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年少的懵懂
北方的小農村，除了房子就是麥田。根本不知道能去幹嘛。
「找人打牌吧，都還有誰在家呢。」謝言想了想，覺得也就這室內活動靠點譜了。
「不知道，不過前兩天我碰到趙琪了，要不要問一下。」
「問啊，你瞅我幹嘛。我又沒她聯繫方式。」謝言看看楊傑，感覺這發小怎麼這麼憨批呢。
確定了行程之後，謝言兩人騎著個小電動車，向著目的地出發。
一路吹著冷風，兩個人凍得瑟瑟發抖，真的，這時候躺在暖和和的被窩不好嗎。
到了趙琪家裡，家裡倒沒什麼人，只有趙琪一人在家刷著劇，爸爸媽媽都出去置辦年貨去了。
「我們打撲克嗎，還是打麻將，麻將人不夠啊。」楊傑問了一句。
「我問下蘇蘇吧，看看她有沒有空。」趙琪倒是想起來個人。
「呃，行吧，你先問下吧。」楊傑猶豫了下，還是覺得沒什麼影響，就沒拒絕。
趙琪看了看謝言的表情，道：「還尷尬呢，都啥時候的事兒了，大男人的咋這麼記事呢。」
「我又沒說什麼，你叫你的嘛。」謝言倒是不擔心什麼，多久的事了，人還記得不記得都另說了。誰還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了。
說來這事也挺有意思。
初中一年級，正是懵懂的年紀，再加上青春期發育，叛逆期到來。在同學之間蔓延開了一種叫做告白的熱潮。
初中時候的謝言，那可是別人家的孩子，老實聽話，學習認真。
就莫名其妙的在下晚自習回家的路上，和楊傑兩個人被幾個女生堵在路上。
想想也是奇怪，女孩子因為發育早，在那個年紀大多數都是身高比男孩子要高上很多的。
幾個人高馬大的女孩子攔著兩個人弱小無助的小男孩。
「謝言，蘇蘇有話和你說。」說話的就是趙琪，小時候的趙琪就有股潑辣性子。
「蘇蘇是誰。」天地良心，謝言真不知道蘇蘇是誰。
「就她。」趙琪從人群里拉出一個女孩，看上去不太高，和謝言他們差不多高，瘦瘦黑黑的，低著頭看不出長相。
「說啥。」謝言看了下，感覺有點面熟，畢竟一個學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蘇蘇，快說啊，別怕，他不答應我們就揍他。」趙琪在一邊給蘇蘇鼓勁。
「謝言，我……我喜歡你，你做我男.……男朋友好不好。」說話聲音很輕，不仔細聽都聽不太清楚。
「啊。」謝言真沒聽清楚。
「我說你做我男朋友行不行。」蘇蘇提了口氣，對著謝言大聲說了一句。
「不行。我都不認識你。」謝言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
「謝言，你找死啊。信不信我們揍你。」趙琪聽到一下子就火了，邁著步子就向謝言靠近。
把謝言嚇得往後退了一大步。
「琪琪，別，我們回去吧。」蘇蘇趕緊上前拉住趙琪，委屈的說道。
轉頭看了下正委屈屈的蘇蘇，趙琪安慰幾句，邊安慰邊罵著謝言有眼無珠之類的話。
「你給我等著。」走的時候還不忘沖謝言放句狠話。
其實在十幾歲的年紀，大部分女生都要比男生成熟的多，她們會更早的了解到一些關於愛情，關於好感的東西。
但是男生不會，這個年紀的他們正沉迷於彈珠球，打卡片之類的幼稚遊戲的時候。
說來也怪，後來一來二去倒是和趙琪成了挺好的朋友。特別是楊傑，對趙琪一直有想法，但又有點怕趙琪，就一直沒敢說。
「話說好幾年沒見過蘇蘇了吧，她高中不是去市裡面上了嘛。」謝言問了一句。
「喲，還知道這啊，我還以為您老什麼都不知道呢。」趙琪在一邊陰陽怪氣。
「別瞎說啊，等會人來了你說讓人多尷尬。」謝言擺擺手，提醒一下。
蘇蘇，全名蘇子七，本來是叫七七的，但是有趙琪在，就一直叫蘇蘇這個名字。
「琪琪。」幾個人說說笑笑間，門口走進一個穿著粉色羽絨服的長發妹子。
謝言轉頭過去，看了一眼。又扭過頭對著趙琪使了個眼色。「這是蘇子七？」
「蘇蘇，快過來，坐我旁邊。看看這倆還認識不。」趙琪沒回應謝言的眼色，直接用行動給出了答案。
「謝言和楊傑嘛，都沒什麼變化。」蘇蘇看了兩人一眼，直接回答道。
說實話，謝言真沒認出來。謝言記得自己對蘇蘇最後的印象應該是高一寒假時的。
那時候的蘇蘇雖然身高長了挺多，但是臉看上去還是沒長開，算不上漂亮。
但是這次看到，屬實讓謝言驚艷了一把。膚光似雪，雙目似一泓清水，笑盈盈的看著眾人。
「怎麼樣，謝言，我家蘇蘇漂不漂亮，后不後悔。」趙琪在一邊煽風點火。「而且我和你說，我們蘇蘇現在可厲害了，餘杭大學金融系高材生……」
話還沒說完，蘇蘇趕緊伸手攔住趙琪繼續說下去的慾望，沖謝言尷尬的笑了笑。
「趙琪，麻將呢，不是要打麻將嘛，一點服務態度都沒有。」謝言沒搭理趙琪的話，直接轉移話題。
「你可真行。」趙琪對著謝言豎起大拇指，扭頭進屋拿牌去了。 ——
「紅中。」
「贏了。」
「不是，謝言你什麼意思，會不會打牌，你這不是給蘇蘇送牌嘛。」趙琪在一邊大喊大叫。
幾個人玩的是河洛杠次，是洛城這邊麻將的一種玩法。就是牌尾抬牌，必須做杠，用杠拿到亮出來的牌並且這張牌能讓自己胡牌才算贏。
一種算是挺難的玩法，基本和牌比較多。但是因為有謝言在，導致牌局的流牌率大大降低。
謝言摸摸額頭，「這不是好久沒玩了，不習慣嘛。」
「我和你講，你再點炮，錢你全出。」趙琪惡狠狠的威脅謝言。
「對，言子，你這讓我倆一點遊戲體驗都沒有，再點炮你出。」楊傑也在一邊應著。
蘇蘇倒是開心了，在那笑著看幾人爭吵。
「我出就我出，我要認真了。讓你們看看我真正的技術。」謝言捋了捋袖子，立下一個偉大的flag。
最終結局當然是謝言大敗而歸，謝言共輸錢兩塊三毛錢。
「各位，今日天色已晚，我們來日再戰。」謝言看著一下午輸出去的兩塊多，肉疼不已。
「你可拉倒吧，一毛錢的局都能輸兩塊多。」楊傑在一邊毫不客氣的揭穿道。
聊著天，趙琪兩人把謝言他們送出門外。「你們就在我家吃吧，晚上繼續玩嘛。」
「算了，我媽特地囑咐讓帶謝言回去吃紅薯麵條呢。」楊傑搖搖頭，拒絕了這個看似極具誘惑力的選擇。
「走了。」坐上電動車，和兩人揮揮手，準備走了。
「等一下。」蘇蘇在後面喊了一聲。
「怎麼了。」謝言扭頭看看兩人，問道。
趙琪在那一臉著急的沖著謝言說：「謝言，你好好想想你忘了什麼事。」
謝言摸摸頭，「我沒忘什麼吧，沒拉東西吧。」
「加個微信吧，以後常聯繫。你不是在魔都嘛，我有空還能去找你玩呢。」蘇蘇拿出手機，對謝言說道。
「行，我掃你吧。」謝言有點不好意思，趕緊掏出手機，主動掃了一下蘇蘇的微信。
看著兩個人遠去的背影，趙琪碰碰蘇蘇的肩膀。「怎麼，到現在還忘不了初戀啊。」
「你不懂。」蘇蘇看了眼趙琪，說了一句模稜兩可的話。然後轉身回了屋裡。
「我什麼就又不懂了。」
「哎呀，你給我說清楚嘛。」
在楊傑家吃了兩大碗的紅薯麵條，謝言就晃晃悠悠的回了家。卻怎麼也想不到回家就是一頓批頭蓋臉的批鬥。
「你能耐了啊謝言，這才回來幾天，家都不回了是吧，飯都不回來吃了是吧。」老媽拿著擀麵杖，氣勢洶洶的沖謝言說道。
謝言默默退後一步。「是你讓我出去的，還把門鎖了。」
「我讓你出去是讓你飯都不回來吃的嗎。明天給我老老實實呆在家。」
她還是贏了。謝言已經徹底放棄了與之爭鬥的想法，好好活著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