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師
「你最好還是聽我的,在我身邊做個葯童,這樣還能保護你幾分。」
嗯…謝基煌稍作猶豫。好像有點道理。
「你也不必覺得很委屈,都不知多少人,求著要給老夫當葯童呢。」
好像。似乎,貌似。感覺還不錯,現在身無分文,跟在這老頭身後是個不錯的選擇。當了葯童,總會給自己發點工資吧。
就當了吧!
謝基煌錘了一下手掌,回復。
「好。」想通了這一切,他答應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里,謝基煌一直跟在老頭身後學習各種藥材名字,識別各種各樣的靈藥。同時,老頭在他旁邊還時不時稀稀碎碎的說著藥材的藥性。
這半個月一直跟著老頭鬼混,也沒能好好找人打聽到書院。但從外而來的人找到大師談話的時候,也了解到,老頭是商會裡為數不多的二品丹師。
或許覺得二品丹師並沒有什麼,可在丹師之前。還有一個職業叫做藥師,共有九品,遠在丹師之下。
因此,二品丹師,已是這鰲江鎮內最高的丹師。況且老頭還是巔峰二品,只要再練個十年八年,就可晉陞為三品。
可以說,能做老頭的葯童,是賺大了。至於李護衛後面也沒有來找過他,應該早就把他忘了吧。
「會長,已調查清楚了,是路家提出要嚴管鰲江。也不知誰泄露了關於三品鑄顏丹的消息,因此三大家族共同商討,彼此不競爭,想在拍賣會上低價拍下。」
閣樓的第九層,李護衛雙手抱拳,正向會長彙報前段時間的門丁事件。
「路家,是本部那邊的敵對勢力扶持的吧。」
李護衛無奈的答道,「是。」
「為了打壓紫韻商會,還真是連一個小鎮的資源,也不放過啊。」
「三大家族若是不能以低價買走,只怕會斷了咱們在鰲江的靈藥供給。方圓百里大大小小的家族所提供的靈藥,皆被三大家族管控,因此…」
會長是本部新派的,必然要說明目前紫韻商會的情況,以防會長直接對三大家族動手,引起大麻煩。
惹了三大家族,紫韻商會沒了藥材,就無法在鰲江鎮繼續開下去了。當然,三大家族還不至於拿一個門丁說事。
「這事,先不急。那少年呢?」
李護衛略微有些驚訝,如實說道,「被大師看重,做了大師的葯童。」
「此子的體質,似乎有些特殊。問問此子來歷,若是清白,許他留在紫韻商會。下去吧,隨時給我觀察三大家族的動靜。」
「是。」
……
紫韻樓閣的某層里,謝基煌按照老頭的說法,慢慢清洗靈藥。
對靈藥右手一抓,均勻地在水缸面劃過,泥土從藥材上沉入水裡。而後放到火堆旁,用火溫蒸掉水氣。
經過半個月的訓練,動作已經熟練起來。
「小煌子,你過來!」
「來了!」
「用木材,把丹爐的火點燃。記得,必須讓火焰均勻燃燒。」
老頭接連放入藥材,用元氣引動。藥材在元氣的指引一下,漸漸融化,結合成了十枚凡丹。
凡丹,是最低級的丹藥。只要是一名藥師,就肯定會煉製。對於一名丹師來說,那可謂是輕輕鬆鬆。
不停地煽動火焰,燃燒的火光照亮整個藥房,逼人的熱氣,讓汗水從皮膚上不斷流出,又慢慢的蒸發。他,
一邊擦乾汗水,一邊使勁的煽。
煉製了上百枚凡丹,老頭一點汗都沒有留下,果然強悍。可憐的謝基煌,內心羨慕不已。暗自告訴自己,要儘早想辦法修鍊。
「小煌子,可以停了。」
他一聽,疲憊的放下扇子。
呼~真是熱得要命。
「去吧,李護衛找你。」
剛想坐下來好好休息的謝基煌,又得跑樓梯了。不過也樂意去見李大叔,還得詢問有關書院的事情。這老頭除了練丹就只剩練丹了,其他事一概不答。
「大師再見。」
紫韻閣樓一二層放置一般的丹藥武器等等物品。往上,就是丹藥一層,武器一層,功法一層以此類推。
「大叔。」
眼前的李大叔還是一身甲胃,從不脫下。
「你成為葯童一事,我已知曉。此次來,是詢問你的身世。」
這是要查自己的來歷嗎。謝基煌心想后,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我自小在落陽森林的明胡村長大。來鰲江鎮,是為了尋找書院,習得武道。誰知途中出現意外,被元獸追殺,無奈之下,跳入鰲江之中。」
「那就沒問題了。」
李大叔放心的點點頭,「你說你要進入書院,這書院,可不是隨便就能進的。」
還好推薦信沒有被河水沖走,謝基煌自信的回答,「小子自有辦法。」
「今日正是書院招收的日子,出了閣樓,往右直走就到了。還有,既然成了大師的葯童,也算是我紫韻商會的人了,這個令牌,你戴在身上。」
李大叔從背後,拿出一枚藍色字體的黑令牌。跟路家的人起了衝突,他也是知曉的。出了紫韻商會,難免會遇到路家的人來找麻煩。
這令牌,謝基煌當然識得,這段時間,就發現了這裡的人,腰間會掛著令牌。只有得到令牌才能進到非售貨區,綠字最低,接下來是藍字。
奇怪的是,作為一個小小的葯童,怎麼會給個藍字令牌。謝基煌驚訝一下子,也不想太多,感覺高了一級,也是不錯的。
「謝謝大叔。我現在就去跟大師辭別。」
打聽到了書院的消息,便高高興興的找老頭告別了。對了,還沒得當面感謝會長呢。李護衛沒有再提,應該是會長大人一直在忙吧。
在路上的謝基煌,可把他樂呵樂呵的了。練丹的老頭,就是有錢。一次給了二十兩銀子。錢袋鼓鼓的,感覺就是很美妙。
鰲江鎮上熙熙攘攘,熱鬧非凡。有說有笑,有樂有歡。大大小小的家族運送著自家的藥材。
剎那間,一箱裝載茶葉的馬車不知為何,在身邊走的如此漫長。坐在馬車的人,和某個人逐漸重合了起來。
噠噠噠的馬踏聲隨著時間的秒鐘一步一步的走著,走到謝基煌的心中。
葵叔…死了…
眼淚從眼角出溢出,落下。他不再繼續欣賞著這些華麗的閣樓,宏偉的牌匾。
心內的想法,似乎更加堅定了幾分。
不知二長老,娘親…
抬起胸膛,回頭看了一眼紫韻商會。午日的烈陽,本是惹人討厭,可他絲毫不懼。
「給我打,狠狠地打。敢撞到本少,不打痛了,是不會長記性的。」一位身穿淡藍長袍,左系玉佩的束髮少年正指著一位衣服破爛且倒在地上的人,破口大罵。
身旁的兩隨從對其拳擊腳踢,根本不管輕重之分,那人臉上都已紅腫起來。不斷地哭喊著,「別打我,別打我,我不是故意的。」
嗯?不是吧。這種惡少霸凌的狗血事情都能遇到。
糟糕,再不阻止,那人就要被打死了。不做多想,立馬向前阻止。
「路小鈺,你給我住手!」
身旁,聲聽似含有怒火,細聽又覺得像百雀羚鳥般婉轉清脆般的聲音,悠悠而來。
他停住了腳步,一看過去,淡藍的長裙,細長的秀髮,微圓的臉型夾著淡紅色。
與路小鈺一樣為淡藍色的衣裳,兩人款式相似。不難猜到,同出於書院。
兩隨從也不再毆打,而是看向了走來的女孩。
「欺負弱小,毆打他人,你們三個,真是給書院丟人!」女孩看著他們,說著說著,便跺了跺腳。
「韋平平,你又來管我的事!」,馬小鈺這時,更加生氣。
不就是凝氣三層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再等一個月,我也能三層,到時候再報仇。可恨的傢伙!
路小鈺暗罵一聲。
「什麼韋平平!我叫韋楚楚!」
韋楚楚雙手叉腰,抬頭挺胸,「我看你又犯賤了。動起手來,可別說我欺負你們!呵!」說完化,還擺起架子,眼看就是要動手動腳的節奏。
「我,我,我怕你不成,咱們三個凝氣二層,我就不信你能打得過,」路小鈺放狠話的同時,雙腿更往後退了幾步,明顯是有些心虛。
算是學到了,如何用最軟的語氣說出了最硬氣的話來。謝基煌沉思了片刻,在想著,凝氣二層,應該就是修行境界了。娘親從不跟自己說過有關修行的事情,不由的多想了一些。
路小鈺一副害怕的神情。
她要是來真的,立馬撒腿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錢燒。人不要臉則無敵於天下。
「不就三個凝氣二層?看招!」
「慢!」一聲,叫住韋楚楚。
她詫異的看著身旁,但心裡微微生氣。
不幫忙也就是算了,還妨礙自己為名除害。
「這位姑娘,是否為貴院的學子。啊,我對貴院仰慕已久,不知姑娘是否有空,引薦一番。」
那被毆打的少年都已經逃離了。既然撞到書院的學子,正好向其詢問一下有關書院的事。
楚楚聽言,略有所想。雖說打得過三人,但也吃力不討好,既然如此。
「路小鈺,這次就先放過你。」楚楚說完,繼續堅持抬頭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