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門城外。
兩軍對壘.
隨著鐵山倒地不起,敵軍高昂的氣勢瞬間灰飛煙滅,士氣大跌。
嘩……
「李將軍威武,李將軍威武……」
西南軍頓時士氣大漲,齊聲高呼不斷。
恰在此時,城樓上突有一道箭影挾帶著嘹亮的龍吟聲朝木峰激射而來,木峰心中頓時警鐘大作,立即運起天罡拳,一拳轟出。
鐵拳和龍箭轟然相撞,濃厚的真氣形成一股巨浪瞬間擴散開來,卷的眾人一時間睜不開眼。
木峰一臉詫異地看向空中的李冀。
李冀此時也是滿臉驚訝,喃喃道:「龍翎弓,是師父?」
城樓上,一位手持弓箭的老者緩緩走出,此人一席黃衣,衣上還似是用金線綉了條金龍,頭髮鬍鬚均已斑白,笑著拱了拱手說道:「王爺,好久不見!」
木峰詫異地問道:「洛翎,你這是何意?」
洛翎乃是武國箭神,沒有之一,李冀的箭法正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其早已在明通境侵淫多年,箭法更是出神入化,實力比之木峰有過之而不及,
此時,洛翎撫了撫斑白的鬍鬚嘆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罷了,燾王許了老夫一個難以拒絕的好處。」
木峰正了正神色,問道:「洛翎,你當真要出手?」
洛翎卻搖了搖頭,說道:「非也,老夫到此是想讓王爺你做一個抉擇!」
「什麼抉擇?」木峰冷著臉發問。
洛翎吟吟笑道:「老夫來此,只為帶走我這劣徒罷了,如若王爺不允,那麼老夫只好大開殺戒,屆時,就看看到底是王爺的拳快,還是老夫我的箭快,看看王爺究竟能從老夫的手中救下幾個人?」
木峰瞬間陰晴不定,洛翎畢竟是李冀的師父,自然不會害他,可如今大軍被圍困,若是將李冀給交了出去,那麼神弓營就猶如失去了主腦,戰力大跌,可如若不交人,屆時洛翎大開殺戒,自己必然也分身乏術,損失慘重。
好歹毒的陽謀之術。
李冀也登時看向木峰,心中發慌。
林雲紅著眼上前說道:「帥爺,末將請戰!」
木峰有些動搖之色,隨即又搖頭說道:「明通之下皆為螻蟻。」
此言說來略顯誇張,卻也屬實,因為明通境已略感天道,納天地之氣為己用,隨便出手都帶有天道之力,所以即使天道之力極為薄弱,卻足以碾壓下等境界。
正所謂兩權相利取其重,兩權相害取其輕。
良久之後,木峰才說道:「洛翎,你贏了!」
李冀立即駕馭火鳥便朝後方飛去,頓時怒聲說道:「我不走!」
「傻徒兒,這赤鸞還是為師賜予你的,你忘了嗎?」
洛翎調侃一聲,隨即不慌不忙,將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放入嘴裡,「咻……」一聲清涼的口哨立時傳出。
而李冀身下的火鳥十分人性化地露出了喜悅的表情,迅速掉頭朝城樓之上便飛撲而去。
李冀見此滿臉不甘,欲要縱身一躍,隨即他呆愣了,四周雖然是透明的,卻有著密密麻麻的鋒利箭意,彷彿他只要敢動一下,身旁這些箭意必然群起而攻之,把他射成個篩子。
洛翎踏空而來,親昵地撫了撫赤鸞的頭,赤鸞立即享受地眯起了眼,隨即洛翎快速閃身上前,一掌便劈在李冀的脖頸處。
李冀頓時眼前一黑,驟然昏迷,洛翎將其扛起,抱拳說道:「還是王爺明事理!」
然後師徒二人便駕馭著赤鸞,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天際。
見此,西南軍的士氣頓時大跌,而敵軍本來低迷的士氣也隨之再度漲起。
木峰突然大喝一聲:「傳令官!」
一位軍士騎著快馬衝上前來,抱拳說道:「末將在!」
木峰命令道:「傳令青龍營呈突馬大陣,黑虎營呈錐形陣,俘虜刀斧手護住神弓營呈方形大陣,掩護後方的攻城營上前!」
「末將領命!」
傳令官立即策馬而去,將命令下達給其他傳令兵,一時間整個西南軍便得到了軍令變幻陣型。
突馬大陣乃是有騎兵營組成,隊形布列如星,連成一排的騎兵衝去時,士兵散而不聚,使敵人撲空。等敵人後撤時散開的士兵再聚攏過來,猛力撲擊敵人,專砍馬腿。是保護與突圍並重的完美大陣。
錐形陣則是前鋒如錐形的戰鬥隊形,錐形陣必須前鋒尖銳迅速,兩翼堅強有力,可以通過精銳的前鋒在狹窄的正面攻擊敵人,突破、割裂敵人的陣型,兩翼擴大戰果,是一種強調進攻突破的陣型。
方形大陣不必過多解釋,就是組成一個正方形,「薄中厚方」,即中間兵力少,邊緣兵力多,即使敵人殺至也能更好地防禦。
而城樓上的公孫江自然將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也喚過傳令官來,吩咐道:
「傳令下去,如今合圍之勢已成,令騎兵打頭,長矛手緊隨其後,刀斧手從側翼進攻,另,讓弓箭手對準敵方的攻城營!」
「是!」
傳令官立即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大軍也立即變幻陣型。
大戰一觸即發。
木峰再次吩咐道:「王彪、林雲!」
二人立即抱拳說道:「末將在!」
「王彪掠陣黑虎營,林雲掠陣青龍營,本帥親自掠陣神弓營!」
「末將得令!」
二人立即領命而去。
做完這些,木峰從汗血寶馬上踏空而上,朗聲說道:「兒郎們,殺兩個夠本,殺三個不虧,誰若是能殺十個以上,他娘的,本帥賞他一個月的嫖資!」
「哈哈哈哈……」
西南軍中頓時傳來陣陣鬨笑聲,一個個都升起了攀比之心,戰意高昂。木峰不愧為西南軍主帥,三言兩語便將士氣給提了起來。
木峰見此才心滿意足,隨後中氣十足地說道:「兒郎們!給我殺!」
「殺!!」
西南軍們狂喊著,提起兵器奮勇殺敵。
一瞬間,雙方立即交戰在一起,雖然雙方兵力懸殊,然而西南兒郎們卻兵勇將猛,不懼生死。
「兒郎們!給我殺!」
王彪一虎當先,猶如利刃一般,欲要捅穿敵軍的心臟,帶著黑虎營呈一個錐子形狀,不斷開路,奮勇向前。
「殺!」
林雲帶著青龍營不斷迂迴,去時散亂,回時聚攏,將敵軍殺得亂了陣腳,不斷有馬兒前腿被砍,跪倒在地,敵方騎兵們也紛紛落馬,被再度迂迴的青龍營猛士取走頭顱。
「兒郎們,不必省箭,把正前方給我打開個豁口!」
木峰立於神弓營前大力指揮,神弓營的神射手們得主帥親自指揮,一個個龍精虎猛,箭上的力道都大了幾分。
…………
西南王府。
天霸殿。
木流星經過日夜不斷的苦修,七曜之氣入體,修為一路高歌猛進,他覺察到自身的真氣越發充盈,可怎麼也突破不了瓶頸,步入初冠境。
無奈之下的他只好進入體內空間,尋求幫助。
體內的謫羽和厝淵一聽,相視一笑。
謫羽解釋道:「兄長,您這是缺少了意境,自然就突破不了初冠境!」
木流星問道:「意境?諸如劍意之類的?」
謫羽答道:
「所謂意境不如說是感悟大道,世上有三千大道,一把長劍、一把斧子皆為大道的一種,或者取殺伐、救死扶傷亦是大道的一種,兄長視線所過之處,皆為三千大道,正所謂一花一世界,就看兄長想走哪一條?」
木流星疑惑地搖了搖頭,表示沒聽懂。
厝淵接茬說道:「大哥,你也太笨了,打個比方,我所悟的乃是醫心之道、殺伐之道以及刀意之道,而二哥所悟的則是醫心之道、濟世之道以及針意之道。」
謫羽繼續說道:「正是如此,遵循本心即可。」
「我問的不是這個,主要是你們之前是如何悟道的,悟道前做了些什麼?具體是以什麼心態悟得?悟道前做了那個動作?怎樣才能悟道?」木流星著急問道。
他現在想知道的不是寶箱里到底有些什麼,而是想知道打開寶箱的鑰匙到底在哪裡,怎樣才能進入悟道狀態。
厝淵疑惑地說道:「想好了悟哪一條大道,悟就是了,很難嗎?」
木流星急的抓狂,問道:「你們悟道時,是如何進入悟道狀態的?」
謫羽似乎終於聽懂了木流星的問題,回道:「兄長,靜下心來,閉上眼睛,三千大道便會現於眼前,從中找尋即可!」
厝淵也附議般地點了點頭。
木流星頓時大喜,立即盤坐而下,閉上眼睛,然後眼前便是……一片漆黑?
他立即睜眼抱怨道:「沒用啊!你們二人是不是在欺騙為兄?」
謫羽提醒道:「兄長,靜心!」
於是木流星放空心神,深吸了一口氣,再度閉上了眼睛。
一個時辰后,眼前……一片漆黑!
兩個時辰后,眼前……一片漆黑!
……
五個時辰后,眼前還是一片漆黑!
木流星睜開眼睛,生無可戀地癱倒在地。
謫羽上前問道:「兄長,您怎麼了?」
木流星面無表情地說道:「沒什麼,為兄只是在想一個論題。」
厝淵疑惑說道:「論題?」
木流星仍舊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論謫厝與變態之間的必然聯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