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山四層。
叢林間,一人一獸快速騰挪,一人胖嘟嘟,一獸白花花。
「啊啊啊啊,你別過來啊!」
木流星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快速逃亡,高壯的幻形兔跟隨其後緊追不捨。
他不是不想正面對抗,而是根本打不過。
起初他從樹上一躍而下,運起天罡拳,再運八極拳,頤氣指使,跟幻形兔大戰在一起,一人一獸打得有來有回,拳拳到肉,砰砰作響。
可打著打著,他就有些氣力不支,這幻形兔實在太強悍了,能和他雙拳對轟不落下風不說,彷彿還有著使不完的氣力,自己的真氣眼看就要耗光,反觀幻形兔卻遊刃有餘,像在戲耍他一樣。
無奈之下,他只得轉而奔逃,幻形兔也在其後大力追趕。
「師……師父,徒兒打不過啊!」
他一邊跑,一邊求助。
諸葛睿卻指點了兩個字。
「藏拙!」
「怎……怎麼藏,徒兒快……快被打死了!」
木流星跑得口乾舌燥。
「傻徒兒,兵法有雲,示敵以弱,攻其不備,一擊必殺!」
諸葛睿怒其不爭,再次指點。
示敵以弱,攻其不備?
木流星想了想,這句話和目前情境倒是有些相似,只是如何才能攻其不備?自己運足了真氣的天罡拳都傷不到這壯漢,更別提一擊必殺。
正在此時,他腰間的七星刀在陽光下折射了一道光芒刺了刺他的眼睛。
七星刀?
醫門魁首之一,鬼刀門的看家神器?能不能破掉這幻形兔的防禦?
不管了,姑且試一試!
只見他放慢了一些腳步,身後的幻形兔瞅准機會,立即彈跳而起,欲要將木流星撲倒在地。
就在幻形兔彈跳的一瞬間,木流星突然止住身形,順勢躺倒,幻形兔正好跳到了他的正上方,他取過七星刀,閉上眼睛大力一劃。
撕拉……
面對神器七星刀,強壯如斯的幻形兔就如布帛一般,被輕而易舉地一分為二,滾燙的鮮血也頓時留了木流星一頭一臉。
好一個兔血淋頭。
他躺在地上氣喘吁吁,終於鬆了一口氣,而隨著緊張感一過,之前被胖揍所留下的後遺症也隨之而來,全身的酸痛感瞬間涌了起來,還有剛才雙腿奔跑過度,如今陣陣發麻。
突然,一道白色的蛛絲大網朝他迎頭蓋下。
竟是那五彩斑斕的大蜘蛛趕到了。
「徒兒小心,此乃五色蜘蛛,口中有毒牙能射出毒液,且織出的網異常堅韌,還能瞬間麻痹獵物!」
諸葛睿立即提醒。
「小爺不睡,就不睡,你這狗蜘蛛,偷襲算什麼英雄好漢,小爺我偏不…………睡……」
木流星本就疲憊不堪,觸碰到蛛網后更是有一股睡意從體內湧起,他強睜著的眼皮也一點一點的緩緩合上,最終他昏睡了過去,即使如此,他嘴上依舊不輸陣。
五色蜘蛛見此,快步上前,口中毒牙更是泛起了寒光,欲要一口咬斷他的脖子。
危在旦夕之際,諸葛睿正欲出手。
木流星的眼睛卻突然睜開了,眼神變得分外狠厲,也正在此時,他身上的白光大作,瞬間照耀了整個獸山!
諸葛睿嚇了一跳,連忙結了個手印,隨著手印結出,一道屏障立即罩下,這才擋住了兇猛的白光。
只見五色蜘蛛的毒牙即將咬下,「木流星」瞬間提起七星刀,寒光隨之一閃,那堅韌的蛛網便被劃破,五色蜘蛛的脖頸上也多出了一條細線,隨後頭顱滾落在地。
「總算出來了!」
他起身捏了捏酸脹的胳膊,眼中滿是強烈的戰意。
諸葛睿眯了眯眼,「喲呵!來了個不得了的人物!」
獸山頂層。
獸山之主放下了手中的毛筆,震驚說道:
「這是?完全開脈的天靈脈?難道說盛世要來了?」
縱使諸葛睿反應極快,掩住了天妒靈脈的白光,但還是被這位獸山之主知道了。
他正驚疑不定間,隔空傳來了諸葛睿淡淡的威脅聲:
「小龍,你應該不會說出去吧?」
獸山之主嚇了一跳,連忙抱拳說道:「您老說笑了,老龍我啥也不知道,說什麼?」
「那便最好不過!」
……
木流星體內空間。
「誒?老二,怎麼就你一個,老三人呢?」
木流星進入體內空間后,微微驚訝,因為不見了厝淵的身影,連忙朝謫羽發問。
「兄長勿急,三弟正在殺蜘蛛呢!」
謫羽起身作揖,解釋一聲。
木流星:「哦……嗯?」
……
經白光一照,獸山四層轟隆作響,似是有大批野獸朝這邊趕來。
而先前圍住那些野獸也匆忙趕至,不過有所不同的是,這幾頭野獸如今雙目血紅,似是失了智。
「大哥也太弱了,就收拾這麼幾個小東西也需要大費周章?」
厝淵將兩把七星刀滴溜溜一轉,看向這四五隻虎視眈眈的野獸。
咻咻咻……
竟是那隻可愛的小刺蝟搶先發難,它往地上一趴伏,瞬間從身上射出了上百道鋒利的尖刺,直撲厝淵而去。
大天牛張開翅膀快速飛近,猶如大剪子一般的大嘴隨之剪來,似能剪斷精鐵一般,還有那兩大條長長的觸角帶著破空聲左右襲來。
其他野獸也各展天賦,群起而攻之。
也就在此時,一顆紅星一閃而逝,天上落下一道紅光被厝淵納入體內。
諸葛睿抬頭一看,詫異說道:「計都?倒是少見。」
計都乃是九耀之一,被稱為凶兆之星,少有人練,而厝淵竟納計都之氣入體,想來他的功法必定是主殺伐之力。
果然如他所料一般。
厝淵的身形詭異地消失在了原地,周圍響起了四五道破空聲,發難的幾頭野獸全都四分五裂,斷了生息,且它們身上的傷口極為整齊。
「就這?」
厝淵不屑地嘲諷一聲。
轟隆隆……
隨著轟鳴的腳步聲,又有三四十頭野獸冒出了頭,無一例外,全都雙眼泛紅,沒了意識,而且聽這腳步聲,後方應該還有大部隊趕來。
厝淵興奮地舔了舔嘴皮,「這才有意思!」
他的身形再次消失在原地,手持七星刀殺入了野獸之中,猶如殺神一般大殺四方,原本氣勢高昂的野獸們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奪了性命,局面很快就從一邊倒變為了另一邊倒的局勢。
厝淵殺得興起,還不待那些野獸們臨近,自己循著腳步聲便追了過去,在他無情的殺戮下,野獸們猶如成熟的稻子等待收割的稻子,成片成片的倒下。
野獸們直到將死之時,眼睛才恢復了清明,它們疑惑不解,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為什麼自己快死了?是誰殺了自己?
獸山頂層的那位獸山之主看得心急如焚,立即傳音道:
「先生,這一二三階的獸兒們數量眾多,殺了也便殺了,老龍我不管,可這四階獸兒修行不易,已成戰力,你這大肆屠戮,縱使我獸山也經不住如此啊!」
諸葛睿驚訝之餘,也覺得於心不忍,他徒手一揮,一道無形繩索便將厝淵捆入半空。
「諸葛老頭,你這是何意?」
厝淵掙扎不開,怒罵出聲。
諸葛睿和藹地說道:「哈哈,小友,你這殺伐氣太盛了,不妥!不然你還是回身體里,讓我那徒兒出來可好?」
「放屁,老子才出來多久?還沒殺夠如何能回去?」
厝淵不斷掙扎,據「理」力爭。
「這可由不得你!你若要恨,恨老朽便是!」
諸葛睿一揮衣袖,頓時有一道清風朝空中拂去。
「諸葛老頭,你放開老子,你……你……放……」
空中不斷掙扎的厝淵,被清風拂面,不知不覺便閉上了雙眼。
做完這一切,諸葛睿才捲起昏睡的木流星消失在了原地。
「打道回府咯!」
獸山之主恭敬地說道:「恭送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