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大比的規則是一天淘汰一半人,除了第四天和第五天,前二十五晉級前十,前十爭奪魁首,可能有人會打兩場以上,前三天都是打完一場便沒什麼事了。
木詡勝利后,瞭然無味,便帶上侍從,打道回府。
而觀眾席上的那位小美人也隨之沒了身影。
……
回府路上。
一位侍從關心地說道:「小公子,不出意外的話,明日您可就要對上世子殿下了!」
木詡無所謂地說道:
「對上就對上唄,大不了我棄權便是,要是真和我那小叔動了手,輸了還好,一不小心勝了,還得背上一個不敬長輩的名聲,而且那藏經樓我進過多少次了?王府大比每年都有,今年不行還有明年,後年,沒關係的。」
那位侍從立即稱讚道:「還是小公子明事理!」
正在他們路過一個小巷之時,巷中傳來了一陣女子的哭喊聲。
「救命啊,你們別殺我,我家有錢,給你們錢,我給你們錢!」
木詡頓時止住步伐,轉向小巷而去。
此時巷中。
「我都……都這樣了,難道世子殿下還不放過我嗎?」
一女子頭髮散亂,衣服被扯掉了大半,正苦苦哀求,泣不成聲。
「哼!世子殿下說了,只要你敢踏出王府半步,我等必須殺了你,如果放過你,必會污了他的名聲,不過嘛,你生得這麼勾魂,殺你之前,先讓大爺們快活快活!」
「哈哈哈……」
幾個蒙面大漢將那女子齊齊圍住,淫聲大笑,欲行不軌之事!
「住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還有王法嗎?」
竟是木詡趕到,斷喝一聲。
他臉色陰沉地快要滴出水來,整個西南郡就只有一個世子殿下,此事難道與自己那小叔木流星有關?
嘭嘭嘭……
隨即木詡憤怒出手,將這些大漢打得躺在地上不斷喊叫。
「姑娘,你受驚了……」
他伸出手,扶起眼前女子。
「多謝公子仗義出手!」
女子擦了擦眼淚,略微整理了一下頭髮,不經意間露出了姣好的面容。
一旁的木詡卻看得呆愣住了,好美啊!
「公子……公子……」
女子眼眸間閃過得意之色,作勢推了推木詡。
木詡這才發覺自己的失態,面色微紅地問道:「不知姑娘芳名,家住何方,還有這些人難道是木流星派來的?」
「小女子名為覃若依,家住昆淋城覃府,多謝公子搭救之恩!」
她說完轉身便走,似是腿腳受了傷,走起路來一瘸一拐。
木詡立即上前攙扶,「原來是覃家千金,姑娘莫走,你還未告訴在下事情經過,此事是否與西南世子木流星有關?」
覃若依眼泛淚花,帶著哭腔說道:「公子還是不要管了,此事您惹不起,貿然聽了反而會害了您的性命!」
「哼!姑娘放心,木流星不會把我怎麼樣的,你儘管說便是,若真有冤屈,在下一定為你伸張正義!」木詡渾然不知被下了套,越陷越深。
覃若依堅決地說道:「公子不要多問,小女子是不會說的!」
木詡嘆了口氣,「覃姑娘,既然你不想說,在下亦不強求,這就把這些惡徒扭送衙門,到時他們定然會說的!」
覃若依眼中越發得意,只見她從身上突然掏出一把小刀,抵住自己的玉頸,視死如歸地說道:「公子若真要這般,小女子不堪受辱,不如當場死在這裡!」
木詡嚇了一跳,立即將小刀奪過,「姑娘,你……你何至於此?」
覃若依無力地癱倒,幸好木詡眼疾手快,將其抱住。
她自知時機已到,開始娓娓道來:
「今日公子搭救小女子之恩,小女子本該以身相許,可奈何貞潔早已被奪,怕污了公子的眼。」
木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問道:「是世子做的嗎?」
覃若依留下了兩行清淚,屈辱地點了點頷首。
「什麼?」
木詡登時就怒了,早就聽聞自己那小叔頑劣之極,他還以為外人故意誇大其詞,如今一聽,信了七分。
「他於前幾日得見小女子的容貌,心生覬覦,於是偷偷遣人將我擄入了西南王府,當……當天,他便……便……」
覃若依越說越委屈,淚水止不住地流。
「豈有此理!」
木詡攥緊了拳頭,恨不得現在就去將他那混蛋小叔大卸八塊。
覃若依斷斷續續地說道:「他……他還逼迫小女子,同他……同他……」
木詡問道:「同他什麼?姑娘儘管說來,我定會為你討個公道!」
「同他……同他****,鴛鴦戲水……」覃若依說到這,雙手捂臉。
木詡聽的一頭霧水,畢竟他才十三歲,未經人事,鴛鴦戲水他大致明白,可這****是什麼東西?
覃若依帶著哭聲繼續說道:
「他威脅小女子,若是不與他配合,他便要殺了我。
小女子不堪受辱,趁他去參加王府大比,偷跑出來,誰知還是被他的人給抓到了,幸得公子相救,否則小女子恐怕又被他們給……」
說到這,她哽咽不止。
「畜生!」
木詡氣得一拳擊向地面,為有木流星這樣一個小叔而感到恥辱。
良久之後,他的心境才平靜了一些,正義凜然地說道:
「姑娘,在下這就送你回府!你放心,此事我定然會讓木流星付出代價!若此事開誠布公后,姑娘怕名聲受損,我娶你便是!」
覃若依擦了擦眼淚,欠了欠身,「多謝公子,還不知公子名諱。」
木詡拱了拱手,「在下名為木詡!」
覃若依故作驚嚇,顫抖著後退了幾步,問道:
「木?你和木流星是什麼關係?莫非你也是來折磨我的?」
木詡義正言辭地說道:「姑娘放心,在下雖然姓木,卻與木流星不是一丘之貉!」
覃若依轉身便走,怒罵道:「除非你殺了那個禽獸,否則,你們木家沒有一個好東西!」
木詡沒有阻攔,而是令侍從們看管好那些蒙面大漢,自己則暗中跟上,直至覃若依踏入了覃府大門后,他才放下心,折返回來。
……
傍晚時分。
西南王府。
小胖墩正在涮著火鍋,渾然不知自己背了個大黑鍋。
三大丫鬟壯著膽子坐在他身旁。
「你們都別愣著了,快吃啊!」
「亦菲、冪冪、熱巴,怎麼,你們還怕我下毒不成?」
「香山居士還曾說過,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他不斷催促三大丫鬟動筷,可早已被禮制束縛了的三大丫鬟哪裡敢與主子共食一碗?
正在這時。
木峰突然闖了進來。
木流星一打量,調侃道:「喲,木老頭,今日怎麼把你的帥服盔甲給戴了起來?要去哪裡威風威風?」
木峰淡淡地揮了揮手,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三大丫鬟如臨大赦,立即退了出去。
「怎麼了?」
木流星看自己老子這嚴肅的樣子,有些疑惑。
木峰冷著臉色說道:
「京中傳來求救消息,皇帝病重不起,皇儲之位又未曾立下,燾王起兵作亂,欲要謀權纂位!」
木流星問道:「嗯?為何沒有聽到任何風聲草動?」
木峰說道:「自然是以特殊手段傳遞的,想必明日便會傳開!」
木流星想了想,說道:「蹊蹺無比!」
木峰問道:「如何蹊蹺?」
「當朝皇帝說病就病,此乃蹊蹺之一也,燾王素來以賢明著稱,深受百姓愛戴,若是皇帝真駕崩了,他的贏面最大,又何必謀權纂位,此乃蹊蹺之二也!」木流星緩緩解釋。
木峰皺著眉說道:「看樣子確實是一個大陰謀,可為父還非去不可!」
「得了吧!你去了能幹嘛?若此事為真,燾王本就雄踞京中郡,等你趕到,黃花菜都涼了不說,恐怕就連傳位昭書都擬好了!
若此事為假,其他諸王是否收到求救信息?極有可能是要引你而去,兵法有雲,引君入瓮!你細想,西南郡乃是武國最遠的一郡,來此求助無異於望梅止渴,以遠水而救近火。
所以說,無論真假,不去最好!」
木流星細細分析。
木峰欣慰出聲:「你都能猜到,為父豈能不知?為父還知道,十二年前詆毀辱罵為父的曹青又重回軍機大臣之位了!」
「既知陰謀,那你還是要去?」木流星問道。
木峰說道:「去,今夜便去,先回邊關調集兵馬,隨後便趕至京城!」
木流星有些怒火,問道:「你真敢去?」
「放心吧,為父闖過多少屍山火海,什麼陣仗沒經歷過,沒有把握的事,我是不會做的!」木峰頗有自信。
木流星怒罵道:「武宗帝能是好人嗎?」
木峰卻很認真地說道:「他這個人,看不透,但為父知道,他心中有大抱負,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抱負!」
「再者說來,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豈可久居人下?此事若為真,我便救駕有功,若為假,為父就許你個太子當一當!」
他說完起身便走。
「你特么腦子是不是有……」
木流星怒而起身,剛追出門口,還沒罵完,就被一道迷粉給迷暈了過去。
「世子殿下,原諒老奴吧!」
劉能嘆了口氣,將木流星扛回了卧房之中。
等劉能安頓完畢,給木流星蓋好被褥后,才起身欲要離去。
「老劉,你說木老頭到底在盤算什麼?」
本應昏迷的木流星突然發聲。
劉能驚訝地問道:「世子殿下?您沒被迷暈?」
木流星翻身坐起,「廢話,小爺我百毒不侵!」
又是突然的離別,比之諸葛睿還要突然的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