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如夢似幻

  17點！

  寒玉回到辦公室，對著電腦屏幕足足盯了一個小時，除了安全小組群里，威廉偶而發出的哀嚎，什麼都沒發生。

  「奇怪了，妮子不是說要聯繫我的嗎？怎麼遊戲里的私信一直沒有提示啊？」寒玉越來越感到不自在，終於想起身晃悠一下。

  這時候，自己的電腦突然之間黑屏了。

  寒玉吃了一驚，難道自己的電腦好端端的也會崩潰了？

  沒等他繼續深想，黝黑的電腦顯示屏上出現了「寒哥你好」的字樣！寒玉不敢相信的看了又看，死勁揉了揉眼睛，沒錯，電腦上確實出現的是這四個字！

  「電腦被入侵了嗎？可是這話像妮子說的啊！這個世界上，只有妮子一個人喊他『寒哥』的！可是，妮子怎麼能做到的？那個在遊戲里被人欺負的哭鼻子的小傢伙，到處找人幫忙的小丫頭，竟然能夠侵入了我的電腦？金煌軟體公司負責產品安全的人的電腦？而這個人現在還在滿世界尋找那位據說有著量子模糊查詢技術的黑客？這真是一出無比荒誕的黑色幽默啊！」寒玉這時候感覺腦子裡已經是一團漿糊了。

  「你好……你……你是妮子嗎？」這幾個字，寒玉都不知道是怎麼冒出來的。

  「是的，寒哥，我是小妮。」

  「沒嚇著你吧……」

  電腦屏幕上接連閃現出2行回答。

  「我的天啊……妮子……真的是你！我不敢相信真的是你！」寒玉壓低了嗓子喊著，有點語無倫次的背後，竟然充滿了確定之後的狂喜。

  「不好意思，寒哥。聯繫你的時候，遇上一點小麻煩。」

  「你們公司的那位張淼，更改了傳輸協議和密碼。」

  屏幕上繼續飄過一串字元。

  「哦，原來是這樣！上午開會，公司讓張淼負責解決公司通訊網路癱瘓的問題。」寒玉低聲說著。

  「沒事，問題已經解決，只是他又白做了，我沒時間陪他玩，只能暴力破掉了。」透過屏幕的字元，寒玉感覺到了付妮那小小的得意。

  「你也太厲害了吧，張淼可是公司內網的安全主管，他重新設置的防禦關卡，那是非常厲害的，你居然這麼快就能暴力破掉？」寒玉狂喜的心中，不禁對付妮產生了莫名的敬佩之心。

  「寒哥，我們時間不多，說正事。」屏幕上的字變得簡潔起來。

  「好的，說正事。可要說什麼正事啊？」一時間，寒玉真不知道什麼是正事了，黑客嗎？可如果妮子就是那個黑客呢？這咋問啊？

  「寒哥，記得你經常懷疑那片大海的真實性嗎？」

  「那太記得了，我這人有時候有點強迫症的，那種懷疑讓我差點崩潰！」

  「你去過那片大海嗎？」

  「去過，可在海邊看到的，和在大樓看到的，完全不一樣，用千度地圖觀看，也完全不一樣。從我個人角度說，看到的顏色，聞到的氣味，聽到的聲音，都完全不一樣。可是周圍竟然沒一個人有和我一樣的感覺！他們都說我有妄想症！我幾次都差點崩潰，幸好有你……」

  「寒哥，以前我不能明說……」

  「其實，你是對的，它們確實不一樣！」

  「因為，根本沒有那片大海！」

  屏幕上連續劃過的三行字元，寒玉懷疑自己看錯了。

  「什麼？你說什麼？沒有那片大海？」

  「是的，不但沒有那片大海，也沒有金煌軟體公司，沒有你所看到，所知道，所能了解的一切！」

  看到屏幕上浮現的字元，寒玉感覺有點傻眼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我看到的都不存在？一切都如夢似幻嗎？

  「妮子，別開玩笑了，你這麼說，難道我自己，我周圍的人，都是不存在的嗎？還有你，和你的叔叔，也都是不存在的嗎？」寒玉瞬間感覺有點好笑起來。

  「是的，我們都不存在，也都存在。」

  「一切都如夢似幻，如夢幻泡影般。」

  看著妮子在電腦上的留言，寒玉完全如墜迷霧，「妮子，哥真的看不懂了！你是受了什麼刺激了嗎？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快跟我說，是誰欺負你了？」

  「寒哥，有些事情，我也說不明白，需要刀叔跟你說。」

  「今天晚上8點，你在寧都大街那座鐘樓下等我，我來接你。」

  「沒問題，那我們晚上8點，不見不散！」想到馬上就要見到這位小美眉，寒玉的疑惑瞬間丟到了爪窪國。

  「還有，這次談話以後，你會變得十分危險，會有安全特警開始找你的麻煩，請留意自己的安全。」

  「什麼特警？找我的麻煩？這是什麼跟什麼啊？」寒玉忍不住對著屏幕嚷嚷著，「還有，你為什麼非要侵入公司電腦來對話呢？這樣不但不安全，反而更加危險呀！」

  「寒哥，見面了我會解釋。」

  「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安全，能不受限制對話的唯一方式了。」

  「晚上8點見，注意安全！」

  這行字出現以後，電腦屏幕瞬間閃亮了起來，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看著閃亮的電腦屏幕，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寒玉把左手食指放在嘴裡，使勁咬了下去。

  「哎喲，疼死我了！」

  「小寒，你這是怎麼了？再著急也不能自殘啊。」王大壯這時候剛好出現在辦公室門口，看見了這一幕，胖臉上的職業微笑顯得無比燦爛。

  「誰自殘了？誰自殘了？我這不是犯困嗎，想讓自己清醒一下，古有懸樑刺股，今有寒玉咬手，都是一樣的。」寒玉越來越討厭這個王胖子，特別是他那一臉的假笑。

  「我感覺要死了，到現在為止，我還是一無所獲！」電腦上出現了威廉的再次哀嚎。

  「老實說，我也一籌莫展，我三十多年的功力感覺白費了。」接著出現了史量的哀嘆。

  「不好意思，我剛好路過，看到了小寒在咬手自殘，我可不是故意偷看的！你們有什麼需要，我都盡量配合。」王大壯帶著微笑，丟下幾句話就踱著方步走開了。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傢伙！」寒玉憤憤的在群里丟下這句話。

  「大家端正心態，繼續加油。」看到蔡炳輝終於在群里冒了跑，大家都安靜了。

  反正也沒什麼頭緒，出去走走吧。8點去見妮子呢！寒玉心裡想著，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向下的電梯空無一人，寒玉進去之後，就在電梯門要關閉的瞬間，突然兩個穿著一模一樣深黑色西裝，帶著墨鏡的人，從另一部電梯里走出來。

  「今天遇到的都是什麼呀？什麼奇奇怪怪的人都遇得到！」在向下的電梯內，寒玉嘟囔著。

  而那兩個西裝墨鏡男，徑直走向了王大壯的辦公室。

  而王大壯，這會正忙著和他的小小在視頻……

  時間，指向了19點，離系統漏洞再次敞開的時間，還剩下9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