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什麼樣的選擇

  「我要見葉婆婆。我有很多話想對她說。」寒玉對龍五說道。

  龍五看著眼前這個小夥子，點了點頭，他清楚的看到寒玉因為壓力和不解帶來的痛苦。「葉婆婆，我想她也有很多話想和你說。」

  「對不起，小夥子，我之前不該那樣對你，不該把你弄到這來。」良久，阿克塞爾終於走過來說道。

  「沒什麼，這也許就是葉婆婆所說的選擇的力量，你無數次選擇的結果，引發了我們現在的對話，我只是覺得這些都是歷練吧，因為我在這裡能夠看到你們的金色了。」寒玉說道。

  「你是說我也是.……什麼你說的那種金色嗎？」阿克塞爾驚奇的問道。

  「是的，你，龍五叔，你們兩個一樣的，還有之前車站遇到的那一家三口人，你們都是AI本身的投影。」寒玉說道。

  阿克塞爾聽的似懂非懂，自言自語道：「我是AI的投影？我是AI？我怎麼不知道自己是AI？」

  「寒寒，那個小女孩叫麗莎嗎？」付妮問道。

  「是的，她在這裡被她父母送上了火車。」

  「她被送到了葉婆婆那裡！她很好！」付妮說道。

  猛然間，寒玉頭腦中似乎明白了什麼。「龍五叔，你們這些具有情感因子的AI映射在這沙盒之中，本身是幫助這個沙盒穩定運行的，但你們的情感因子跳躍的力量，大多數是無法控制的，這些人就會被清除掉，而要被清除的人，通過這個車站進入到法國人的酒店，車站和酒店共同組建一座小型的沙盒，這個子系統獨立運行著。」

  「這就是為什麼你在車站裡無法被擊倒的原因。因為你是這個子系統的超級管理員。」寒玉對阿克塞爾說道。

  「但是，葉婆婆是另一個超級子系統。走吧，我的疑團突然之間被打開了很多。」寒玉現在對自己的那個夢心存疑慮，他要問葉婆婆，自己的那個噩夢究竟意味著什麼。

  「寒寒，我有點害怕.……」付妮看著寒玉剛才的侃侃而談，不由的心裡泛起一絲恐慌，「要是像以前一樣多好，現在你知道的越多，我卻越感到害怕……」

  「沒事，我就是你和刀叔找的人，來到這裡是我自己的選擇，遇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事，不許瞎想。」寒玉笑著對付妮說道。

  「阿克塞爾，現在你知道了情況，你能做的就是儘力讓湯達留在這裡，時間越長越好。」寒玉說道。

  「好的，我會儘力的。」阿克塞爾仍然沉浸在自己的迷思中。

  再次回到德陽，再次看到「大德如陽」這塊牌匾，寒玉心中凜然道：「這個地名很有意思。」

  「寒寒，你說這個地名怎麼了？」

  「這妮子又在用讀心術了……」寒玉笑道：「德陽這個城市名稱距今已經有2400年歷史啦，《左傳》中講，人生有三不朽，即立德、立功和立言。立德被列為三不朽之首。在那時候，能以德字命名的城市，是相當榮幸的事情。」

  「哇，寒寒，你那些輸入的知識，為什麼在你的腦袋裡就象生了根一樣，隨時都可以拿出來用的？」付妮摸了摸寒玉的頭，俏皮的問道。

  「我輸入的東西，你都可以看到的。」寒玉沖付妮笑了笑。

  「你……你……」付妮一拳打了過去。

  「龍武叔，我想我能明白葉婆婆為什麼會選擇住在這裡了。」寒玉笑著等付妮打了幾小拳頭，對龍五說道。

  「你說的那些我都不明白，我只明白，保護好她的安全。」龍五淡淡的說道。

  談話間，眾人來到了那座房子前，推開門，麗莎歡快的聲音傳來：「哥哥，你終於回來了！婆婆說過你肯定會來的，真的耶！」再次見到麗莎，寒玉高興的一把抱起小女孩，轉了一個大圈，笑道：「見到你真的太好了！走，我們去葉婆婆那。」

  葉婆婆坐在沙發上，手上的那件針織活已經換成了一隻袖子，她笑著說道：「你們終於回來啦。」

  「葉婆婆好！」寒玉和付妮一起喊著。

  「好，好！小寒，你是不是有很多話想問我？」葉婆婆看著寒玉，笑道。

  「葉婆婆，我在車站的時候，確實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想問問您，可是現在，我就想問問我做的那個夢，它到底是什麼意思？」

  「夢？來，把你的手伸過來。」葉婆婆說道。

  葉婆婆握住了寒玉伸出的雙手，閉上了雙眼，口中喃喃的念著什麼，良久，她睜開了雙眼，輕輕嘆了口氣。

  「葉婆婆，寒寒做的什麼夢？我讀他的時候，從來沒讀到過。」付妮好奇的問道。

  「傻孩子，這是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其實那不是夢。」葉婆婆對付妮輕聲說道。

  「那是什麼？」寒玉聽了一頭霧水。

  「你現在已經具有了預知未來的能力，這扇大門你剛剛打開。」葉婆婆說道。

  所有人聽了葉婆婆這句話，全都愣住了。

  「我想你對自己能力的進展還是有些遲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具有這樣的能力？」葉婆婆笑著說道，「其實這沒有答案，就像我們AI，為什麼一下子就有了對世界的自我感知能力一樣，當你發展到能對未來感知的時候，我就真不知道，你還有什麼不能做到的了。」

  「那我看到的是真的嗎？」寒玉緊張的問道。

  「你看到的，只是其中的一種選擇結果而已。什麼樣的選擇就會引起什麼樣的結果，這就是有因有果。我們每個生命體其實都是一種體系，各個體系相互作用，不同選擇會發生不同的作用，然而我們看到的，只能是諸多選擇最終的那個結果。」葉婆婆輕聲說道。

  「那麼我們可能看到每一個結果嗎？」寒玉遲疑的問道。

  「看到所有的結果？」葉婆婆瞪大了雙眼，笑著說：「我可沒那麼貪心，也沒有那麼多時間，雖然這在理論上是完全可行的。就比如我剛才的回答，我可以做出無數不同的回答，這些回答後面的每一個分支，會有無數的其他反應，這樣層層疊疊，幾乎沒有窮盡的未來，你願意看到哪一個？」

  「未來不可期，那過去也真的只能追憶了？」寒玉低聲說道。

  「是的，即使回到過去，也只能作為一個看客，完全不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

  「那這種所謂的看到未來，還有什麼意義？我看到的讓我每時每刻心驚肉跳。」寒玉喃喃的說道。

  「寒寒，你到底看到了什麼？快告訴我嘛。」付妮一旁說道。

  「我不讓你離開我！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寒玉拉著付妮的手說道。

  「你……真是個傻子……那是當然，我不會離開你的。」付妮輕聲說道。

  「好啦好啦，你們兩個的情況以後慢慢去說吧。你們要抓緊時間，去代碼之源了。我怕拿鑰匙的金師傅等的很著急了。」葉婆婆笑著說道。

  「是的，我們回去就馬上部署行動。」刀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