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次

  今天是他們出去兼職的日子，老郭大早上六點多就帶著謝言跑到學校門口等著剩餘的兩個小夥伴。

  其餘兩個也是大一的學生，不過是隔壁工商管理系的。和他們這機械的和尚班截然不同。

  「老郭，男的女的啊。大早上的在這吹著風等他們。」謝言本來因為系統就極為憋屈，現在在這邊吹著冷風等人，更是一肚子怨言。

  「一男一女，別急，等一下又沒啥。就那邊那兩個，過來了。」老郭指著花壇邊走過來的男女聲說道。

  「情侶啊。」

  「好像是吧，隱約提過一嘴。」老郭也不是很肯定。

  「跑個兼職還得吃狗糧，唉，看看你。」謝言看著老郭發出一聲長嘆。

  展會的場地在魔都徐涇，從學校過去要兩個小時左右。就這樣，在這個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兩人帶著一對情侶，向著遠方的展會進發。

  到了展會，天早已放亮，太陽也早已掛上樹梢。今天是個好天氣，來展會湊熱鬧的人肯定又會增加很多。

  老郭帶著三人和展會兼職負責人見過面安排好之後，就離開了。周末兼職很多，他還有其他地方的兼職要去看一下。

  這是一個關於家電的展會，裡面有各個品牌的展廳。他們幾個人的任務就是，在展會門口，發放展會的展示清單。很簡單的工作，就是站時間久了腿疼。

  「兄弟，這麼冷的天咋還帶著女朋友跑出來兼職呢。」工作間隙，謝言找著旁邊的男孩聊天。

  「也沒事做，就是一直說大學兼職什麼的，就想嘗試一下，肯定不會再來第二次了，你看她都站不住了。」男生捏了捏自己的雙腿，指著自己女朋友說道。

  「堅持下吧。來都來了。」謝言勸了句，也沒多說。

  謝言其實是一個很慢熱的人。和很多學生的性格很相似，在熟人面前，極為活躍，逗比沙雕無所不能；到了陌生人特別是女孩子面前，有時候話都說不利索。

  中午一頓盒飯，兩葷兩素。不過對於又累又餓的三人來講，吃什麼都已經無所謂了。

  展會五點鐘結束，神神秘秘的老郭踩著點來到展會，給三人結完費用，便拉著謝言先走了。

  「不和他們一起走啊。」謝言眼看都快出大門口了，和老郭確認一下，別給忘記了。

  「人小情侶，站了一天了。路都走不動了，怎麼回去。我們走我們的。」老郭毫不在意。

  「怎麼回事，你以前不都負責把人帶回去嗎。」謝言很好奇，老郭的口碑好就好在負責，這怎麼突然就不管了呢。

  「哎呀，別管了，給你看個東西。」說著，掏出手機，翻出一份聊天記錄，遞給謝言。

  「什麼啊這是。」謝言接過手機。「五更甜是誰啊」

  「郭哥，你那兼職是發傳單，要站一天的是嗎。」

  「嗯。」

  「在哪裡呢，到學校要多遠啊。」

  「兩個多小時吧。徐涇那有點遠的，你考慮清楚。」

  「遠點好啊，那就我們吧，我和我女朋友倆人。」「還有，結束以後你就說你有事要先走，不帶我們一起可以嗎。」

  「喔，可以。小夥子有東西的啊。」

  「哈哈，謝謝郭哥了。」

  看著這份聊天記錄，謝言良久無言。同樣都是大一，憑什麼可以這麼優秀。五更甜啊，起個這名字幹嘛。你配的上嗎！

  在校門口的小吃街吃過晚飯，已經是晚上八點了。老郭早已拋棄謝言，不知去了哪裡。這個時間正是學生夜生活開始的時間。

  他們互相約飯喝酒，打籃球踢足球；輪滑街舞等等等等。當然也有著樂隊在校園內的排練演出。

  熱鬧的校園不曾讓謝言停下腳步，駐足觀賞。他的心中只有自己遠在宿舍的那把心愛的吉他。每天兩個小時的練習時間是他給自己訂下的目標。

  這個時間的宿舍空無一人，王凱早已奔向籃球場，圖書館更是孔瑞的第二個家。

  夜晚的二零三有了它不一樣的魅力，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目標，有著自己所熱愛的事情並且為之努力。

  「不過我到底喜歡吉他嗎，如果不是系統的存在可能我一輩子都不會去學習這些東西。吉他對我而言可能只是完成任務的工具。」謝言在心中想著。

  不過沒有多想，這個問題是個沒有答案的問題。無論喜不喜歡，謝言都會堅持下去。

  畢竟如今機會擺在這裡，如果不去抓住，那才是真的傻子。

  拿起吉他，在這個稀有的宿舍空無一人的時刻，謝言開始了自己新一天的練習。

  第一遍是失敗的，冰冷的雙手並沒有足夠的力度以及靈活度去按壓撥響琴弦。一遍又一遍，隨著手指逐漸適應，逐漸打開，謝言的練習效果越來越好。

  「1、2、3、4；1、2、3、4……」謝言在心中不斷的打著拍子，終於完成了一次成功的循環，看著任務界面的《勤學苦練》進度終於由0/100變為1/100，謝言的吉他學習終於開始步入了正軌，邁出了萬里長征的第一步。

  成功的第一次讓謝言備受鼓舞，「或許安靜的環境真的可以讓自己全身心的投入進去。」謝言想著，開始了自己的第二輪練習。

  依舊是成功，看來前面系統苛刻的要求終於在今天綻放了它的魅力啊。

  當自己逐漸適應高標準以後，自己的穩定性有著極大的提升，如果不出現意外情況，自己很少會出現錯誤，這或許就是基礎吧。

  修橋要打樁，建房需地基。無論什麼事物，基礎最重要。

  在此刻，謝言深深體會到了。前面一周的刻苦練習在今天終於有了收穫。

  也讓謝言明白了，系統第一階段的任務為的就是讓自己練好基礎，對於每日任務的任務量也沒有那麼抗拒了。

  一遍又一遍，中間休息了大概十幾分鐘，除了幾次由於走神或者其他因素導致的失誤以外，謝言終於成功的完成了每日任務要求的100次循環。

  系統久違的甜美的機械聲終於重新在腦海中響起：「恭喜宿主，成功完成100次爬格子循環，獎勵吉他經驗10點，希望宿主再接再厲，繼續加油。」

  聽到這個聲音，謝言感動的想哭，是真的哭。

  從小到大，謝言都是一個很跳脫的人，擁有一個還算可以的家庭環境，從小衣食無憂。

  一個還算聰明的大腦，稍微努努力就能考上一個還算可以的大學。

  但是，做事五分鐘熱度是他最大的問題，從來沒有一件事情可以堅持到一周以上，學習除外。

  如果不是學習考試的原因，更或者是棍棒的原因，或許學習也不會堅持到現在。

  現在，謝言吉他練習保持著每日兩小時左右的練習量。即使在前幾天每天手指痛的情況下，練習右手，也沒有讓他的堅持停滯下來。

  「我，謝言，有大帝之資啊。哈哈哈。」謝言在宿舍中瘋狂的慶祝著。

  無論謝言是否熱愛吉他，熱愛音樂；但在此時此刻，謝言是開心的，他的堅持有了收穫，他的努力也終於讓他可以為自己的未來打下一道堅實的基礎。

  無疑，謝言也是幸運的。對於很多人而言，努力卻不一定看得到成果，所以，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