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中計
回到島上,秦拂月就跑去洛風那裏敲門,“洛大哥,你在嗎?”
門開了,洛風走出來,“月兒,找我有事?”
秦拂月點點頭,“這島上有醫館嗎?”
“醫館?這裏隻有一個大夫,我們都是去他那裏看病,你生病了?”洛風回道。
秦拂月搖頭,“不是我,是別人,我想去大夫那裏問問,你能帶我去嗎?”
洛風帶上門,帶秦拂月過去,“教主病了?”
秦拂月有些頭疼, “不是,是沈墨。”
洛風道:“他?昨天見了還好好的,怎麽突然病了?”
秦拂月不知道怎麽跟他說事情的經過,支支吾吾半天,“額……是我不小心踢傷他了。”
洛風問道:“不會吧?你力氣又不大,哪能踢傷他?傷到他哪裏了?”
秦拂月語塞,洛風今天怎麽跟十萬個為什麽一樣?問來問去的,“不知道,所以想請大夫去看看。”
大夫住在山邊,古色古香的木屋,門口廊下晾著草藥。洛風在門下道:“李叔,你在屋裏嗎?”
出來一個頭發花白,須長鶴皮的老者,穿著灰襖,笑嘻嘻道:“是風娃子回來了呀,快進來坐吧,正好陪老朽下幾盤棋。”
秦拂月急了,誰有功夫陪你下棋啊,偷偷扯了扯洛風衣袖,洛風笑道:“叔啊,今天可下不成了,沈墨不知道哪裏傷著了,想請你去看看呢。”
李叔進屋拿了藥箱,“喲,那小子還能受傷?真是少見,怎麽受得傷?”
秦拂月跟在後麵,聽了李叔問這個,恨不得打個洞鑽進去。洛風也不忍心供出秦拂月,隻說不清楚。
到了沈墨住處,三個人進去後,丫鬟說沈墨在房裏,讓這三人先坐著等一會兒。
片刻,丫鬟就出來了,“李大夫,右護法隻想讓你一個人進去看病,讓左護法和秦姑娘在這等候。”
李叔聽了,轉臉對洛風道:“那你們就先在這裏等我,我去看看。”
洛風笑著點頭,讓李叔快進去看看。
丫鬟領著李叔到沈墨房門口,推開門,請李叔進去。
沈墨翹著二郎腿靠在窗下的軟榻上,嘴裏銜著顆櫻桃,見李叔進來,熱情道:“李叔,快坐到這兒,園子裏培育的櫻桃剛摘下來的,可新鮮了。”
李叔坐到沈墨旁邊,嚐了顆櫻桃,“嗯……是不錯,咦?你小子不是受傷了嗎?怎麽還活蹦亂跳的?”說完,又塞了顆櫻桃到嘴裏。
沈墨坐起來,很神秘地湊到李叔身邊,“李叔,我沒受傷。”
李叔瞪了他一眼:“沒受傷?沒受傷洛風幹嘛喊我來?你們倆個小子吃飽了閑的慌?”
沈墨笑了,“不關洛風的事,是我故意騙秦拂月的。”
李叔手不停地又撿了顆櫻桃,“跟洛風一起找我的那小姑娘?怎麽,看上人家啦?”
沈墨清了清嗓子,“秦拂月今天不小心踢了我一腳,我就打算賴上她了,李叔你可要幫我呀。”
李叔一副很明白很了解的遞給了沈墨一個眼神,“包在叔身上了,等會我就告訴那姑娘,說你傷得不輕,讓她多照顧照顧你,給你們創造相處的機會。話說,她踢你哪裏了?等會我好囑咐她怎麽照顧你。”
沈墨放下送到嘴邊的櫻桃,意味深長地偏向李叔的下身,李叔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嘴裏沒嚼爛的櫻桃一下堵在嗓子眼,差點沒噎背過氣,順了順氣,“這……讓我怎麽說?”
沈墨露出算計的笑容,“李叔。你幫我,等會我讓人給你送一籃櫻桃過去。”
“哎,你這孩子,什麽櫻桃不櫻桃的,你叔是那種人嗎?你的終身大事,我能不幫嗎?”李叔一本正經道。
沈墨順著他道:“我知道李叔最好了,那就麻煩叔了。”
李叔起身,拿起藥箱,“那我走了,對了,那櫻桃別忘了送啊……你叔最近胃口不好。”
沈墨差點被嗆著,忍著笑答應下來。
秦拂月見李叔出來,快步過去問道:“大夫,沈墨沒事吧?”
李叔歎了口氣,把秦拂月嚇得心驚肉跳,難道徹底毀了?歎了兩口氣,“有點嚴重,我開個食療方子,你每天燉好給他送來,能做到嗎?”
秦拂月點頭,“那大夫,要多少天才能好?”
李叔又歎了口氣,搖搖頭,“這個說不好,看運氣。”
秦拂月心裏有些愧疚,下腳太重了,洛風在旁邊雲裏霧裏的,問道:“李叔,沈墨到底哪裏受傷了,傷得重不重?”
李叔臉抖了抖,“這個……你還是問秦姑娘吧。”說完,把開好的方子給秦拂月,不待洛風追問就快步走出門。
秦拂月拿著方子看了看,都是些養身的溫和藥材,什麽枸杞、人參、黃 芪,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洛風探頭去看,秦拂月緊的一下收起方子,“洛大哥,天色晚了,該回去吃晚飯了。”
洛風問道:“月兒,為什麽李叔支支吾吾不肯說沈墨的病情。”
秦拂月往外走,“可能是怕你擔心吧,沈墨,他……他受得是內傷。我會每天給他燉藥膳的,你就別擔心了。”
回到主殿,廳裏剛好擺上晚飯,南宮霖坐在那兒,秦拂月歡快地走去坐下,“教主,我回來的剛好呀。”
南宮霖沒看她,冷冷道:“有你這樣主子一天看不到人影的丫鬟嗎?”
秦拂月給自己盛好飯,見南宮霖有些不高興,趕緊給他夾了塊魚肚子上的肉,“教主,吃魚肉對皮膚好,可以美白防衰老。”
南宮霖臉色緩了緩,“以後出去要先得到我的同意,聽到了沒?”犀利的眼神慢慢投到秦拂月身上。
秦拂月被瞧得一個激靈,“聽見了,我保證不再犯了!”扒了口飯,抬頭道:“教主,可是我每天要給沈墨送一次藥膳。”
南宮霖淡淡道:“為什麽你要給他送?他那裏沒人服侍?”
秦拂月道:“因為是我不小心打傷了他,所以當然這事要我負責。”
南宮霖有些詫異,看向秦拂月,“小月兒,你那三腳貓功夫還能打傷他?”
秦拂月忍了忍,沒發脾氣,“我趁他沒注意打的……”
南宮霖有些懷疑地看了她兩眼,“那你除了每日送去藥膳,其他時間不得到處亂跑。”
秦拂月有些苦惱,這裏本來就沒什麽娛樂活動,天天待屋裏不得把人悶死,“教主,你是在迫害一個天真活潑的芳齡少女愛玩愛熱鬧的天性……”
南宮霖頓了頓,“那又怎麽樣?”
秦拂月鬱悶地扒飯,“不怎麽樣,你是老大嘛……”
吃完飯,秦拂月就被吩咐去書房磨墨,本來想回去休息的秦拂月隻能認命地跟在南宮霖後麵進了書房。
“教主,你又畫荷花呀。”秦拂月一邊磨墨,一邊沒話找話,見他不回答,又道:“這荷花跟上次不一樣,不過各有各的美。”
南宮霖用筆慢慢勾勒,“月兒,你能在我作畫時不能說話嗎?”
秦拂月思索片刻,十分肯定地答道:“不能。”
南宮霖輕笑,“看來我要找塊布把你嘴塞起來。”
秦拂月馬上頂嘴,“你要敢把我嘴塞起來,我就那墨潑你!”
南宮霖用筆蘸墨,“你潑試試,小丫頭真是被慣壞了。”
秦拂月偷笑,“是呀,誰叫教主對我這麽好呢,好得別人羨慕嫉妒我,難不成……?”
南宮霖輕輕放下筆,一手搭在秦拂月腰上,“月兒,你真聰明,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既然如此……”說著就慢慢摟緊她的腰。
秦拂月訕笑著推著南宮霖,“教主,我是開玩笑的,嗬嗬……”
南宮霖不理會她的話,“既然如此,你以後就去廚房幹粗活吧,免得別人嫉妒你,背後欺負你。”說完鬆開摟住她的手。
秦拂月又被他耍了一回,但還要忍氣強顏歡笑,“教主,你看你說的,我是怕人欺負的人嗎?誰敢欺負我?再說,教主對我這麽好肯定會幫我的,對不對?”
南宮霖沒回答,隻拿起筆又重新細細畫著,秦拂月默認他同意了,小心翼翼地磨著墨,深怕這位大爺一下又起了捉弄自己的心思。
空氣裏散著紅袖篆的香味,秦拂月為了展現自己的有用之處,每日都製作各種香料給他送去。不過書房裏每次都是燃地這香,香味讓昏昏欲睡的秦拂月清醒了一些,一會兒輕,一會兒重地機械地磨著墨。
一個時辰過去,南宮霖還在低頭作畫,秦拂月已經完全支撐不住,手雖然在動,眼睛跟腦子早就一片漆黑,停止工作了。手堅持了一會,墨錠就掉在墨汁裏,人也順著桌子滑下去,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桌子上就睡了。
南宮霖畫好後,停了筆,抬頭看人不見了,便站起來看向那邊,隻見秦拂月坐在地上睡著了,所幸地上鋪著的是毯子,屋子裏溫度也高,不用擔心著涼,不過睡在地上也不好,南宮霖走過去俯身抱起秦拂月,把她放在一旁的塌上,拿過被子給她蓋好後,停了一下,看了看睡得正香的秦拂月,南宮霖不自覺地笑了笑,用手捏了捏她的臉,然後才回到書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