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中。
「早就聽聞一年前,獸山之主大發雷霆,欲要出山尋敵而來,諸多隱世老怪齊出,才將他攔了回去,如此看來,此事恐怕與你有關。」木峰淡淡地說道。
武宗帝毫不避諱,直接承認:「不錯,朕吞了一頭雙翼麟龍王。」
林雲鄙夷地說道:「哼!堂堂一國之君竟行如此偷竊行徑?下賤之極!」
木峰卻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憑你不可能打得過雙翼麟龍王!」
「確實不可能,可若是我手中有上古迷龍草呢?」武宗帝不置可否。
「什麼?」
木峰變了變神色,上古迷龍草,他是知道的,傳說就算是神獸真龍都能迷暈的神草。
武宗帝冷聲說道:「哼!木峰,你現在認輸,重新尊朕為主,朕就饒你一命!」
木峰冷笑一聲:「武光明,捫心自問,你配嗎?」
「那便去死吧!」
武宗帝突然出手,躍至木峰頭頂,猶如虯龍一般的手臂粗壯無比,朝下猛砸而出,單是氣勢便將眾人壓得直不起腰,一旦砸下,恐怕方圓幾里的地面都要被砸裂。
「震天式!」
木峰怡然不懼,使出天罡拳法最後一式,拳意滔天,似是要把蒼天都打穿一個窟窿。
昭陽王、淳王、臻親王、沐元王心中警鐘同時大作,以飛快的速度衝出了金鑾殿。
林雲、王彪使出渾身氣力,飛撲而上,將燾王提起也飛速退出了金鑾殿。
說時遲那時快,兩道鐵拳轟然相撞。
隨著boom的一聲巨響,整個地面大片大片龜裂開來,金碧輝煌的金鑾大殿瞬間就被震得爆炸開來,尤其金鑾殿的頂部更是被轟得飛起了幾十丈高,才轟然砸落而下。
緊接著,武宗帝和木峰衝天而起,在空中對轟在一起,似是打上了癮,二人以拳對拳,拳拳到肉,直打到城外,看不見人影,僅能模糊間看到一道湛藍色光芒和一道金色光芒不斷交替閃爍。
逃出來的眾人震驚莫名,才發覺背後滿是冷汗,明通境之間的碰撞竟如此恐怖。
就連內城中的不斷拼殺的兵士們都止住了動作,呆愣地看向金鑾殿的方向。
…………
上京城外。
西南軍已經搭好了帳篷,一個個坐在一起,表情輕鬆了許多,閑來無事,一個個興高采烈地喝起了酒。
正在此時。
「殺啊!」
「殺!」
……
遠處悄然接近的二十萬大軍突然現出身形,他們高舉著昭陽王的大旗沖了過來,將西南軍完全包圍在其中。
「敵襲!」
「敵襲!」
……
斥候營兵士連同傳令兵立即飛速疾奔,在軍營中不斷警示。
然而木峰和王彪、林雲皆是進了皇宮,西南軍暫時沒了首腦,被突然的偷襲給打懵了,士氣低落不已,被打的節節後退。
幸得有一位略懂陣法的校尉站了出來,指揮隊伍變成方陣,將神弓營圍在最中間,才堪堪止住了頹勢,卻也只能被動防禦,難以突圍出去。
敵軍之中有一位將領踏著一頭威風凜凜的三頭狼,身著亮銀鎧甲,手提亮月彎刀,面容清秀,嘴角間卻有著一抹陰毒狠辣,他大喊道:「傳令官,傳我命令,令長矛手用魚鱗陣配合衝車突入敵方中心!弓箭手從旁協助,刀斧手埋伏於兩翼伺機而動!」
敵軍傳令兵立即四處奔走,不消片刻便將命令傳至全軍。
魚鱗陣屬於進攻陣形,大將位於陣形中后,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結,分作若干魚鱗狀的小方陣,按梯次配置,前端微凸,最擅刺入敵方心臟。
……
此時,位於兩軍的正上方,有兩道人影盤坐虛空,一人手臂泛著藍光,一人手臂閃著金光,藍光金光交替間,極有節奏地不停閃爍。
然而,他們卻不是在拚鬥……
武宗帝舉起手中的酒罈,豪爽地說道:「小峰,給朕痛痛快快地喝!」
木峰將頭伸了過去,瞅了瞅武宗帝手中酒罈,笑罵道:「你他娘的好意思,起碼少著老子半斤左右!」
武宗帝笑罵道:「放屁,朕豈會是偷奸耍滑之人?」
木峰怒氣沖沖地說道:「你他娘的從小就是!」
「放你娘的屁,哈哈哈……」
「去你大爺的!」
……
武宗帝與木峰豪邁大笑,期間罵聲不斷,完全沒了之前欲要將對方置之死地而後快的半分樣子。
良久之後,木峰問道:「打著昭陽王的大旗,圍攻老子的兒郎們,也是你的奸計?」
武宗帝舉起右手,大聲說道:「放屁,朕發誓,這些不是朕的人!」
木峰打量著下方,皺眉問道:「那個腳踏八階三頭狼,拿著一柄彎刀的白衣小子是誰?」
武宗帝調侃一聲:「江北軍血狼將軍厲以寧你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自認西南軍主帥?」
「去你的!」
木峰笑罵一聲,朝下方隨手轟下一道拳影,直將敵軍外圍轟出一個拳形大坑,敵方兵士更是被轟得人仰馬翻。
「什麼人?」
雪狼將軍厲以寧不明所以,不斷張望,卻根本找不到出手之人。
天空之上的武宗帝頓時大罵道:「你他娘的下手輕一點,這些都是保家衛國的好兒郎!」
木峰反懟道:「好個屁,老子的西南軍就不是好兒郎?」
武宗帝怒斥道:「你他娘的懂個屁,他們只是被昭陽王那小子蠱惑了心神,等昭陽王伏法以後,不照樣得替朕守衛江北郡?」
木峰懷疑地問道:「昭陽王可是你的親弟弟,你真下得去手?」
武宗帝面露苦澀,提起酒罈灌了一大口,才幽幽說道:「天子腳下到處是皇親國戚,你會不知?自坐上皇位以後,朕便沒有了親情,有的只是這泱泱百姓與國家安寧罷了!」
木峰笑著問道:「那你這位心懷百姓的鐵血皇帝,捨得殺我嗎?」
武宗帝想了想,認真地說道:「朕不光要殺你,還要殺你兒子!」
木峰登時大怒,踏空而下,三四拳便將二十萬敵軍打得支離破碎。
此時厲以寧氣得睚眥欲裂,抬頭一看,才得以看到出手之人的真面目。
他震驚地說道:「西南王?」
木峰提起右拳晃了晃,冷聲說道:「雪狼將軍厲以寧是吧?限你三息時間,帶著你的人給本帥滾回去,否則可別怪本帥的鐵拳無情!」
西南軍臨時指揮的那位校尉大聲喊道:「王爺!王爺來了!弟兄們,給我殺啊!」
「殺啊!」
西南軍有了主心骨,頓時士氣大作,不要命似的衝殺上前。
厲以寧心有不甘,但卻知道若真的和明通境的木峰對上,己方必然傷亡慘重,無奈之下他只得吩咐道:「傳令官!讓弟兄們撤退!」
傳令官問道:「將軍,就這麼……撤了?」
厲以寧怒喝道:「你想違抗軍令嗎?」
「屬下遵命!」
傳令官立即疾馳而去,不一會兒,整個江北軍便飛速撤退。
「殺啊!」
西南軍一鼓作氣,欲要乘勝追擊。
木峰立即抬手制止,朗聲說道:「窮寇莫追,所有兒郎原地待命!」
令行禁止這一詞在西南軍的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木峰才下達完軍令,西南軍的兵士們立即退回了營帳範圍,甚至沒有人會問『為什麼』。
木峰說完后才踏空而上,飛回半空之中。
武宗帝提著酒罈笑罵道:「你這個護犢子的狗東西!」
木峰迴懟道:「你這個老謀深算的臭狐狸!」
武宗帝正了正臉色,說道:「時辰差不多了,這出好戲終須唱完。」
木峰陰陽怪氣地比了個蘭花指,說道:「儘管放心,老子姓木,名峰,字月娘!」
字秋娘只是一個戲稱,取自於武國當代戲曲大師——杜月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