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花魁之夜

  隻見兩位身著白紗裙的少女緩緩撩開台上紗幕，一位梳著飛仙髻的紅衣少女抱著琵琶坐在椅子上。


  那女子撥弦吟唱，琴音纏綿而又哀怨。秦拂月靜靜聽著琵琶曲，這首曲子是《漢宮秋月》，傳說與四大美人王昭君有關，故國三千裏，深宮二十年。寫的本是宮女之怨，隻是這青樓女子比宮女的命運更不堪，曲子彈的哀婉動人，秦拂月也是女子，她能感受到這其中的惆悵寂寥和一點對愛情的期盼。


  可這台下的男人沒什麽心思感受曲子中包含的情感，都是色眯眯地盯著那女子裸露在外的肌膚。秦拂月歎了口氣，雖然自己力量薄弱，但等會兒能幫這個姑娘一點是一點。


  一曲終了，繼而又上來一位妖冶美豔的女子，下麵一片嘈雜聲“依依”“依依”。


  白依依長得很像西域女子，大眼睛高鼻梁，戴著紅寶石額墜，上身穿著露肚臍的金絲抹胸，酥胸半露，高聳如雪，下著一條綠色繡花裙。隨著琴音翩翩起舞，扭腰擺胯，好似靈活的蛇一般扭得人口幹舌燥。


  那些男人直愣愣地看呆了，秦拂月也被震撼了，這位姑娘真是天賦異稟啊，就像沒有骨頭一樣，看來花魁非她莫屬了。


  秦拂月轉臉看衛庭，隻見衛庭也是看得眼睛都不眨，倒是陸清河撇過臉不看。秦拂月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君子和流氓在此刻立馬分明，踩了衛庭一腳，罵了一句：“色狼！”


  衛庭回過神，笑嘻嘻道：“小師妹這就是你虛偽了，誰不喜歡美人？你當初不也盯著……”


  還沒說完，就被秦拂月捂著嘴：“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殺人滅口！”


  白依依下台後，又陸續上來幾個女子表演，或嬌媚，或婉麗，或清純，個個花枝招展，婀娜多姿。看得秦拂月眼花繚亂，也難怪那些男子不要命的喊價了，為了與美人共度春宵哪怕砸鍋賣鐵也在所不惜。


  尤其到了妖嬈女子白依依，底下拚命地喊價，一直哄抬到三百金，秦拂月推推衛庭手臂：“二師兄，你怎麽不喊價，錯過這村可沒這店了。”


  衛庭橫了秦拂月一眼：“你就慫恿我做壞事，歹毒！”


  玉冰也笑著說：“這白依依長得真好看，要我是男人我也喜歡。”


  陸清河疑道：“你不是男人？”


  秦拂月早就看出玉冰是女扮男裝了，隻是沒想到陸清河那麽呆，到現在還沒看出來，就在那看著衛庭偷笑，衛庭見她賊兮兮地對自己笑也不理她。


  玉冰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支支吾吾，想著怎麽解釋。


  陸清河了然地點點頭：“原來你是女子，我之前就懷疑你女扮男裝，隻是沒放在心上，沒想到是真的。”


  玉冰慚愧得道歉：“陸大哥，我不是故意騙你的，一個女子出門太不方便，我是為了省些麻煩才女扮男裝的。”


  陸清河說道：“我不怪你，隻是你一個女子孤身在外確實危險，等我把事情辦完就送你回家。”


  玉冰急了拉著陸清河衣袖：“陸大哥別送我回家，我就是死在外麵也不回家！”


  陸清河雖然脾氣好，但也有自己的原則：“不行，必須回家。”


  玉冰還有求情，秦拂月看這地方不適合說這些事情，而且此事慢慢緩和就是，不能緊逼陸清河答應，於是拍了拍玉冰的手背安慰道：“玉姑娘，這事要慢慢回轉，不要著急。”


  玉冰感激地朝秦拂月點點頭，此時競價已到尾聲，老鴇笑著把彈琵琶的那個少女拉到前麵：“各位爺，這位姑娘是個清倌，叫嬌奴，以前沒有接過客，不過長得可是一等一的好，今夜出價最高者就能擁有嬌奴的初夜。”


  嬌奴低著頭，看不清臉，隻見烏發高聳，冰肌玉骨。一個虎背熊腰，麵色黝黑，腮邊還有些胡須的男子叫嚷到：“低著頭看個鳥啊！我說老鴇你這怎麽調教姑娘的。”


  老鴇立馬賠笑：“爺別生氣，這姑娘剛接客，不懂規矩，你大人有大量別跟她一般見識。”然後擰了嬌奴腰一把罵道：“把頭抬起來！”