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這個字,對很多人來說,都很陌生。
在華夏國,佛只是曇花一現。或許某部小說里有佛,但人們都關注那隻猴子了,佛的存在只是npc而已。
但在百盟之外,佛教另立一門。畢竟百盟脫胎於千年前的百家爭鳴,血脈中都是妥妥的周公後代。
但佛,是舶來品。
倒不是百盟不大度,對方也沒把百家視若同門,也不肯歸為其中一家。
佛家,就是佛家。
是三千大千,也是須彌納戒,沒有二家三家之分。
所以也沒人關心他們在哪。
「喲,耗子,稀客啊,今天怎麼有興緻來翻老師的牌子了。」
千不該萬不該,在準備上課的時間來學校。但放假久了,都快忘記上課時間是什麼時候。
他請了半年的假來著。
「嬴老闆,不妨礙你一統天下,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你過來。」嬴恩攬住蘇浩的肩膀:「老實說,你最近去哪了?」
蘇浩內心一緊,但還是面不改色道:「生病,養病去了。」
他把自己胸膛開刀的傷痕給嬴恩看,或許是因為真氣灌體的關係,傷痕特別淺。但長長的刀疤,還是有一點說服力。
「衣服穿好,大庭廣眾的,我也不是那種人。」嬴恩笑道:「沒事就好,最近大家都傳你被……那個了,去賺錢了,還挺擔心你的,四年舍友啊,你走以後外賣都湊不齊單。」
「咳咳……你回去幫我傳一下,就說我不治之症,有空打點錢。」
「我看我可以直接去報警有人詐騙了。」嬴恩笑道:「所以你回來幹嘛?」
「我去教務處里辦一些文件。」蘇浩找了個理由,但臨走前又拉住嬴恩問道:「你聽說過我們學校有誰信佛嗎?」
「佛?」嬴恩皺眉:「兄弟你不會搭上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沒有……我就……隨便問問。」蘇浩落荒而逃,揮手告別時,嬴恩還在背後盯著他。
芒刺在背。
在熟悉的高校找一個人,其實比想象中的難。人與人之間有自己的小圈子,當跳出自己的圈子時,才發現別人的圈子有多難融入。
「你就是……」校內的一個自習室里,有兩個人佔了位置。
「對,蘇浩,前幾天在群里見過。」
「歡迎歡迎,我叫李承慶,他是杜鳴,這樣,我們也有點意外,所以就來……和你聊聊。」
「是這樣,我最近了解了一下佛教,對他挺感興趣的,就是……聽說,你們是。」
「是,我們是。」李承慶點點頭:「我們確實信佛。但你怎麼突然……我是說,大部分人都是家裡帶的,你這個屬於……」
「屬於半路出家。」杜鳴接話。
李承慶這個人很瘦,和暴晒過的竹竿一樣,嘴唇也薄,像兩片魚乾。但杜鳴看起來就健康的多,沒有很明顯的特徵。
「有什麼,要考試的嗎?」
「沒有沒有,只是有些驚訝。我理解一下……你是打算加入我們?」
「我可能……只是想先了解一下。」
「這位同學,蘇……」
「蘇浩。」
「蘇浩同學,我看你不是很確定啊。」
「如果我很確定那不就已經算你們的人了嗎?我就是不了解,難道佛對不了解的人也不敞開大門嗎?」
「這……」李承慶看向旁邊的杜鳴。
「當然可以,佛歡迎一切願意皈依的人。」杜鳴說道:「倒不如是說,佛度有緣人。」
「那我們……」
「周六早上我們開個小會。」杜鳴說道:「到時候你可以來聽聽。我們也有群,裡面有一些入門資料,心經和金剛經,都有注音,你可以試著讀一下。」
「好,好,我這就去,周六別忘了啊。」
說完這句話,三人沒頭沒尾的聊了幾句,看蘇浩對佛教並不了解的樣子,很快就分開了。
這些人,上江大學唯一的佛教徒。正兒八經的佛教徒,如果真如書店的人所說這裡有佛家傳人,那應該就在這裡。
看著蘇浩急匆匆的背影,李承慶看向杜鳴,欲言又止。
「你覺得他是來釣魚的?」
「這不是很奇怪嗎?那麼多年沒有自願加進來的人了。」
「我們可以問問他的同學,如果沒什麼問題,就放進來看看。反正我們是正規組織,不管是賣教材也好,賣課程也好,都是合法的。」
李承慶思考片刻,最終還是答應下來去調查。雖然兩個人都覺得事情有些詭異,但是……
佛總是要吃飯的啊。
就這樣,相比於去展覽館卻一無所獲的陳墨,蘇浩至少找到了一個組織。陳墨說那個展覽館這幾天正有一個偶像開演唱會,小偶像,但粉絲還是把裡面塞的滿滿當當。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線索。
說不定是一個喜歡看偶像演出的佛家人,這樣應該是個男生。
看起來六根不凈啊。
過了一天,蘇浩就被拉進了「上江大學佛法溝通群」。
雖然進群就要交五塊錢。
「歡迎新人~」
「歡迎歡迎~」
「我們的隊伍又壯大一點了呢。」
「同學之前也研究佛法嗎?研究哪一本?」
178人,不多不少,但是調查起來,比較困難。
「你看看群主。」陳墨在旁邊支招。
「群主是男的。」
「管理呢?」
「四個女的三個男的。」
「就從他們開始。」
蘇浩儘力的當一個小白,杜鳴就是管理之一,會手把手的教蘇浩看群里的資料。
都是佛經,看著還真像那麼回事。
「今日素食打卡+1」
「今日素食打卡+2」
不是吧,還要吃素?
「這家店的素菜沙拉真的好吃,而且還管飽,感覺吃久了腰也不酸腿也不疼~」
群里有很多人分享了同一個素食店,杜鳴艾特蘇浩,說如果他願意也可以每天開始打卡。
這家店的沙拉賣的很火爆,很大程度上歸功於群里的同學口口宣傳。
蘇浩點了一份,然後又點了一份豬腳,在群里打卡后,搖搖頭對著碗里的肉大快朵頤。
「你說他們會不會聞出我是吃肉的?」蘇浩嘴裡滿是油腥:「不是說吃素吃久了聞吃肉的人都是臭的?」
「沒有科學依據,但是我覺得下一條你有些難辦了。」秦臻端著一碗飯湊近看去,只見到了晚上十點,群里又開始新一輪的打卡。
這一次,是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