕公子身後,一名老者臉色陰沉,滿臉怒色又無可奈何。

  宸王訝然,隨即一笑,復看向下方的齊風定:「你可接受?」

  齊風定仰起頭,燦爛一笑:「沒問題。」

  「好!」宸王哈哈一笑,合掌一拍,身後的婢女再次按下柱子上的雕紋,機括聲再響,螺旋而上的金屬梯子緩緩收回地面,白玉地面合起,隨著梯子收回,白玉台緩緩上伸,側邊如花瓣一般打開,玉台擴大,邊緣的花瓣圍起,形如一個巨大的花托。

  年輕公子再次施禮,轉身準備下場,齊風定晃晃悠悠的從玉台一側走上去。

  眾人竊竊私語。

  「這風雲冊又不是什麼稀罕東西,怎麼還值得王凌志和齊風定對上了?」有人小聲說道。

  「不知,」旁邊的人也莫名其妙,又似想起了什麼,偷偷往樓上看了一眼,回頭小聲說道,「前日聽說李家大小姐帶了未婚夫前來,此前還聽說李家準備與王家結親,結果這李家大小姐身邊又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個未婚夫來,也不知是真是假。」、

  「嘶,這事我有聽說,前日我就在水雲間,親耳聽見李家大小姐承認的,還贈了松雲鞘為信物。」又有人湊過來說道。

  「對對對,那日我也見了,那是個很年少的小子,但實力極為不凡,聽說昨日還與葉家人動了手,實打實的丹心境,劍法不俗,而且好像孟家七小姐亦對其有意。」零七零八的許多人湊在一起,七嘴八舌的交流起來。

  「哪位七小姐?」

  「還能哪位?孟芊芊!」

  「那不是……」有人恍然大悟,咂舌不斷,又偷眼看了看坐在上方的李疏桐,聚精會神的看向下方。

  一樓的柱子旁邊,季江南看向台上站著的齊風定,披頭散髮的站在上邊,目光在金屬藤條上的花托里掃來掃去,又幾個擺的太高,又夠不著看,不由得墊了墊腳尖。

  這邊齊風定伸長脖子去看花托里的東西,那邊年輕公子已經走了下來,登上白玉台,正色對齊風定行了一禮。

  「齊風定與王凌志都是名聲在外的人物,實力不俗,你這個時候上去做什麼?風雲冊並不稀罕,何必和他二人爭?」旁邊的季懷遠輕聲問道。

  季江南默了一下,開口道:「我欠別人人情,答應幫她拿到風雲冊。」

  「胡鬧!」季懷遠皺眉低喝,「李疏桐是什麼人?那女子算計太深,怎能和她扯上關係?」

  雖兄弟二人已經反目,但多年養成的習慣,季懷遠總是不自覺的替弟弟擔憂,語帶責備。

  季江南沒說是誰,但季懷遠早早到了汴京,那些個流言這兩天已經聽了滿耳。

  季江南不語,繼續看向台上,他本來是打算上台的,結果才下來就被季懷遠拉住了,現在王凌志已經上台,要爭風雲冊也要等這一場打過再說。

  季江南不答話,季懷遠才反應過來,心頭突然一瞬苦澀,錯已鑄成,不論原因是什麼,他殺了季安承夫婦是事實,季江南如今不對他動手,已經是顧念情分,過往已經是過往,是他奢求太多了。

  季懷遠暗自悲廖,季江南猶豫了一下,側過臉道:「我碰見陳冽了。」

  季懷遠一驚,猛然看過來。

  「準確來說,是天鵬。」季江南目光直視季懷遠,「有件事你一直沒告訴我,那份殘圖,到底從哪兒來的?」

  季懷遠張了張嘴,又無奈的閉上,良久嘆息一聲:「這涉及到一樁舊事,我也是一知半解,憑心而言,我並不想讓你知道,那是一個會吃人的秘密。」

  季江南心頭一凜,季懷遠向來是極為穩重的一個人,能令他露出這種似悲憫有似無奈的神情,這到底是什麼舊事?

  忽聞一聲劍鳴,有如浪潮湧動,季江南轉回頭去看,台上的兩個人已經交起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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