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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發誓

  說完便抱起秦拂月把她送進房間,秦拂月躺在床上,上官雲隻站在床前癡癡看著秦拂月的臉,神情有些縹緲,追憶般說道:“你長得真像蓉妹,蓉妹的發也像這般長這般黑。記得她及笄那一年,我送了她一支簪,是我專門請人打的,叫景福長綿簪。那時候我希望她一生長安,也希望她有一天能明白我的心。可惜……她收到了這支簪看都沒看一眼,就草草扔到了箱子底,不久後就出嫁了,從沒有……從沒有戴過這支簪。”


  這副深情模樣令人作嘔,就算是愛慕母親也不能把女兒捉來吧?簡直是心理變態,還好母親當年目光灼灼選了父親,要是選了這個明明是個婊子卻非要當貞婦立牌坊表裏不一的人,還不如死了算了!


  上官雲在秦拂月床前站了許多,看得秦拂月差點昏死過去才離開。秦拂月見他離開才稍稍鬆了口氣,轉動目光打量了一下房間。身下躺的是上等紅木拔步床,懸著煙紫色雙繡菊紋的帳子。右手邊的紫檀架上放著一個花瓶,裏麵滿滿的放著一簇墨菊,。


  秦拂月心下一動,母親生前十分愛菊,父親母親的院子一直都有人打掃,且保持原樣。秦拂月也跟爺爺進去過幾回,記憶最深的就是院子裏種滿了各色的菊花,母親所用的物品也多是雕繡菊紋。難不成這上官雲癡戀母親不得而造成了心魔?所以為母親修了這麽一間屋子,來紀念自己求而不得的愛情?


  想著便起身,來到黃花梨書案前,桌前放著一摞字帖,翻了翻,都是名家字帖。和秦拂月所聽聞的一樣,母親喜愛練字,珍藏了許多字帖。從這些地方看,上官雲表現的對母親癡情一片,那為什麽會做出綁架自己這種事情?果然神經病人的腦回路不同於尋常人等,竭盡一切去滿足自己的欲望,娶不到母親做什麽難道能彌補什麽?不過是他的癡心妄想罷了。


  秦拂月又躺回床上,眼下一點情況都不了解,還是養精蓄銳,等把宮殿結構弄清楚再想著逃跑,定了主意就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睡覺。


  第二日,兩個侍女進來喚秦拂月起床,秦拂月起來後,就為她梳洗打扮。秦拂月從沒被人這麽伺候過,急忙阻止,不許她們近身。可秦拂月一避開她們,她們就驚恐萬狀的跪下來求饒命,弄得秦拂月一個頭兩個大。沒辦法隻得隨她們弄去,秦拂月坐在梳妝台前,看著身上穿著的柔絹曳地長裙上,襟袖處繡著舒卷的菊花,心裏一陣寒意。這是非要把自己打造成母親替身的節奏嗎?強忍住不安,看侍女給自己梳發。


  秦拂月心中焦急,問侍女:“昨日跟我一起的那個姑娘在哪?”


  兩人皆不回答,隻在秦拂月臉上塗胭脂,秦拂月不耐地推開她們,起身走出屋子。兩個侍女也不敢阻止,隻跟在秦拂月身後。


  出了房門,各個房間不規則的分布著,秦拂月也不知道忘憂在哪裏,隻得一個個找著。前麵推開的幾個房間內都有一個絕色美人,見秦拂月忽的推開房門都嚇得臉色發白。在這看似豪華宮殿其實邪惡地獄裏關著,誰不是在恐懼中度過?秦拂月也不忍逼問她們這裏情況,見不是忘憂就直接出去。


  找到最裏麵一間屋子才發現忘憂,忘憂整個人縮在角落裏,聽見門開驚恐地抬起頭。秦拂月跑過去拉起她坐下來,安撫她,隻是顧慮兩個侍女也在屋子裏,不好商量逃出去的事情。


  忘憂顫著聲說:“秦姑娘,怎麽辦?我好怕。”


  秦拂月自己也沒想到什麽好辦法,見她這樣隻好說:“別怕,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


  “你還想出去?”殺意凜凜的一句話從門口飄過來。


  秦拂月跟忘憂嚇得一抖,上官雲走進來,站在兩人麵前說道:“你們就安心的待在這裏吧,這裏隻有一個出口,也隻有我能打開,不要枉費心機想著逃跑。”


  秦拂月心想就算自己逃不了,也一頭撞死,還安心待在這裏!


  上官雲不看秦拂月,倒盯住忘憂看,忘憂就直往秦拂月身後躲。上官雲上前揪出忘憂,一手把住她的臉,淫笑道:“生得如此千嬌百媚,倒是個難得一見的尤物,我這裏其他美人與你一比都差了些……”說著另一隻手已在忘憂身上亂摸,忘憂忙要推開他卻推不動,隻得任他揉捏,眼淚也止不住地流。


  秦拂月沒想到他如此露骨,堂而皇之便上下其手,也來不及考慮後果就出招要阻攔他。上官雲見秦拂月對付自己,一把推開忘憂,就要回手,不過幾招就製服了秦拂月,點住了她的穴道。


  上官雲手撫上秦拂月的臉,陰森森道:“等我一天,今天享用了這個美人,明天就去陪你……哈哈……”然後喝令侍女把秦拂月送回房間,秦拂月渾身不能動彈,看著忘憂無助地看向自己,絲毫事情都做不了,隻能被侍女抬回房間。


  秦拂月無力地看著房門被關上,忘憂驚恐的叫聲一陣陣傳出來,直到自己被送回房間,再也聽不見。秦拂月不敢想上官雲會怎樣對待忘憂,心都揪在一起,試著衝開穴道,試了一次又一次,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背上、臉上全是汗,還是解不開。


  秦拂月躺在床上心灰意冷,打定主意要是上官雲敢非禮自己,自己就想辦法自殺。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蠟燭都燃盡了,整個房間陷入黑暗。秦拂月就睜著眼睛躺著,忽然聽到房門被推開,秦拂月冷汗直冒,一聲都不吭,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麽?

  腳步很輕,幾乎不可聞,一隻冰涼的手摸上秦拂月的臉,從額頭至眼睛至鼻子至下巴。當手繼續向下移動,滑至脖子時,想要伸入衣襟裏時,秦拂月再也忍不住,咬著唇嘶啞罵道:“住手!我要殺了你!”


  一聲輕笑飄出,這並不是上官雲的聲音,秦拂月立馬追問:“你是誰?”


  那手停住拿開,那人坐在秦拂月床邊,一邊用手玩弄秦拂月長發,一邊答道:“你聽不出來我的聲音?”


  是那個偷黑珍珠的人,秦拂月心想:這個人怎麽能進來?難道他之前偷黑珍珠也是在這裏偷的?便問道:“你怎麽能進來的?不是有機關嗎?”


  那人嗤笑道:“那點雕蟲小技也能難倒我?我自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秦拂月說道:“你早就知道上官雲的真麵目了,對嗎?”


  那人輕佻地把玩秦拂月長發,“嗯”了一聲算是肯定秦拂月的猜測。


  秦拂月氣道:“那你為什麽不拆穿他的醜惡嘴臉?就這麽放任他作惡多端?”


  那人不理會秦拂月的怒氣,輕笑:“關我什麽事?”


  秦拂月被他噎地胸口起伏,平緩了心中怒氣,想著現在自己還不能得罪他,便放柔語氣:“那你能救我嗎?”


  那人接的很快:“我為什麽要救你?”


  秦拂月雖氣也沒辦法,隻得放低姿態:“那你要怎麽樣才能就我?”


  那人停住撫摸秦拂月長發的動作,想了一會,答道:“要是你願意作我一輩子隨身婢女,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什麽?這不就是終身為奴?雖說好死不如賴活著,自己也受不了這樣的屈辱,而且這人正邪不定。


  那人看她猶豫,說道:“怎麽?不願意?那你就終生做上官雲的禁臠吧,你自己選擇。”


  終生為奴和終生為禁臠,都不是好選擇,秦拂月終於能理解“江湖險惡”這句話了,自己的命怎麽這麽苦?

  那人見秦拂月不說話,起身就往外走,秦拂月急忙叫他:“不要走,我願意做婢女。”管他呢,婢女比禁臠好,至少以後還能逃!

  那人聽了便走回來,站著看秦拂月,說道:“那你發毒誓。”


  什麽?還要發毒誓,人與人之間說好的信任呢?不過秦拂月思想並不完全是個古人,對誓言並不那樣看重,就算發毒誓又怎麽樣?老天爺哪有那麽多閑工夫管自己這樣的小人物,就發誓道:“我發誓,我願意終生做……哦……你叫什麽名字?”


  那人答道:“喚作教主即可。”


  連名字都不願意說,真是小裏小氣,但是現在還指望他救自己,隻得繼續發誓:“我發誓,我願意終生做教主的婢女,如果違背了此誓言,就讓我天打五雷轟。”一邊一本正經地發誓,一邊在心裏禱告老天爺這些話是假的。


  發完誓,那人似乎滿意了,幫秦拂月解開穴道。秦拂月活動了一下手腳,就爬起來,說道:“那我們一起把這裏的姑娘都放出去吧。”


  那人“嘖”了一聲:“我一個人來去自如,帶上你就有些危險了,還想救別人,隻怕到時候隻能我一人離開了。”


  秦拂月想他的話有道理,不如自己出去了再通知師兄他們來救,就說道:“那我們先出去吧,然後再找人來救她們。”


  那人直步往外走,說道:“等我取樣東西再。”


  秦拂月此時沒得選擇,跟在他身後,他走得很快,一下閃到最右邊後麵的門前。秦拂月也趕快跟過去,見他再試著打開機關,心裏著急,怕上官雲突然出來,就跑不了了。


  “哢噠……”門開了,那人閃身進去,秦拂月也跟著進去。秦拂月一看便驚呆了,這是個寶庫啊!裏麵櫃子箱子裏裝的都是金銀珠寶,那人直接忽視這些珠寶,去翻另一處桌上整齊堆放的盒子,秦拂月看他毫不在意的把那些盒中裝著的夜明珠、成套瓷器隨手扔在一邊,心都吊在半空,這些物品可是價值連城,要是摔了就可惜了。


  隻見他打開一個盒子,拿出一副字畫,輕輕打開,秦拂月湊上去看,原來是顧愷之的《洛神賦圖》,以前在網上看過顧愷之的畫,不過那些基本都是後來的摹本,並不是真跡,難道這幅畫是真跡?看來,這個時空與自己前世所處時空的曆史也有關聯,不知道這個時空與曆史上哪個朝代共存。


  那人自己看了這幅畫就卷好收起來,放回盒中,把盒子拿著就出去。秦拂月也趕緊出去,跟在他身後避開幾個侍女,就到石門前,隻見他在上麵敲敲叩叩,就打開石門。秦拂月見門開了,心裏輕鬆不少,就快速往外跑,不一會兒,就從密道裏出來,房間裏除了被殘害的夫人就沒人了,秦拂月跟他利用輕功逃出院子。


  正要跑去住處找二師兄、顧洵他們,就被那人一把扯住:“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婢女。”


  秦拂月掙開他的手:“我要通知他們救人,你放開我。”


  那人用手扣住秦拂月的脖子,慢慢收緊,那人笑道:“是我的婢女,就要聽我的命令,我沒讓你做的事情你就不許做。”


  秦拂月被他弄得呼吸困難,說不出話,等他鬆開手,便揉著脖子喘氣道:“難道不救她們嗎?救完她們我就跟你走。”


  那人聲音冰冷:“你在忤逆我,我能救你,也能殺你,而且……比起救人,我更喜歡殺人。”


  秦拂月不敢與他硬對硬,便柔聲裝可憐道:“那我不去見他們,隻寫一封信交給他們。你既然都已經救了我了,再殺我不就白救了。做完了這件事情,我才能一心為你做事,不然一想到這心裏難受,我怕這些情緒幹擾以後的生活,不能好好服侍教主。”


  那人笑了一下,說道:“你說的算是有理,既然這樣,你就先跟我走,寫封信我讓人幫你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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