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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衣冠禽獸

  上官盟主見秦拂月低頭不說話,以為說到她的傷心事,就轉開話題:“你們這幾日在路上奔波怕是累了,我已經讓人備好酒菜了,大家先用膳再去休息吧。”


  眾人便跟盟主一起去飯廳吃飯,飯間多是衛庭、陸清河在陪盟主說笑,秦拂月隻埋頭吃飯,胡覺有人拉自己裙擺,便去看,隻見忘憂低著頭,神色有些古怪,秦拂月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事。隻得在桌下握住忘憂的手,安慰她,沒想到忘憂偷偷在秦拂月掌心寫字,秦拂月細心辨認後,發現寫的是“出去”兩字,嚇了一跳,一時猜疑不定,便輕輕跟衛庭說自己不舒服,能不能先回房?衛庭以為秦拂月累了就向盟主說明原因,盟主但是笑嗬嗬地叫來下人送她回房間。


  忘憂跟在秦拂月身後也進了房間,秦拂月關好門窗,才走到桌邊問忘憂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忘憂似乎有些難以說出口,躊躇著。


  秦拂月心裏有些著急,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趕緊問道:“忘憂,你剛剛說的是什麽意思?不要嚇我。”


  忘憂咬咬牙湊過秦拂月耳邊說道:“秦姑娘,你知不知道上官盟主這個人?”


  秦拂月哪裏知道,知道這個人是盟主也是不久前的事情,難道這個人有問題?便問道:“我對他沒有絲毫了解,沒有到底怎麽回事?”


  忘憂有些驚恐:“我以前在滿春院見過這個人,但並不知道他是武林盟主。”


  秦拂月笑了,原來這個道貌岸然的正牌人士也好女色,說道:“他去過滿春院有什麽好怕的?你是怕他看你美貌生出歹心?”


  忘憂急了:“秦姑娘,你不知道緣由!這是好幾年前的事情,當時我剛進滿春院,不僅要學青樓的那些東西,還要伺候紅牌姑娘。我當時伺候的是樓裏最紅的姑娘,雪舞,當真是秋水為神玉為骨,芙蓉如麵柳如眉,多少客人散盡千金隻為見她一麵。後來她被贖走了,贖走她的人就是今日的上官盟主,我低頭端茶進去的時候他正在老鴇談贖身的事情。”


  秦拂月聽了,這不是英雄美人的故事嗎?難道其中有別的門道?問道:“然後呢?”


  忘憂繼續道:“雪舞被贖走後,大家都不知道是誰贖走了她,隻有我巧合正好看見。可是你知道嗎?那個老鴇第二日後就被發現自縊於房內。”


  秦拂月問道:“難道你懷疑是上官盟主所為?他為什麽要殺害老鴇?”


  忘憂搖搖頭:“我不知道為什麽要殺老鴇,但是肯定是為了殺人滅口,也許為了清名也許為了別的。”


  秦拂月想了想,老鴇是自殺他殺還存疑問,如何就能肯定就是上官盟主所為?就安慰道:“許是你想多了,就算他殺老鴇就能證明他是壞人嗎?可能他是為自己喜歡的姑娘報仇呢?難道你不恨老鴇嗎?”


  忘憂道:“老鴇是壞人,但是我是壞人嗎?老鴇死的那夜,還有一個人死了,你知道怎麽死的嗎?。”


  秦拂月被她說的一身冷汗,難道那個盟主真是所謂的衣冠禽獸,問道:“怎麽死的?”


  忘憂臉色十分難看:“蘭蘭和我生得有些像,年紀又一般大,所以關係最好,同親姐妹一樣,所以我們的衣服首飾都喜歡用一樣的。那天蘭蘭穿的是條茜紅的裙子,正是我端茶那日穿的,我們還一起在那條裙子上繡了並蒂蓮,說好要做一輩子好姐妹的,結果是我害了她。”


  忘憂說著就傷心流下淚來,秦拂月握住她的手,想給她些安慰。


  忘憂繼續說道:“她一夜沒回來睡,我以為是她伺候的姑娘又在為難她,要她夜裏服侍,沒想到……第二天……第二天早晨,龜公在院後的池塘裏發現了她的屍身,身上的裙子被撕扯的破破爛爛,她是被那畜生糟蹋後勒死扔到塘裏的。那個畜生肯定以為蘭蘭就是那日給他端茶的人,所以講她和老鴇都一並殺了。”


  秦拂月被震撼的久久說不出話來,她相信忘憂的話,她完全不了解上官盟主這個人,決心等衛庭回來去問清楚,握著忘憂的手說道:“別怕,如果他再敢害你,我第一個饒不了他,我會慢慢調查他的,要他真是個衣冠禽獸,我一定宣告天下他的罪行!”


  忘憂伏在秦拂月臂上哭泣,秦拂月細聲安慰,突然想到一個關鍵人物,雪舞,她現在怎麽樣了?便問了忘憂:“你知道後來雪舞怎麽樣了嗎?”


  忘憂搖頭:“自她被贖走後,我在沒見到過她,不知道她還在不在上官盟主身邊。”


  秦拂月皺眉思考了一會,見網友還是泣淚,便拿了手帕替她揩淚:“別哭壞了,這事你別放在心上,我會幫你的,現在你先回去休息,都累了一天了。”


  忘憂點點頭,秦拂月將她送回房間,就去找衛庭,走到門口,敲了敲門,不一會兒門開了,衛庭喝了些酒,臉有些微紅,見秦拂月來找他,就讓她進來,問道:“小師妹這麽晚找我有事?”


  忘憂把他拉到桌邊,在他耳邊問道:“你對上官盟主這個人了解多少?”


  衛庭見她神秘兮兮,也不知道在搞什麽,回道:“你到底想問什麽?如果想問武林盟主的話,他是前年被選為武林盟主的。”


  前年選的?那他殺人的時候還不是盟主,那他又是為何怕人知道他贖了青樓紅牌姑娘?難道這個人一直非常在乎自己名聲。如果這麽想,倒是能說得通,就問道:“那這盟主在江湖名聲如何?”


  衛庭笑了:“小師妹連這都不知道?義薄雲天火龍槍,說的就是現任盟主,上官雲,江湖人都敬他為人君子,所以他當時被選為盟主,是眾望所歸。”


  越是這種名聲好,且愛惜名聲的人,越是心理極其變態,秦拂月試探道:“那他有沒有可能是裝的?裝成君子騙大家,其實內心險惡,壞事做絕?”


  衛庭搖搖頭:“你怎麽會這麽想?裝一年,兩年容易,如何能裝一輩子?騙一個兩個容易,如何能騙天下人?”


  秦拂月越想越覺得那武林盟主是個人麵獸心的,有些人就是可能裝一輩子,人前一套,人後一套,陰了你你還覺得他是好人,這種人是最恐怖的。所以世人常說“不怕真小人,就怕偽君子”。


  秦拂月此時也不便對衛庭說忘憂的事情,還是靜觀其變,弄清楚再說,否則再生事端怕是更不好,就回道:“既然師兄這麽說,那我就先回房間睡覺了,今天累死了。”


  衛庭拍了拍秦拂月肩膀,笑道:“早點睡吧,不要胡思亂想。”


  秦拂月沐浴後躺在床上思索今天忘憂說的話,如果這盟主真的是個偽君子,為了名聲就要殺人滅口,自己該怎麽辦?自己有什麽力量去揭發武林盟主的罪行呢?難道去麻煩爺爺?她心裏是不想讓爺爺操心這些的,爺爺年紀大了,喜歡閑雲野鶴般的生活,自己還把他卷入江湖實在是不孝順。


  想著想著就有些困了,半醒半寐之間,忽然感覺有人襲向自己。雖說秦拂月武功不怎麽樣,但是那是相對高手而言,被爺爺天天上趕著練,不是一點效果沒有的。立馬驚醒,往床裏一滾,怒道:“是誰?”


  隻見床邊立著一個穿白色長袍的男子,在窗口轉折投進的月光下,看不清晰,隻能看見身影修長如竹,聽見秦拂月問他,卻笑了。


  笑得秦拂月一陣膽寒,大半夜一個白衣男子站你床前笑,那畫麵簡直不敢想,當下嚇得秦拂月驚叫:“鬼啊!”


  沒等秦拂月“啊”出口,男子就捂住秦拂月的口,低聲道:“我是人。”


  秦拂月驚恐萬分,是人也不是什麽好人啊!半夜闖入女子閨房,隻有一種人!采花賊!


  男子道:“不許喊了,別驚動了他人。”


  就是要驚動他人啊!不然等著被你這個那個嗎?但是迫於男子身上散發的寒氣或殺意,秦拂月乖乖點頭。


  男子笑了,摸了摸秦拂月的頭,說道:“真乖。”


  秦拂月僵著臉,勉強自己笑著謙虛道:“你過獎了。”


  男子說道:“我偷了上官雲的一件寶物,先躲在你這裏,你要幫我遮掩,否則……”秦拂月感覺到他冰冷的手指緩緩移到自己脖頸上,陣陣寒意,其中意思不言而喻,供出了他自己鐵定要被殺了。


  秦拂月也不管什麽好人壞人了,保命要緊!立馬點頭保證,還舉起了手要對天發誓。


  男子聽到外麵有腳步聲,捂住秦拂月的嘴,翻身到了床裏,用被子蓋過自己。秦拂月也被他按下來躺好,一會兒就聽見房門被踢開,門口衛庭喊道:“小師妹。”


  秦拂月假裝迷迷糊糊被驚醒,疑道:“二師兄,你幹什麽!”


  衛庭見他沒事,放下心來,說道:“上官盟主讓管家通知我府裏進了歹人,我怕你出事,就搶忙闖進來,見你沒事就好。”


  秦拂月繼續裝呆:“怎麽進來了壞人?你快去看看忘憂有沒有事!”


  衛庭擋住想要往裏看的管家,不高興道:“我們作為客人給盟主祝壽,沒想到莊裏進了歹人,我們也能理解,不敢責怪盟主,隻是你往裏麵探頭是什麽意思?難道懷疑我師妹包庇壞人?”


  管家立馬賠禮:“不敢不敢,小人隻是擔心秦姑娘才失了舉止,是我的不對,我向秦姑娘道歉。”


  衛庭哼了一聲:“你也配看我師妹,也配跟她說話,快出去,別擾了師妹休息。”


  秦拂月淚眼婆娑地眼睜睜看著門被關上,師兄啊,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卻不知道你今天是好心辦了壞事,你說的歹人此刻正扣著你師妹的命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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